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盡收,兩人又在牀上耳鬢廝磨良久,韓雲辰才起身穿衣。
慕瑟身體疲賴,本不想睜眼,可是感覺韓雲辰欲下牀,心裡忽然就浮出一點不安,也顧不得其他,掙扎着起身,雙手就勢環住了韓雲辰的腰。
“別走--”慕瑟撒嬌的說道。小腦袋搭在韓雲辰背上,像只賴皮的小狗似的,左右不停地磨蹭着。
韓雲辰穿衣的動作一頓,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回頭,眉角含笑地看着慕瑟:“夫人,你這是在挽留我?看來夫人對爲夫的服務還是不夠滿意啊。”
慕瑟的臉刷的又紅了,嘴裡彆扭的說道,“我纔沒有,你要走就走!”
話雖是這麼說着,可是那手卻圈的越發得緊。
韓雲辰看着慕瑟耍賴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反身上牀回抱住慕瑟,“呵呵,爲夫也覺得有點兒累了,那再休息片刻吧。”
慕瑟滿意地笑了,膩在韓雲辰懷裡,左蹭蹭右蹭蹭,又擡起頭湊到韓雲辰嘴角輕吻了一下,才安心的眯着眼睛睡去。
韓雲辰一直睜着眼睛看着牀頂,待慕瑟睡熟後,才低頭看着睡在自己懷裡的人。
臉頰帶着情|欲過後還未消散的紅暈,緋色嫩白,帶着一股勾人心神的魅惑。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在眼角下留下淡淡的陰影。韓雲辰看着那細軟的睫毛,心裡禁不住想到在情|欲中它輕顫的樣子,心臟突然就變得麻酥起來,眼神變暗,目光不由自主地順着鼻子流連到了慕瑟的脣瓣上。紅腫的脣瓣微張,仔細瞧,似乎還能看到裡面那一點小舌尖。
韓雲辰環抱着慕瑟的腰的手緊了緊,大腦不受控制般的就要俯下頭,脣瓣就要貼近慕瑟的脣時,韓雲辰似乎反應過來了,懊惱地皺着眉頭,又仔仔細細地看了慕瑟一眼,才擡眼看向牀外。
木櫃旁放着一個托盤,似乎是詩兒忘了收放起來了。韓雲辰看到裡面放着一方白色絲帕,再仔細瞧着,似乎能看到裡面透出的點點暗紅色。
那是——
韓雲辰收回了視線,看着慕瑟,又輕輕地嘆了口氣,終是放棄般的在慕瑟額前輕輕地吻了一下。
“唔,韓雲辰,我就要嫁你……”慕瑟在夢裡還不忘唸叨着。
韓雲辰聞言,嘴角帶了點笑意,惡作劇般湊到慕瑟耳邊輕聲說道:“他不娶你,你待要怎麼辦?”
慕瑟累極,早就陷入睡夢中,當然不能回答他。韓雲辰也並沒有想讓她回答,說完後,又深深地看了慕瑟一眼,才緩緩地閉上眼睛一同睡去。
屋裡的兩位正主倒好,真的就這麼睡了大半天,可這就苦壞了正守在門外的詩兒。
熱水涼了又燒,早膳冷了又熱。反反覆覆幾來回,等到慕瑟和韓雲辰真正起牀的時候,早膳也就變成了午膳。
西院的那個姨娘,詩兒倒是見着了。等到韓雲辰先行離去,慕瑟再次沐浴梳洗的時候,詩兒才找着機會將那人告訴了慕瑟。
“公主,西院的那位姨娘早已經來東院請安了,見您未起身,等了一會兒也就走了。”
“哦?那爲什麼不讓她再等等?”慕瑟撿起一個金色鑲玉簪子在頭髮上比劃了一下,又放下了。
“奴婢見她精神好像不太好,而且……”詩兒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辭,“那人,公主你也見過。”
慕瑟拿簪子的手慢慢放下了,只瞧着鏡子裡那個含羞帶俏的人影出神。
那也不就是一個長得好看點,氣質高雅點的女人嘛,還未同她過招,怎能自行膽怯了呢?慕小六說,先入爲主雖有優勢,但未必比得過後來居上。這大抵就如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般。
那個淮月就是一隻螳螂,而她則是那隻黃雀,所以韓雲辰那隻蟬最終還是會落入她的嘴裡。慕瑟想到此處,心裡的沮喪之氣立馬一掃而光,鬥志大盛,迫切地想要去會會那個傳說中的情敵,現實中還是情敵的女人。
“詩兒快點。”
“哎,公主,你別動,奴婢馬上就好。”詩兒鬧不懂爲什麼剛纔還情緒低落的公主,轉眼間就變得興奮起來。想不明白,只得搖搖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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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瑟帶着詩兒趕到大廳的時候,韓雲辰已經坐在主位上了。而他的右側正坐着一個作年輕婦人打扮的女子。
慕瑟眼尖地瞥見韓雲辰正微笑着,滿面溫柔地同那名女子說着話,頓時,心裡的酸氣就蹭蹭地往上涌。走到飯桌前,小眼神還緊盯着他倆,似乎要將他倆身上各盯出一個洞才罷休。
“瑟兒,這是淮月。”
淮月聞言,先是詫異地看了韓雲辰一眼,才微微側頭看着慕瑟。
這個就是慕瑟公主,雲辰娶的妻子?雲辰竟然喚着她的暱稱?
在淮月心中,韓雲辰並不是一個善於對別人表示親近的人。就算是多年好友,他也只是直呼名字,並沒有什麼暱稱,可是對這個公主,他卻……
淮月不由自主地仔細瞧着慕瑟。不像那個人,雖然長得極美卻還是不像那個人。
恍神間,突見慕瑟細微地蹙着眉尖,淮月這纔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失態了,趕緊起身嚮慕瑟問安道:“妾身拜見公主殿下。”
“免禮。”慕瑟也仔細地瞧了瞧淮月。
雖然瘦了一些,臉色也有了些蒼白,但是精神並沒有像詩兒所說的那樣差。只是渾身透着一股子柔弱美,惹人心憐。慕瑟仔細地對比了一下,最後覺得還是自己好看。於是心裡這纔有了點高興。
淮月這時心裡對韓雲辰喚慕瑟的稱呼已有了微微計較,可是慕瑟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韓雲辰對自己稱呼的改變。她走到韓雲辰身邊,看着他的眼睛,嚴肅地說道:“我知道她。”
韓雲辰沒有說話,只是眼底有了絲波動,如果仔細看,似乎能看出那是一絲笑意。
韓雲辰看了慕瑟一眼後,既沒解釋又沒交待,卻對淮月溫柔地笑道:“用膳吧。”
居然不理我,卻對那女人笑?!
笑,還笑!那笑在慕瑟眼裡怎麼看怎麼可惡,於是慕瑟扭過頭,對詩兒說道:“把椅子搬過來,我要在這兒坐!”
慕瑟所說的這兒,是指緊挨着韓雲辰的地兒。
韓雲辰是書香世家,家教極嚴,平素飲食就寢皆有規矩。而慕瑟這番失禮做法恰恰是韓家所禁止的。
淮月深知韓雲辰的習慣,所以內心帶了一股刺探,好奇,忐忑以及隱秘的高興,想看看韓雲辰會對此做出如何反應。會斥責她麼?淮月明知自己不該這麼想,可是心裡卻還是忍不住的惡意揣測。
韓雲辰沒動,也沒說話,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陰沉了許多。
慕瑟心思敏銳,看着韓雲辰的臉色便知他心裡已是不喜了。
呸,不喜就不喜,誰還要顧着你心裡高興。慕瑟心裡雖然對韓雲辰有着莫名的忌憚和不安,但是現在心裡滿是氣惱的情緒,又況且也不能在情敵面前失了氣勢,於是仗着這點兒氣概,慕瑟硬是撐着底氣,也不等詩兒有所動作,自個兒便把左側的椅子搬到了韓雲辰身邊。
剛坐上去,卻發現椅子那道扶手又成了她靠近韓雲辰的障礙,於是眼珠子一轉,索性將那把椅子移開,自己自發的坐在韓雲辰腿上,整個身子窩到了韓雲辰懷裡。
才坐了一下,慕瑟又覺得這個姿勢好像不太舒服,於是調整了一下坐姿,又自動地將韓雲辰的左手放在自己腰上,感覺舒服了,纔對已經呆愣的衆人說道:“我餓了,開始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