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哲也不管‘毛’嵐是怎麼想的,他只知道吃不到的葡萄肯定是酸的,當即冷笑一聲轉向王夢雅:“他傻啊!這東西看起來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可是‘花’這麼多功夫還非要吊在樹上,有意義麼?”
王夢雅很明顯也覺得葡萄是酸的,馬上就接着道:“對啊!明天一走人,這東西就廢了,‘花’這麼多時間‘精’力有意義麼?真有夠蠢的!”
編織藤蔓的段天道突然就怔了怔:“說的對啊!要不你們行行好,讓我們拿樹屋跟你們換帳篷怎麼樣?”
“好……”大喜臨‘門’,趙天哲險些忍不住就要答應下來,突然就窒了一窒,自己剛剛纔說他住樹屋是個傻子,自己要換了豈非就是傻子?
這個這個……
王夢雅漂亮的眼珠轉了轉,突然嬌笑道:“老公,辛苦了這麼半天渴了吧,喝水。”說罷丟了一瓶水給段天道。
段天道果然有點渴,一點都不客氣,一口就喝完了。
王夢雅咳嗽了一聲:“老公,那這個樹屋做好了就跟我換好不好啊?”
‘毛’嵐忍不住就握了握拳,要是這個土鱉敢傻乎乎的答應,自己就打死他!
段天道猶豫了片刻,嘆了口氣:“老婆,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好意思跟你換了,免得你當傻子……我還是自己住吧。”
王夢雅:“……”
‘毛’嵐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翻了個身繼續睡她的覺。
趙天哲只覺得自己一串想要裝‘逼’打臉的節奏全給這傻土鱉給破壞完了,登時就沒了再領導誰的心思,悶聲不吭就鑽進了帳篷裡。
媽滴!
讓你狂!
沒吃沒喝看你們能熬多久!
王夢雅一時間也搞不清到底段天道是傻子,還是自己是傻子,氣呼呼也鑽進去了。
段天道又做好了第二個樹屋,吊在和‘毛’嵐相鄰的那棵樹上,舒舒服服的躺了進去,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咕咕叫肚子,雖然中午吃的很飽,但是在這種地方體力消耗還是很大的,不知怎麼的就特別容易餓。
他於是掏出板磚,從裡面‘摸’出一根類似火柴的東西,這根奇怪的火柴通體幽綠,完全看不到一般火‘藥’的紅‘色’。他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打火機,就把這根火柴點着了,綠‘色’火柴的火焰綻放出詭異的青藍‘色’,半透明,沒有一絲‘肉’眼可見的煙霧,卻不斷散發出一種濃的令人發膩的‘肉’香味道。
和段天道一樹之隔的‘毛’嵐隔着老遠就聞到了這股味道,忍不住小聲道:“這是什麼?”
段天道嘿嘿一笑,將即將燃盡的火柴隨手丟下了樹:“這是我家段師傅的獨‘門’配方,有時候自己懶得動又要打獵物,最好的辦法就是吸引獵物送上‘門’。”
“看不出你會的倒是不少。”‘毛’嵐跟段天道打過獵,對他這方面的本事自然十分清楚,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小肚子:“那一般這種情況,能打到什麼樣的獵物呢?”
段天道很認真的想了想:“這個不好說,也許是老虎,也許是獅子,或者是狗熊,也可能是狼什麼的……”
‘毛’嵐的眼睛登時就亮了:“真的?上次我們去打獵,這樣的獵物還一頭都沒打過呢!那好吃麼?”
一提到這些,段天道的口水就下來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好吃!”
帳篷裡的趙天哲忍不住就冷笑了一聲,輕描淡寫的喝了口水。
要是真有這樣的獵物來,還不知道是誰吃誰呢。
這兩個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什麼都敢說,一個什麼都敢信,傻都傻的這麼像!
此時夕陽的最後一縷微光也消失在了海平面下,微弱朦朧的月光開始籠罩這幽靜的樹林,王夢雅忍不住就打了個呵欠,這兩天其實也‘挺’辛苦的。
但是……
這一定是值得的!
她微微扒開帳篷的一角,目光轉過樹上兩個奇奇怪怪的樹屋,妙目中閃過一絲厲芒,就算你們今天晚上能忍過去,那明天呢?後天呢?
哼!
等到你們實在受不了來求我的時候,我一定……
“嗷!”遠遠的,有一聲淒厲的長嗥劃破夜空。
王夢雅還沒來得及想完,就忍不住怔了怔。
這是……
什麼聲音?
“嗷嗷!”緊跟着,就是好幾聲淒厲的長嗥,很明顯,這幾聲發出的地方,比剛纔離他們更近了些。
“我,我靠!”趙天哲這回不淡淡了,也不領導誰了,‘嗖’一聲就從帳篷裡鑽了出來:“這是……這是狼?”
“什麼?”王夢雅的眼睛突然就綠了:“真的是狼?”
“這還有假!”趙天哲好歹也是在野外打過滾的隊伍,怎能分辨不出狼的叫聲:“還不止一頭!”
“嗷嗷嗷!嗷嗷嗷嗷!”似乎是爲了證實他的話,連綿起伏的狼嗥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比方纔第二次又近了許多!
“糟糕!”趙天哲不止沒有淡淡,連蛋蛋也沒有了:“我們!我們被包圍了!”他緊張的從綁‘腿’裡‘摸’出一把雪亮的軍工匕首:“點火點火!趕快點火把!再晚就來不及了!”
王夢雅急的香汗登時就下來了,一把扯開登山背囊,一頓狂翻,半晌才怔怔道:“我,我們哪裡有火把?”
“靠!已經來不及了!”趙天哲身上的汗‘毛’已經豎到了頭頂上,他已經清楚的看見,在身週二百米開外,已經亮起了好多綠幽幽的,充滿了飢渴熱望的眼睛!
“真!真的有狼來了耶!”兩人的頭頂上,突然就響起了‘毛’嵐怔怔中帶着一股子興奮的聲音:“天吶!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狼呢!我要錄下來!”
趙天哲王夢雅段天道:“……”
趙天哲的確算的上是野外生存專家,好歹也玩過好幾年的野外生存,對於野外生存的知識還是很知道一些的……
但是……這裡怎麼會有狼!
山林磁場紊‘亂’對狼的影響不大,狼主要還是靠嗅覺和視覺來分辨方向,但對於食物鏈下端依照磁場辨別方向的飛鳥走獸來說,這裡卻是一片禁地。
沒有獵物,就沒有獵手。
既然此處缺乏狼羣必須的食物,狼羣也就不會光顧此地,這是一個簡單明白的道理。
這狼羣突然而至,又目標明確的徑直而來,着實好沒有道理。
但狼羣顯然是不打算跟趙天哲講道理的,此時四面八方都是綠幽幽的眼睛,猶如幽冥鬼府一般。隨便粗略的數一數,也至少有二三十頭正處於飢餓狀態的山地狼!
狼羣早就慣了合作捕獵的模式,此時四面合圍,根本就沒有給趙天哲留下一個可供逃竄的活路。
悠悠的山風中,已經隱約可聞狼羣身上傳來的腐敗腥臭的氣息。
死亡的氣息!
趙天哲不愧還是有經驗的老手,情急之下扯脫自己的外套,當即就用打火機點着,這高檔的純棉外套果然很容易點着,火光驟閃,明亮的火焰就躥了起來,立時將四周‘逼’近的狼羣唬了一跳,頓時後退了幾步。
“上樹!趕緊上樹!”趙天哲一邊小心翼翼的轉動着手上的點燃的外套,一邊慢慢朝樹邊退去。
王夢雅雖然惶急非常,卻也下意識的不願意和段天道‘毛’嵐之流呆在一起,轉身就朝另外一株高大的樹木奔去,拿手做腳就要朝樹上攀爬。
爬!
我爬!
……
但這樹幹之上也不知堆積了多少年月的油脂,毫不着力,王夢雅越是着急,就越是爬不上去。
“媽的!你是豬啊!”趙天哲一把將再次從樹幹上滑落下來的王夢雅推到一邊,隨手丟了衣服,拿手做腳就要朝樹上攀爬。
……
“過來!”趙天哲靈機一動,又衝王夢雅招了招手:“你蹲在這裡,我踩着你上去!”
王夢雅:“……”
旁邊看熱鬧的段天道和‘毛’嵐:“……”
在這種時候,居然要踩着‘女’人的肩膀逃命啊!居然不知道要讓‘女’人踩着他的肩膀逃命啊!
這還是不是男人?
‘毛’嵐鄙夷的‘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小肚子,冷笑了一聲:“果然就是個噁心的男人,王夢雅,這就是你選的男人?嗯,也就只有你纔會要這樣的男人!”
段天道:“……”
趙天哲:“……”
四周的狼羣:“……”
王夢雅很想說現在都要死人了,是討論男人好與不好的時候麼?但是沒有機會說。
明顯被忽視的狼羣中突然有一頭老大的成年公狼越衆而出,呲了呲口中尖銳的獠牙,就試圖接近‘露’出‘肥’美屁股的趙天哲。
趙天哲登時急了,一把又將地上還在燃燒的衣物撿了起來,在手中飛速的轉動,登時又將這頭成年公狼‘逼’退了幾步。
“趕緊啊!”眼見衣服就要燒沒了,趙天哲急的‘褲’子都要掉了:“趕緊過來啊!”
王夢雅咬了咬牙,非但沒有過去,反倒又奔回到段天道所在的樹下,整齊的齒間拼命的打着架:“老公!老公!能讓我和小嵐擠一擠麼!”
‘性’命攸關,此時她哪裡還顧得上鄙視這個土鱉,她很清楚此間唯一能幫她的,只有段天道一人而已,只要他幫忙,自己就能活命。此時不但把老公兩個字喊得婉轉溫柔,連對‘毛’嵐的稱呼都改成了小嵐。
段天道還沒來得及說話,‘毛’嵐已經冷笑了一聲,用王夢雅的聲調很誠懇道:“我這個是小屋,段天道那個屋子比較大,想必要是你和他擠一擠還是擠得下的,反正也是事急從權,就跟他擠擠吧。”
王夢雅:“……”
已經把‘褲’子脫了繼續燒的趙天哲忍不住就咳嗽了一聲。
這件事明顯就有更好的方案,比如段天道和‘毛’嵐一個屋,騰一個給王夢雅就好了,他們卻非要這麼安排,這不擺明就是想打自己的臉麼。
啊啊啊!
打就打啊隨便打啊!
只要……只要自己能上去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