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爲了讓我有退路還是爲了給蔣元瑞謀一個出路?”端木槿眯着眼睛打量她,不管是連尤正坐穩戴國江山,還是秦國一統,這位戴國皇上僅有的血脈被禁錮就是最好的下場,很有可能爲了震懾戴國子民,這位當了幾天的皇子很有可能被當中絞殺。
蕭玉卿伸手拉住他的手,低頭撥弄:“既爲你也爲他,他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好,聽你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端木槿不是吃虧的人,立刻提出了交換條件。
“你說!”
“我們正式完婚!”端木槿的臉有些不自在,可是卻說得十分認真!
蕭玉卿眼睛一瞪:“過了年,我才十六歲,你就不怕別人說你老牛吃嫩草?”
“你只說答應不答應!”
“那你知道不知道女孩子太早懷孕對身體不好?”蕭玉卿皺眉說道。
“我……我只說圓房,又沒說要生孩子,而且……”端木槿的臉色微微一沉,他會有自己的孩子嗎?
蕭玉卿沒有注意到他忽然一暗的眸子,想了想便道:“那等事情忙完了,就依你!”
端木槿舉起一隻手,認真道:“擊掌爲誓!”
蕭玉卿無語,她就是看上去十分不守約的人?
可是當清脆的掌聲落下,蕭玉卿狐疑的看着端木槿:“其實你早就想好了,你給我下套呢?”
“是你自己主動要說自己的想法,可不是我引誘你說的!”
是,可是他一臉的凝重,還有說道蔣元瑞時如同說到死人一般的樣子,能讓她不誤會?
端木槿滿意的笑,她就算是事後算賬,他不承認,她也沒有辦法:“現在給你一個任務,帶蔣元瑞離開!”
蕭玉卿一愣:“給我的任務?”
“當然,不是你要參加到清君側的行動中的嗎?”端木槿笑着道:“我會派人護送你,我知道你身邊也有不少得用的人,這個任務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不過也有難點,就是你一定要將蔣元瑞放到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蕭玉卿嘴角抽了抽,她帶着一羣人護送蔣元瑞,卻要瞞住所有人的目光?
端木槿見她沉思,立刻道:“中間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要求到最後無人知道蔣元瑞。”
“你是怕他被殺?”蕭玉卿不解,蔣元瑞不是怕事的人,他是做了什麼讓端木槿這麼護着?
“不是怕他被殺,而是怕有心人利用他,只怕以後再生事端!”
蕭玉卿點點頭:“若不想讓別人用他的身份生事,只有在他的身份上做手腳,讓他的身份名正言順出現在世人面前,而且與戴國沒有任何關係!”
“你有什麼想法?”
蕭玉卿賊賊一笑,伏到端木槿的耳邊耳語了幾聲,見到端木槿點頭,立刻自豪的揚高了下頜。
兩人商議好了,蕭玉卿便去了爵爺府。
此時蔣元瑞已經睡了,蕭玉卿剛剛進入蔣元瑞的院子,便發覺院子中的不同尋常,她以前也曾晚上找過蔣元瑞,從來不知道蔣元瑞身邊竟然有這麼多高手護着。
蕭玉卿快速將以前蔣元瑞給的玉牌拿了出來,對擋在面前的兩個男子道:“我是來找你們主子的,絕對沒有惡意!”
“現在還有對主子沒有惡意的人?”
蔣元瑞確實心大,可是卻也聽到了動靜,走出來便見蕭玉卿正站在院子當中,一身的短打,連個披風都沒有披,想到她爹引起的這一連串的動亂,臉色頓時沉下來:“不要傷她,將她打發走!”
蕭玉卿眉頭一皺:“蔣元瑞,我是來救你的!”
“不需要!”
眼看着蔣元瑞轉身離開,背影寂寥,蕭玉卿心中一痛:“蔣元瑞,我是真的拿你當朋友!”
“是嗎?”蔣元瑞背對着她,冷冷問道:“你爹做的事情你知道嗎?”
蕭玉卿沒有說話,她知道,雖然不是她爹親口所說,可是她知道,這是不能忽略的事實。
“你父親盜圖之後離開,你在年後也沒了蹤影,是爲了避禍?”蔣元瑞聲音更冷。
蕭玉卿立刻否認:“當然不是,如果只是爲了避禍,我此時回來做什麼?我姐姐被龍明秀劫走,我去找她了!”
蔣元瑞這才轉過身:“真的?”
“當然,可是沒有找回來,我知道連家發動政變,所以回來了,現在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我想帶你離開!”蕭玉卿的聲音不大,眼神十分的真誠。
蔣元瑞一愣:“你要帶我離開?”
“嗯!你在這裡太危險,你早就知道戴國的朝政已經支撐不了多久,現在不管是連家獲勝,還是秦國進來,你都沒有活路!”
“你覺得我還想活嗎?”蔣元瑞自認活得自由灑脫,和那些紈絝二世祖,他知道自己喜歡做什麼想做什麼,並且做出了成績,在戴國,蔣家的生意在他手中更攀高峰,和那些讀書練武考取功名利落的人相比,他有多了隨性自在,所以遇到蕭玉卿這個和他有着同樣氣場的人的時候,他是將她當成至交好友的。
可是,當他得知蕭正然叛國,連累了大批的朝中官員,雖然很多是連尤正爲了剷除異己,可是他依然恨得要命,他不願意去見蕭玉卿,蕭玉卿嫁給端木槿,他也想去勸,可是皇上卻十分的頑固,不肯讓他入宮,甚至派了人不讓他接近蕭玉卿。
可是隨着蕭正然離開,端木槿入獄,蕭玉卿這位世子夫人也沒了蹤影,他想,人都有趨利避害的特性,只是他有的時候會鑽牛角尖兒,爲什麼蕭玉卿都不能來找她告別一聲?難道他們的交情在她看來真的這麼無足輕重?
但是現在,在花都陷入水深火熱的時候,蕭玉卿卻突然回來了,說要帶他離開,這種雪中送炭,怎麼能讓他感動?
可是,他不能連累她,若是他想離開,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現在?
他有太多的放不下,放不下宮中不知生死的生父,放不下疼愛他多年已經年邁的祖母,更捨不得因爲自己拖累了蕭玉卿。
“除生死無大事,爲了你能活着有多少人願意去死,你該知道你的生命有多麼的重要,皇上還有老公主隱瞞你的身份,無非也是想要你活下去,也許他們不在乎你以後活得怎麼樣,可是卻希望你讓段氏的血脈得意延續。”
蔣元瑞搖搖頭:“蕭玉卿,你走吧,爵爺府已經不太平,你待久了會連累你!”
蕭玉卿看着蔣元瑞那毫無生氣的臉,不由得氣得想揍人,看向那兩個時時防備着她的護衛,狠狠的道:“你們就任由他求死?”
那兩人沉着臉不說話。
蔣元瑞走回房間,蕭玉卿想要衝過去打醒他,可是卻被那兩個木頭人給攔住。
不過,不一會兒,蔣元瑞又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盒子,遞給了蕭玉卿:“這裡是我這些年來的經營,和蔣家無關,當時我就是爲了好玩兒,沒有想到到了生死關頭,錢財一點用處也沒有,就給你吧!”
蕭玉卿看着手中的紅漆盒子,心中難過:“若是我沒有回來你打算給誰?”
蔣元瑞搖搖頭沒有說話。
“蔣元瑞,我收了你的銀子,我就給你當保鏢,若是你不怕連累我,你就在這裡等死好了,我就守在你院子外面!”蕭玉卿賭氣的抱着盒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無賴的模樣。
“你這是幹什麼?拿了東西還不快走?”蔣元瑞苦笑不得:“我父親生死未知,我祖母年邁不能遠行,難道你要我拋下他們自己先跑了?”
蕭玉卿搖頭:“當然不是,我帶你走,自然有人善後,你的父皇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救出,可是你的祖母應該沒有問題,到時候情況穩定了,再送你們見面,可是若是你在這裡,你父親和祖母就永遠不能安生。”
蔣元瑞嘆氣,走過去打算扶起蕭玉卿:“別說了,你走吧!”
蕭玉卿卻一躍而起,回身一個手刀就砍暈了蔣元瑞。
院子裡一時間氣流涌動,已經現身的兩個護衛,躲在暗處的八個護衛一起攻向了蕭玉卿。
端木槿派給蕭玉卿的人立刻迎了上去。
蕭玉卿厲聲呵斥:“都給我住手!”
端木槿給的人自然聽蕭玉卿的,而蔣元瑞的人則忌憚蕭玉卿手中的蔣元瑞,於是兩方人馬在第一時間停住了手。
蕭玉卿對蔣元瑞的人道:“這個時候你們還能跟在他身邊,也是對他忠心的,既然如此,你們忍心看他死在這裡?宮裡的皇上很有可能活不了,老夫人那裡我會去說,你們只要想好是跟着我護送蔣元瑞離開還是現在就散了,蔣元瑞將她的家產都給了我,若是你們離開,我會給你們一筆遣散費,蔣元瑞只要留在這裡,他就一定沒有活路,我知道你們忠心,可是卻是愚忠,只有保住了性命,才能圖謀以後,你說呢?”
蕭玉卿說着看向那個領頭的黑衣人。
那人斂了眉目,沉默良久才道:“我們聽老夫人的!”
蕭玉卿鬆了口氣:“那好,我們去找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