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並不擡眼,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雲裳乃爲天下人奔波,並不是爲哪一個人,無須一個謝字。”
她擡眼,卻是看向遠去的天風號,對戰天風道:“風弟,天風號現在去哪兒?”
“回陀家去,鉅野澤。”戰天風回看她:“怎麼了?”
“我好象還從來沒坐過船呢。”白雲裳頭微微一偏,臉上露出渴望的神色:“我可以坐一坐嗎?”
“當然。”戰天風點頭:“這船是大哥送我的,我轉送給姐姐好了。”
“送我可不要,但我要坐船。”白雲裳輕輕拊掌,嬌俏如鄰家的少女,對三神僧一合什,一聲不發,飄然向天風號掠去,戰天風急忙跟去,他可沒什麼禮數,拳也懶得一抱,只留給三僧老大一個屁股。
白雲裳戰天風忽在船上落下,常平波忙來見禮,戰天風讓他不必拘禮,自顧開船便是。
白雲裳興致勃勃的看了九天轟雷機和水輪,連聲讚歎,戰天風道:“這都是我師父天巧星想出來的。”
白雲裳點頭讚道:“天巧星不愧是一代大師,果然是獨具匠心,不過你學了而會用,也算得上機靈了。”
“多謝姐姐誇獎,飄飄欲仙啊。”戰天風做個飄飄然的樣子。
白雲裳撲哧一笑:“我看你是喝多了吧。”
戰天風嘻嘻笑,心中暢快,白雲裳不願跟三僧去天安而想來坐他的船,這讓他非常的開心。
白雲裳也很快心,和戰天風站在船頭,看江上的風景,但她自己其實卻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江風輕拂,白衣古劍,飄飄欲仙,所有見到她的人,都只以爲龍女降世,仙子臨凡,而對白雲裳身邊的戰天風則是妒忌得要死,因爲白雲裳總會時不時的對着戰天風笑。
許多人不免也多看戰天風一眼,照理說,白雲裳身邊的男子,該是玉樹臨風人人見而自慚的絕世美男,可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嬉皮笑臉的傢伙,說不上難看,但與想象中的美男子卻也相去太遠,而且任何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根油條,也不知在哪個油鍋裡打了幾千幾百個滾的。
於是一路就有無數的人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來時快,去時可就慢了,水輪不用,就只借風而行,用了近二十天,這才又回到鉅野澤中。
陀光明單如露重見白雲裳,可就喜壞了,小虎也很喜歡白雲裳,戰天風要抱,小傢伙卻堅決不要,只對白雲裳伸出胖胖的雙手,口中呀呀叫:“抱,抱。”氣得戰天風罵:“我就知道你這傢伙,打小就重色輕友,真是要不得。”
“小虎是個乖寶寶,打他這個壞叔叔。”白雲裳抱了小虎,追着戰天風打,惹得小虎咯咯笑。
看到白雲裳和戰天風這麼親近隨便,陀光明單如露都非常開心,而單千騎卻又看呆了:“荷妃雨去了,白雲裳又來了,天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