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院,4號貴賓廳。
大門被一腳踹破了,歐米茄小隊B組的組長衝進了貴賓廳內,藏在門後的侍從撲出抓住了他的手腕試圖繳械,B組組長根本沒有跟他比拼技巧腕力的打算,鬆手將武器拱手相讓整個人‘塌陷’到了地上,在他身後的組員舉起手中的m4自動步槍掃射而出,抓着手槍的侍者瞬間被打得血霧繚繞飛出了數米遠倒在了地上。
單面鏡前紅皮沙發椅上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雙手高舉,看着B組組長走到了自己面前,拿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頭套下發出了沉悶地問話:“Say_it_”
每個貴賓廳的VIP用戶都會遇見這樣一次莫名其妙的問話,並且只有一次回答的機會,回答錯誤他們的腦袋上就會挨一槍托,再被押向樓下的舞臺看管起來。
4號貴賓廳的主人是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英氣年輕人,眉峰似刀,下面的黃金瞳尚有餘溫,帶着淡淡的金意,面對B組組長的問話他只是稍微頓了一下就立刻對上了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Dragonborn.”
愛好爲《上古卷軸》系列的玩家大概聽見‘抓根寶’的瞬間就能明白這個英文單詞的原意,Dragonborn,AKA(別名)Dovahkiin,釋義爲龍裔,擁有龍之血脈與靈魂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龍裔就是龍,只不過是龍不同的表現形式罷了。
暗號對上的瞬間,4號組組長就按住了耳麥跟舞臺上的隊長彙報:“找到僱主了,4號貴賓廳。”
“帶他下來,指認‘必需品’,我們還有兩分鐘的時間。”隊長回答。
“是。”B組組長,鬆開耳麥,單手把年輕人扯了起來壓在了身前,“麻煩配合一下,想必你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這場入侵是你主使的,我們會帶你安全地趕到場內,麻煩你指認出委託中第二項的‘必需品’。”
“不用指認了,必需品就在樓下,那個玻璃罐裡的東西就是你們的目標。”年輕人低聲說。
B組組長頓了一下,按下耳麥:“僱主說必需品就在舞臺上。”
對於代號‘永生’的巨型水蛭年輕人背後的家族勢在必得,他們中掌控權柄的那個老人下達了死命令,不顧一切代價的拍下那樣東西,早在交易晚會開始前他們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在正常計劃裡他們依靠財力買下這項早已傳遍整個混血種社會的交易品,一旦情況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他就啓用備用的B計劃,直接引進第三方僱傭勢力強取豪奪,事後也沒人能把這場‘意外’算到他的身上。
膽子很大,可這個世道不心狠手辣一些,被吃的骨頭都不剩的只會是自己,拍賣會這種事情靠的難道不就是手腕和決心嗎?只不過現在他身後代表的勢力下定的決心和動用的手腕比正常情況強硬了數倍罷了。
舞臺上隊長收到了僱主的情報確認,轉身看向之前他就注意到的陳列臺上的那罐巨型水蛭,在他邁步走向陳列臺的瞬間,人羣中林年三人也鎖定了他。
“目的果然是這東西。”林年並不是太意外,主辦方半年內舉辦了數次交易晚會都沒出問題,但就今天出了岔子,對方的目的就顯得再明顯不過了。
“能看出是哪方的勢力嗎?”萬博倩觀察着這羣僱傭兵好一會兒了,只不過這羣人顯然在行動前就計劃好了一切,身上沒有任何標誌性的痕跡留下。
“不好說,可能是外來勢力知道這場交易晚會的存在,動了搶劫的心思,也可能是歌劇院本身參與拍賣的賓客主導的,可能是在我入場之後他們看不見太大希望就乾脆孤注一擲了。”林年隨口就把真相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起先我還以爲是官方的勢力,但現在看來我想多了。”
“官方就算知道這場交易晚會的存在也不會來啦,今晚這片地方算是不法之地了。”在三人的身後忽然有女人的聲音搭腔了,聲音婉轉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誘人嫵媚,用近年網絡詞來形容的話就是標準的‘御姐音’,與‘御姐音’匹配的則是‘蘿莉音’。
林年回頭看向身後,果不其然真見到了一個十分能打九分的御姐,身着金色禮服款款坐在地上,一旁的男士們似乎都爲了那禮服下瑰寶般惹火的身材表示敬意,紛紛給這名御姐讓開了很大一塊位置,保護似的將她圍在了人羣中以免這些闖入歌劇院的暴徒升起了壞心思。
萬博倩認出了這個女人,正是跟林年在菊一文字則宗上擡價的壞女人,但不知爲何在中途忽然放棄了競價。
只是看了一眼酒德麻衣,她就避開了視線,跟初次遇到陳墨瞳時的反應完全不同...你總不能要求鄰家女孩去跟‘蓋爾·加朵’和‘伊麗莎白·德比齊’這種超模高妹比身材,那不叫攀比,那叫自取其辱。
眼前金色禮服和麪紗罩身的美人蛇就是一隻女妖怪,放在西遊記裡就是提着蛤蟆和毒蛇變的饅頭去誘惑唐僧的白骨精...說不定白骨精變出來的女妖怪身材都沒她好。
“林年。”林年倒是顯得沒什麼敵意,放下抱着腦袋的一隻手伸過去跟女人握手,“怎麼稱呼?”
“酒德麻衣。”女人看起來並不像她外表那樣神秘,反倒是格外的隨性。
“臉還疼嗎?”林年問。
酒德麻衣很聰明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向一旁的楚子航伸出手避開了話題。
楚子航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放下抱頭的右手,輕輕跟對方握了一下,又收手回去重新抱頭。
“這個名字...你是日本人?”萬博倩聽見酒德麻衣的名字後第一反應居然是皺眉,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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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看起來有點民族情節?”酒德麻衣看向林年。
林年和楚子航都看向了萬博倩,後者頓了一下收起了臉上的情緒,但也錯開了視線。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真是有些倒黴啊。”酒德麻衣輕笑着說。
“倒黴的恐怕不是我們吧?大家心裡都有數的。”萬博倩低眸瞅着她沒看出這酒德麻衣這有哪點倒黴了,其他女士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一副落難模樣,可這女人斜坐在地上卻像是模特在拍寫真,聚光燈打在金色禮服上只是燈光的渲染罷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叫酒德麻衣的神秘女人絕對不簡單!
之前酒德麻衣可算是爲數不多的能在超級混血種的黃金瞳下面不改色繼續報價的人物了,甚至報價的聲音都沒有半點退縮或露怯,這種混血種怎麼想都只能是‘A’級甚至以上的佼佼者,當下這種情況對於她來說可能會難辦,但卻不意味着就這麼直接束手就擒了...對方顯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你準備怎麼做?”林年隨口問着,像是吃飯後閒聊哪兒去溜達。
“陳家大小姐都屈尊跟我們蹲在一塊了,爲什麼我們一定要搞特殊呢?”酒德麻衣淡笑着視線落到舞臺的一角,在那裡,身穿暗紅禮服的女孩和兩個保鏢也蹲在一角,1號貴賓廳是僱傭兵們首選的鎮壓地,他們倒算是第一個被押到這裡來的。
“你認識她?”
“很多人都認識她,如果沒有你的出現,可能今晚的交易品不是落在我手裡,就是落在他手裡。”酒德麻衣扭頭看向不遠處,“可現在東西要被帶走了,你們就是衝着那東西來的吧?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在酒德麻衣的視線處,陳列臺前隊長打量了一下玻璃罐裡的水蛭,似乎是被這黃黃綠綠的東西給噁心到了,頭套下的眉頭大幅度皺了起來,心裡忍不住思考這玩意兒有什麼價值值得他們重金來搶。
但思路只是持續了不到幾秒就被他掐滅了,這不是他應該困擾和關心的事情,在伸手敲了敲冰冷的罐壁確定硬度可靠後,隊長揮手招來了一個隊員提過來一個黑色的帆布口袋,將罐子扛了下來裝了進去拉上了拉鍊。
“你聽起來像是在拱火。”林年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這麼想,但我說的也是事實...總要有一個人當出頭羊。”酒德麻衣說。
林年扭頭看向萬博倩,後者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說:“...三分鐘。”
還有三分鐘執行部大軍壓境,雖然不知道會以什麼方式介入這場亂局,但也還有三分鐘的時間援軍纔會出現。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等什麼...可很顯然你們沒有三分鐘了”酒德麻衣出言提醒,又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
林年等人順着酒德麻衣提醒的方向看了過去,二樓的貴賓廳上4號貴賓廳的人被悄然押下來了,只不過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押向舞臺,而是頭上罩了個黑色的袋子朝着出口壓去。
與此同時,歌劇院之前被林年做演示宰掉的僱傭兵屍體也被發現了,陳列臺前正裝貨的隊長忽然按住耳麥瞳孔出現了波動,得到了這個意外的消息想必黑色頭套下的表情很精彩。
他的目光掃向整個會場臉上露出了不確定的驚懼——他的鐮鼬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象,可分明那個身死的隊員正在他鐮鼬的領域中!
“目標已經達到了,準備撤退。”意外逐漸開始出現了,隊長也不想再節外生枝,既然目的達到了他們就再沒有留在這裡的意義了。
會場內所有的僱傭兵開始移動了,開始有序高效地撤離,三分鐘的時間大概都夠他們狂奔回到停車場的埃爾法裡溜之大吉了。
“如果今晚真免不了動手的話...那現在該動手了!”就在隊長提起帆布口袋向過道走去的時候,酒德麻衣冷不丁地說。
“那就動手咯。”林年說。
楚子航突然一腳踢在了路過準備撤退的一個僱傭兵腿彎上,巨大蹬力瞬間將對方的左腿踹歪到了一個難看的角度,失去平衡的僱傭兵摔倒在地上,劇痛之間也不忘咒罵着抽出伯萊塔向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開槍。
但僱傭兵在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不知爲何明明是對準男孩的槍口,卻莫名其妙地抵在了自己的下顎,在冷汗瀑流的瞬間他險而又險地剎住了自己就要扣下扳機的手指。
可這時,一根手指卻忽然搭在了伯萊塔的扳機上...不知何時出現在僱傭兵身邊的林年蹲着身子,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在他驚駭的目光中輕輕幫他按下了扳機。
槍響。
彷彿是一個信號,不遠處,紅髮女孩身邊的兩個保鏢響起了詠唱言靈的爆響聲,高昂的音節如洪鐘般在歌劇院中敲響。
剎那之間,數百顆子彈組成的致命彈幕撲向了言靈詠唱之地,可令人震驚的是,那兩人詠唱的速度異常的快,如果對言靈學深有研究的學者在現場就會發現這兩人詠唱的竟然是同一個言靈,空氣中那爆響的龍文不斷共鳴,兩人以縮短近乎一倍的速度瞬間將言靈釋放了出來。
言靈·無塵之地。
領域迅速張開,彈幕像是撞上了空氣牆般被彈開了,漫射到舞臺的各個角落,所有混血種都騷動地撲在地上避開流彈,兩個保鏢如狼似虎般撲向了提着帆布口袋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