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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背後對她的關心,謝瀾音並不知情,明日就要出發了,她正忙着挑選帶過去的衣裳。

蕭元見她選了不少夏日才穿的薄紗裙子,皺眉提醒道:“景山山林多,早晚比京城更冷,你挑些厚的。”反正不管她穿什麼,他都能看見,他寧可妻子在屋裡打扮地花枝招展,到了外面最好收斂。

謝瀾音知道他的小心思,睨了他一眼,“要你管!”她穿好看的衣服是因爲自己喜歡,穿着舒服,可不是專門爲了給誰看的。

蕭元噎住。

謝瀾音撲哧笑了,挑出一條繡桃花的裙子擺到身前,笑盈盈問他,“這條如何?”

蕭元往後一倒,躺在牀上道:“我不管。”

這回輪到謝瀾音噎住了,見他閉着眼睛不肯看她,謝瀾音美眸轉動,跟着自言自語似的道:“不看就不看,我現在要換衣裳,有本事你別睜開眼睛。”

她就沒主動當着他的面換衣服,蕭元纔不信,繼續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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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瀾音先去落了門栓,再回到鏡子前,悉悉索索動了起來。

蕭元喉頭滾動,覺得她在故意弄出這種動靜騙他,他一看過去她定會得意地笑,可是那聲音真的很像脫.衣服,或許她真的脫了?

正猶豫不決,那邊傳來她驚訝意外的自言自語,“咦,這條抹.胸好像小了點,看來得重新叫繡娘來量尺寸了。”

抹.胸小了,豈不是說明被包着的地方長了?

心癢癢手癢癢嘴也癢癢,蕭元直接坐了起來。

謝瀾音衣衫完整地站在穿衣鏡前,眼睛一直盯着他呢,對上他幽幽的鳳眼,她輕輕一笑,轉過頭,一邊對着鏡子擺弄手裡的裙子一邊嘲諷道:“殿下不是不屑看嗎?”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看你了?”在他坐起來那一剎那,蕭元就在實惠與尊嚴中間選擇了前者,大步朝她走來。

謝瀾音扭頭瞪他,“你沒看我那爲何往我這邊走?”

“我看的是……”蕭元目光下移,未出口的話不言而喻。

謝瀾音氣得紅了臉,加上他的眼神太熟悉,她轉身就往遠處跑。上次挑衣服就被他打擾還浪費了一條好裙子,這次說什麼不能再由他胡鬧了。

但她哪跑得過渾身從裡到外冒火的男人,蕭元幾個箭步就抓住了她,扛到肩頭就去了架子牀前,丟到牀上扯她衣服,“給本王看看,若是真的小了,說明那些繡娘辦事不力,本王要罰她們。”

他動作熟練粗魯,謝瀾音本該生氣的,莫名地也被他挑起了火,小臉紅撲撲的,誘人採擷。

外面鸚哥奉自家姑娘的命去廚房端了一盤豌豆黃來,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裡面架子牀咣噹咣噹的,比任何一次都響。她紅着臉退後,瞅瞅窗外明晃晃的日頭,越發羞臊,趕緊端着豌豆黃躲了。

屋內鴛鴦戲水,半晌方歇。

謝瀾音無力地趴在蕭元身上,閉目平復。

蕭元無意識地摩挲她脊背,手挪過去捏了捏,啞聲道:“是得重新量尺寸了。”

謝瀾音羞惱地排開他的大爪子,不滿地哼道:“都怪你,只讓我吃不讓我動,不胖纔怪。”

蕭元笑了,擡起她下巴道:“剛剛讓你動你又不動。”

謝瀾音立即埋到他懷裡,羞過了,賭氣地用下巴狠狠磕了他一下。

蕭元喜歡這樣的親近,有點口渴,他目光移向桌子,收回時掃過那排衣架,其中一條裙子上繡着海棠花,是蘇繡,栩栩如生,爛漫如春光。

他思緒飄遠,鳳眼裡閃過算計,拍拍妻子肩膀,很是認真地道:“瀾音,帶上那條繡海棠花的裙子,我喜歡那件。”

他終於肯幫她選了,謝瀾音扭頭看過去,很快就找到了他說的那條,點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蕭元又摸了摸她柔軟的長髮,“我記得你有支鑲粉碧璽的海棠花步搖?”

他兩次提到海棠花,謝瀾音微微訝異,擡頭看他,“你什麼時候喜歡海棠花了?”

蕭元笑了笑,低聲提醒她,“我不喜歡,只聽說許雲柔百花之中最愛海棠。”

他提示地如此明顯,謝瀾音頓時想到了那年的海棠園,想到了蕭逸與許雲柔的濃情蜜意。現在許雲柔在法寧寺清修,蕭逸剛剛解禁,乍然看到她頭上身上的海棠,多少都會觸景生情吧?生了情,會越發思念意中人,也會更恨拆散他們的……太子。

“他那麼難過,你怎麼還想在他傷口撒鹽?”謝瀾音靠到他肩頭,點着他下巴道,聲音嬌嬌的。

蕭元攥住她手親了親,笑道:“那瀾音是不準備帶這兩樣去景山了?”

“爲何不帶?”謝瀾音抱住他脖子,湊到他耳邊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你的妻子,當然有樣學樣。”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沈皇后娘仨不定冷嘲熱諷過蕭元多少次,就爲了替他出口氣,她也會往蕭逸心上撒這把鹽,更何況此事關係到蕭元的籌謀,關係到她能不能早些懷上自己的孩子,她當然要幫忙。

一晚好眠,第二日謝瀾音與“身體虛弱”的蕭元一起上了馬車,後面的隨行馬車裡,就有那條夫妻倆共同選出來的繡海棠紅裙。

而此時的鳳儀宮裡,沈皇后看着被她早早宣進宮的兩個兒子,再次提醒道:“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始終都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兄弟,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現在握手言和,到了景山共同進退,別給人可乘之機,知道嗎?”

太子正色道:“母后放心,兒臣心裡有數。”

沈皇后點點頭,看向次子。

蕭逸面無表情。

“逸兒是不是連孃的話也不聽了?”沈皇后神色落寞地問。

蕭逸看看母親,抿抿脣,盯着地面道:“兒臣謹遵母后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