並沒有帶秘書和司機，段飛駕車直接載着柳燕朝宋氏集團駛去。
“給我介紹一下宋家吧！”開車的段飛隨便找了個話題。
柳燕點頭道：“宋家最早靠倒賣批文掘了第一桶金，接着又最先進入房地產市場，賺的盆滿鉢滿。在別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宋家就和國內兩家石化巨頭搭上了線，算是合作的三家中最有石化貿易經驗的一個。”
段飛緩緩點頭道：“宋家和司馬家關係怎麼樣？”
這個問題他實際上已經問過了江羽瑤，不過當局者迷，他倒是想聽聽看柳燕這個局外人的觀點。
柳燕笑着答道：“談不上什麼關係好壞，大家都可以算是競爭者。不過這個項目太大，沒有人能獨自吃的下來，所以就有了當下這個合作。”
“熊家你知道吧，就是送花圈來的熊繹！”柳燕接着說道：“熊家之前和宋家以及司馬家的合作一直都很密切，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熊家資金鍊突然斷裂，宋家和司馬家侵吞了對方一半的資產，江家也從中分了杯羹。”
“還真是複雜。”
段飛胸無大志道：“既然知道合作可能會有問題，不摻合不就行了，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是怎麼想的。”
商人逐利是天性不假，可是以江家現在的家底來說，哪怕是盡情揮霍，也足夠家人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了，少賺點錢在他看來似乎沒什麼大不了。
“小丫頭？”柳燕疑惑。
“江羽瑤！”段飛回答。
“以前還真沒有人這麼喊過江總。”
柳燕笑出聲，撩了撩額前的長髮道：“怎麼樣，我們江總漂亮嗎？”
段飛轉頭看着堅持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柳燕，表情嚴肅道：“漂亮是漂亮，可是距離感太強，性子也太寡淡了些。相對而言，我還是更喜歡柳總多一點。”
“油腔滑調，信你纔怪！”
柳燕很不自然的扭頭，故意不去看段飛那灼熱的眼神。
她當然知道這只是段飛的恭維，類似的奉承她已經聽過無數次，幾乎每次都是一笑而過，但這些話從段飛口裡說出來偏偏讓她心裡感覺有些異樣。
“不信的話你可以摸摸我的良心。”段飛故技重施，說話間已經將手伸了上去。礙於右肩的槍傷，他只能伸出左手。
“小心開車！”
眼看着就要追尾，柳燕急忙驚呼道：“我相信還不行嗎！”
“早相信不就行了。”段飛撇撇嘴，重新握住了方向盤。
柳燕心有餘悸，長舒一口氣道：“你好好開車吧，馬上就到了。”
……
與江城集團在規模上相差無幾，宋氏集團在燕京CBD中心佔據了一棟堪稱地標的橢圓形寫字樓，對外的名稱叫宋氏集團創榮投資有限公司。
不過和後面的字體大小相比，很多人都忽視了前面‘宋氏集團’四個小字，看得出十分低調。
段飛和柳燕剛從地下車庫下車，一個穿着黑絲制服，青春靚麗的女人便迎了上來，出聲問道：“請問是柳總嗎？”
柳燕點頭。
“你好，我是宋總的秘書小何，我們宋總已經在等你了，請跟我來。”
秘書小何笑着帶路，見段飛跟了上來，微笑着衝段飛道：“你好司機先生，請你在車上稍等一下，或者可以去大廳休息。”
“……”
段飛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實在想不通對方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他只是個司機，又或者說只要開車的都算是司機？
柳燕嗤笑一聲，解圍道：“他是我們段總。”
秘書小何一怔，急忙道：“不好意思，段總。”
這件事實在是不能怪她，她哪裡能想到負責這樣一個項目的老總竟然會自己開車辦公。
“沒關係。”段飛一臉無奈的回答。
“請兩位跟我來！”秘書小何倒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帶着段飛兩人便朝宋三思辦公室走去。
“……”
段飛看了眼小何渾圓的臀部曲線，倒是有些羨慕宋三思的日子。
……
對着辦公室內休息間的鏡子整理了一下着裝，宋三思滿面春光的走了出去。
他的長相雖說不及堂哥宋亦凡那個怪胎，但雙方畢竟算是親戚，所以宋三思的樣子倒也足夠稱得上玉樹臨風。
樣貌雖說不能當飯吃，但起碼來說花一樣的錢去嫖妓，長的好看些，對方也能多買點力氣不是？
很久之前他就聽說江城集團除了那個燕京第一美女之外，副總裁也算是秀色可餐。鮮少露面的江羽瑤不去說，見到柳燕的第一眼，他就已經起了歹心。
只不過當時有宋亦凡交代的事情，他也就暫時壓住了自己的念頭。如今事情已經步入正軌，他自然也就開始琢磨起了這件事。
憑藉着英俊多金的形象，宋三思在獵豔的時候很少失手。
雖說追求柳燕這種事業型的女強人有些難度，而且他此前他也已經碰了一鼻子灰，可耐心他並不缺，哪怕對方背後有江家撐腰，他也肯定自己最後能夠得手。
“進來！”
聽到敲門聲，宋三思立即堆起一副笑臉，起身迎了上去：“柳總，恭候多……”
話說到一半，宋三思便生生停了下來，如鯁在喉。
“宋總，下午好啊！”段飛笑眯眯的走進辦公室。
“宋總，我們段總也想了解一下人員安排，所以就和我一起過來了。”隨後進門的柳燕開口解釋。
“宋總不會不歡迎吧！”段飛再次出聲。
“怎麼會！”
宋三思眼底的陰霾一閃而逝，請段飛兩人坐下後，出聲對秘書小何道：“倒茶！”
在心裡默默的腹誹了一下樊三，宋三思也一道在沙發上坐下。不過他根本沒有去理會段飛，言語間只是圍着柳燕打轉。
樊三的事情他聽說了，只是根本就沒有將那件事和段飛聯繫到一起，只是單純的認爲樊三出事了。至於活蹦亂跳的段飛，只能重新想個辦法去解決了，當下眼不見爲淨。
“我聽說柳總是廣粵人，我上個月出差還去……”
柳燕懶得應付宋三思的寒暄，直接打斷道：“宋總，咱們還是說工作上的事情吧！”
“對！”
宋三思點頭道：“先談工作！”
吩咐秘書拿了項目資料，宋三思便出聲介紹了起來。不同於段飛這個甩手掌櫃，宋三思倒是對項目瞭解的十分透徹，和柳燕聊得十分順利，直接將段飛當成了透明人。
段飛也不出聲，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喝茶。
這次談判主要內容是江家想從宋家借調十餘名特用化學產業的技術人員，負責江家一家大型化工廠的組建。由於是產業末端的一項計劃，所以並不包括在合作的項目中。
宋三思很給面子的表示了贊成，甚至還主動承擔了這些技術人員的薪酬。
事情談妥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宋三思順水推舟的出聲道：“都這麼晚了，一起去吃點晚餐吧！”
“……”
柳燕略微遲疑，思索着究竟應該怎麼婉拒對方。
借調技術人員的事情有一半是因爲合作，另外一半則是因爲宋三思給面子了，否則對方即便是不答應，她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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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
一直沒有開口的段飛沒有理會不斷用眼神暗示自己的柳燕，出聲道：“正好我也餓了！”
誰請你吃飯了？
宋三思咬了咬牙，心裡恨不得將段飛一把捏死：“我訂好了西餐，三個人有些不方便。”
“三個人不能吃西餐嗎？”段飛疑惑道。
“我和段總還有點事情要談，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改天再約。”柳燕借坡下驢。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宋三思眼前一亮，出聲道：“不用了，我讓餐廳安排一下，大家一起過去吧！”
“……”
卡本情侶餐廳。
段飛擡頭看了眼餐廳用法文寫的招牌，衝着身邊的柳燕笑道：“情侶餐廳！”
柳燕輕哼一聲道：“誰讓你隨便答應的？”
“走吧！”
停好車的宋三思過來道：“我已經訂好了位置！”
段飛笑着答應，低聲對身側的柳燕道：“送上門的幹嘛不宰？”
餐廳使用純歐式裝修風格，四慕圍都是畫滿了壁畫，寬敞的大廳中只有十餘張長桌，迎賓和服務生雖然都是法國人，但爲了迎合國情，大多都只說英文。
不需要宋三思介紹，段飛就已經知道預定的位置在什麼地方。因爲僅有一張長桌中央加了把椅子，看上去十分滑稽。
沒有去和宋三思搶正座，段飛十分自覺的坐在了另加的一把椅子上。
宋三思見到這一幕之後原本還有些竊喜，可等他坐下之後就開始覺得牙疼了，心裡沒來由的感覺是自己和柳燕陪着對方吃飯。
而且從距離上看，段飛離柳燕反倒更近一些。
打響指喊來服務生，宋三思表情玩味的指了指段飛，用英文道：“讓那位先生先點！”
他倒是不認爲段飛會不懂英文，只不過這裡的菜單使用的都是法文，他此前過來的時候大多也都是和服務生交涉。
一旦段飛出醜，他自然不介意幫腔，讓段飛在這裡丟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