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後,溫丞相差點跪倒在御書房,請求皇帝陛下收回成命。喜兒正在吃西瓜,擦了擦嘴,“小姐是想去見墨將軍吧。”
雖然溫凝沒承認,但是喜兒覺得她真相了。
喜兒在房間裡給溫凝整理包袱,溫凝坐在一邊啃西瓜,還不忘吹噓自己的勞苦功高,“你說,當官的有我這麼慘的?上次送個軍餉,就遇襲了兩次,這纔回來多久啊?我就要再去送一次。唉,當官難哪,我是犧牲小我啊!”
喜兒將包裹打包好,正直道:“你的表情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看笑的,都快笑成朵花了,明明是很想去邊境的,明明是爲了去看墨大將軍的,別以爲她不知道!
糧草未動,聖旨先行。溫茗還沒出發,皇上表現自己仁義的聖旨就已經送至邊關。
墨銘軒接到聖旨差點砍了宣旨太監,爲什麼又是溫茗啊!就不能換個人嗎?!就不能換個正直不好色的嗎?!
這當然是不能的,墨銘軒心情複雜,以往跟皇上要點錢,跟要他命似的,這次居然這麼痛快的又發了一批軍資…又要見到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子了,墨銘軒皺着眉頭,卻忍不住勾起了個嘴角…但願,他一路順利,能平安到達。
也許是墨銘軒的祈禱奏效了,反正不管怎麼樣吧,溫茗這一路上還是很順利的。
順利的溫茗都不敢相信。
當終於看到那扇‘墨’字大旗,溫茗才放了心。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這纔是最危險的地方!
溫茗終於感受了一把國家領導人巡閱的架勢,望着一羣嗷嗷待哺的士兵們,溫茗的滿足感上升到最高,“將士們辛苦了!”
“溫大人,您又來了,這次給我們帶什麼好吃的了?”一個跟溫茗熟識的小兵笑眯眯地問。
溫茗瞪他一眼,“你怎麼就知道吃!”
那小兵卻根本不怕,依然笑眯眯的,不拿自己當外人。
楚錚老遠就聽到他們的喧囂,墨大將軍很幼稚的又出去遛馬了,這迎接的工作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溫大人,一路辛苦了!”楚錚似笑非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爲了將士們服務嘛!”溫茗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左看右看,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拉着楚錚咬耳朵,“墨將軍呢?”
“聽說你來了,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楚錚實話實說。
溫茗嘟着脣,瞪着他,“你是說他爲了躲開我纔出去的嗎?”
楚錚不答話,斜睨她,“能不能不要這麼明知故問?”
溫茗:“…”你就不能安慰她一下嗎!
溫茗坐在營帳裡很是憂愁,還有幾天就是中秋節了,可是墨大將軍卻還是一有機會就出去遛馬。她很是擔心,會不會在這團圓時刻,逼得墨大將軍離家出走?
墨大將軍遛馬歸來,楚錚已經等了許久。
墨銘軒牽着馬,看了一眼楚錚,楚錚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我說,你就打算這麼一直躲着?”
“我躲什麼了?”墨銘軒淡淡道。
“其實,其實溫大人也不錯啦…”楚錚摸摸鼻子,言不由衷道。
墨銘軒轉過頭看他,眼神專注的讓楚錚心虛。“說這話你虧心不?”
楚錚:“…”溫大人,不是我不幫你啊,實在是…無能爲力。
墨銘軒回到自己的營帳,桌子上毫不意外地擺了一盤點心。這是溫茗回來後他有的福利,他坐在桌子前,咬了一口,皺了眉。
一如既往的難吃。
他做東西都不會先自己嚐嚐的嗎!
此時,啓國正在與大昭國的和談正在進行,溫茗離京時,大昭國正派了使者到京。溫人傑奉命接待他們,連叮嚀溫茗不要貪贓枉法的時間都沒有。
兩國正在和談,啓國卻依然沒有撤兵。景元皇帝的意思很明顯,你不聽話我就打。
正月十五那天很熱鬧,這些士兵們背井離鄉,卻並沒有太多的思苦愁緒。一來是因爲這些魯莽漢子,沒有那麼多的多愁善感,啥正月十五啊,能多吃頓肉纔是正經的。二來也是因爲這些年離家久了,軍隊裡的兄弟就是他們的親人,也不覺得有什麼悲苦。
一句話,單純的人最快樂。
已經是九月,酷熱微微退去,夜晚到來,帶來了一絲涼意。這次的犒賞是溫茗一手操辦的,上輩子電視劇看了不知道多少,這種聚會還是手到擒來的。
啥也別說了,烤肉吧。
吃的還是在其次,這次的亮點是景元皇帝賜了宮中的歌舞隊來表演。景元皇帝對於不花錢的東西一向是毫不吝嗇的。
溫茗當時看了這隊演員,眼睛都直了。這放在現代,那也得是國家一級演員啊,這長相,這身材,那小屁股…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把這麼多漂亮的大姑娘送到軍隊去,那羣許久不見肉腥的大老爺們看着了…這不是擾亂軍心嗎!
果然,墨銘軒看到這羣嬌滴滴的小丫頭臉黑了一半。這溫茗就不知道給他帶點好的!
於是,中秋月圓夜,幾萬人浩浩蕩蕩的在那裡喝酒、烤肉,還有一隊美女跳舞獻藝。篝火晚會進行的並不順利,剛開始,就發生了分歧,美人兒不夠看啊!離遠了看不着啊!好幾年沒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了啊!月圓夜差點化身爲狼。
墨銘軒看着向來引以爲傲的士兵們,爭先恐後,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又黑了另一半的臉。
溫茗在旁邊笑眯眯地說風涼話,“哪家兒郎不思春啊!”
墨銘軒惡狠狠地瞪他,咬着牙說:“閉嘴!”
自家將軍臉色不好,楚錚出來打圓場,示意大家低調點。
大家很快就不再去關注美人兒,看得到吃不到,更揪心啊,還是美酒比較實在。
氣憤很和諧,漸漸的那些士兵也放開了。沒人敢去找墨大將軍灌酒,看着那張冷臉就嚇退了;楚錚一直是以好脾氣著稱,在軍中頗得人緣,自然也沒有人去灌酒他。
於是溫茗慘了。她一向沒有官架子,又和這些士兵打成了一片,這下沒人怕她了。既然兩個將軍不能灌,那就只好委屈溫大人了。
溫茗着實被灌的夠嗆,求救似的看向楚錚,楚錚笑的閃花了她的眼,大聲道:“大家讓溫大人見識一下咱們墨將軍的熱情!”
那些士兵有了靠山,更加有恃無恐了。溫茗欲哭無淚,就着眼前的酒就被灌了一口,差點沒嗆死她。
看着溫茗被灌,墨銘軒很有危機意識,若無其事的退後一步,溜之大吉。當大家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墨大將軍已經桃之夭夭,最後連楚錚都沒能倖免。
酒桌上就不要講情誼了嘛!
溫茗扯着楚錚倒黴的時候也跑了,墨大將軍既然不在,她還在這裡幹神馬!
溫茗走出身後的喧囂,嘴角還掛着來不及掩去的笑意。和這些簡單的人相處,連心思都變得簡單了。至少,她已經有意識的忘記了許多,比如劉懷舟的死。
慢悠悠地晃到馬廄,果然,墨銘軒正抱着一個酒罈,旁邊是他的坐騎追日,一人一馬,在月光下和諧溫馨。也許是感受到外人的侵入,追日仰天嘶鳴一聲。
墨銘軒沒有回頭,仰着頭喝了一口酒。溫茗坐在他的身邊,“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墨銘軒轉過頭望她,開口:“你什麼時候走?”
過分!就不會和她好好說話嘛?一開口就是趕她走!
溫茗撅嘴,“我留下來會幫你打仗啊,我會很多計謀的哦!比如說什麼空城計啊,”溫茗如數家珍,“苦肉計啊,還有…美人計。”
“我也送你一計。”墨銘軒面無表情道:“走爲上計。”
溫茗怒視他,還沒來得及生氣,耳邊劍風而至,墨銘軒擡手將她推倒,溫茗擡眸,看到幾個黑衣人不知不覺已經將他們圍住。
想走也走不了了!溫茗心中叫苦不迭,怎麼每次一來這邊就要被偷襲啊?
黑衣人並不多,六七個左右,而此時校場中人聲鼎沸,根本聽不到這邊的聲音。溫茗不死心,這次也不管面子了,大聲呼救,可是那是幾萬人發出的噪音,她喊得過嗎?
“別叫了。”墨銘軒聽的心煩,皺眉呵斥。
不過說話間,黑衣人已經發動進攻,五人不約而同的全部向墨銘軒攻擊來,剩下的二人配合默契,直接奔着溫茗來了。
軍營這邊險象環生,而京城卻是一派太平。景元皇帝在皇宮裡招待大昭國的使者共度佳節,順便顯擺一下他們‘大’啓國的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