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打不打的大昭國的使臣也做不了主,景元皇帝也不在意,打就打,他們堂堂‘大’啓國還怕他們不成?反正有銀子賠就好。
既然和談結束,大昭國的使臣也該回國,可是他們卻提出在回國之前見一見這次的領兵將領,也就是墨銘軒。景元皇帝沒敢私自做主,連夜派人去邊關問過了墨銘軒的意思。對於皇帝如此識相,墨銘軒表示很滿意。既然皇上給他面子,那麼他也得給皇上面子,見就見吧。
墨銘軒決定回京,留下楚錚帶着大軍鎮守邊關。墨大將軍要走,溫茗自然也沒留下的必要,連夜收拾包裹,開開心心的和墨銘軒一起上路。
太好了,有墨大將軍在,就不會有人不怕死的來行刺了!
兩次的遇襲,可見溫茗是真怕了。
喜兒和溫茗一起做了男裝的打扮,看着她那歡脫的模樣,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他是想讓你有去無回。”
溫茗轉過頭,幽幽地望着她,你傷害了她的心。
事實上,墨大將軍打的就是這主意。墨銘軒就沒這麼期盼回京過,連夜跟楚錚做工作交接,然後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起牀了。
“溫大人還沒起?”墨銘軒問親衛,一早上他已經派人去請了五次了,每次都說溫茗還沒起,墨大將軍耐心耗竭。
那親衛低着頭偷偷打了個哈氣,心中叫苦,天還沒亮啊,一刻鐘啊,才一刻鐘啊,我就去了五次啊!“是!”
墨銘軒很有氣勢的一甩披風,“本將軍親自去請他!”
墨銘軒一進去,就看到溫茗趴在牀上,睡姿不雅。他在心裡嫌棄一番,走過去,捏住他的鼻子,“醒醒,該出發了。”
溫茗無法呼吸,大吼一聲,“誰啊,不知道擾人清夢可恥啊!”
一睜眼,卻看到墨銘軒的黑臉,眼睛一亮,“你來偷看我睡覺啊?”
聞言,墨銘軒的臉色更黑了,粗聲粗氣道:“起牀!要出發了!誤了時間你就自己走!”
溫茗打個哈氣,懶洋洋道:“那我就不走了,等將軍回來。”
墨銘軒:“…”
溫茗被這麼一鬧,腦子逐漸清明,反應過來兩人的情況,打了個冷顫。她是個女子!因爲睡覺,她已經將束胸脫掉了。
一把抓過被子,做防備狀。看到她的動作,墨銘軒冷哼一聲,一直有被侵犯危險的那個人一直是他吧!
墨銘軒黑着臉道:“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梳洗,不然我就讓人壓着你回去!”
反正她也睡不着了,看到他目光沒變化,溫茗微微鬆了口氣。
墨銘軒走出去,眼中閃過深思,剛纔…溫茗的身材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個疑惑只是一閃而過,墨銘軒並沒有當回事,他可是很忙的。回到自己的營帳,墨銘軒慢悠悠的計算着時間。
溫茗急匆匆地跑出來,態度依然沒有變化,還是平常的諂媚討好,色迷迷。墨銘軒心中厭煩,更是將剛纔的疑惑拋之腦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溫茗很有骨氣,跟着墨銘軒一起騎馬。奇怪的是墨銘軒並沒有嘲笑他,反而讓人準備了一匹馬。溫茗高高興興爬上去,雖然姿勢有些不雅,不過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她坐在馬背上,笑的風輕雲淡。
溫茗的風輕雲淡沒堅持多久,不過半日,溫茗就支撐不住了。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着,天氣本就炎熱,曬在陽光下,又出了一身的汗。汗水浸到傷口,別提多難受了。轉眼再看墨銘軒,那才叫神清氣爽,笑意盈盈。
她不好,他就覺得好。
溫茗苦着臉乖乖回去坐馬車,墨大將軍說風涼話,“不習慣騎馬是會這樣的,多疼幾次就習慣了。”
不騎了,再也不騎了!她又不是武將!
溫茗坐在車裡,只覺得渾身又溼又熱,難受不已,只想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喜兒早有自知之明,一直坐在馬車裡,懶洋洋地躺着,看到她很是驚訝,“你居然堅持了這麼久?!”
溫茗:“…”
擦了擦汗,她覺得舒服了一點。喜兒居然連冰塊都弄的到,喝了一杯冰鎮的酸梅湯,她才覺得自己還活着。她打開窗子,看着走在最前面那個挺拔的身影。
他說‘多疼幾次就習慣了’。堂堂的墨大將軍是不會說謊的,他就是這麼疼過來的吧?墨家的兒郎,是從小在戰場里長大的,戰場就是他們的舞臺,他又吃了多少苦,纔有了今日的成就?
溫茗想的失神,目光裡帶着微微的心疼。
喜兒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嘆口氣,情之一字,總是當局者迷。估計連墨大將軍都沒發現,他對小姐的態度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
在那崖下,若不是他給小姐做了墊背,從那麼高的地方上摔下來,小姐卻毫髮無傷。司馬晏的偷襲,是他將小姐護在懷裡,將後背露給敵人,不然堂堂的墨大將軍何至於連只老虎都打不死?
不過,這是好事吧?可是小姐卻一心要爲劉懷舟翻案,而墨銘軒身後揹負的是整個啓國軍隊,爲劉懷舟翻案,第一個反對的就會是墨銘軒。
轉眼間,心思百轉千回。再看溫凝,她已經收回了視線,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中一暖,不管怎麼樣,她總護她周全就是了。
她說,‘我看到喜兒就是極歡喜的’。
一擡頭,卻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看的喜兒心中不安,問道:“怎麼了?”
溫凝肯定道,“喜兒,你又胖了!”
喜兒:“…”我能殺了她嗎?!能嗎?!
不帶這麼往人家心窩子上插刀子的,“我那叫豐滿!豐滿懂嗎?”目光掃向溫凝脖子以下,腹部以上的某個部位。
直看的溫凝羞愧不已,“看什麼看?!”
“一馬平川。”喜兒擔憂道。
你擔憂個什麼勁兒!她是綁了束胸!你才平呢!
掃了一眼喜兒的某個部位,溫凝目光中帶着微不可查的羨慕…
有墨大將軍在,不禁安全有保障,速度更有保障。一路上驛站安排妥當,少了中間交涉環節,竟比平時提前了五日到達!溫凝看的心裡羨慕,有特權就是好啊。她也是個官二代啊,可跟人家一比,真夠給紈絝子弟丟人的。
這次回來,溫凝沒去美人醉報答,連兵部都沒回,直接回家了。是被壓着回去的,墨銘軒提着,咳咳,墨銘軒陪着溫茗直奔丞相府。
溫人傑聽聞墨大將軍大駕光臨,帶着一家老小的出來迎接。溫茗看着興奮的一家人,心裡酸的直冒泡。她回家的時候可沒這待遇。
將軍態度和善,“溫丞相。”
溫丞相臉笑成一朵菊花,連連道:“將軍辛苦,將軍辛苦。”
看着身後龐大的人羣,將軍臉色有些遲疑,溫丞相是個人精,看到他的目光介紹道:“這是老夫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聽聞將軍歸來,特來觀賞將軍的風采。”孩子都是人家的好。
這是把墨大將軍當猴子了。
墨銘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煜飛,替自己的兄弟說話:“丞相客氣了,我和煜飛還是知己好友,幾位公子也是各有千秋,所謂,虎父無犬子嘛!”
此話聽在溫人傑耳中,甚是受用,他哈哈一笑,“墨將軍一路辛苦了,我已叫人備了酒菜,先入席吧。”
墨銘軒也恭敬的抱拳,“多謝丞相美意,可我還要進宮一趟,就不打擾了。”
“進宮不急,讓他們多等一等不礙事的。”溫人傑含笑道。
墨銘軒略一遲疑,就點頭答應了。讓那些使臣多等一等沒關係,咱要有範兒!
“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溫人傑眼神炙熱看着墨銘軒,墨銘軒故作鎮定,心裡卻忍不住嘀咕,這目光跟溫茗看他的眼神一樣一樣的…
遊子離家歸來是要向長輩行禮告罪的,告慰長輩的擔心與牽掛。
本來這禮不該在有客人的時候行,可是墨銘軒一走,溫夫人肯定不能讓自己爲難女兒,只能仗着墨銘軒的餘威。
對外,溫茗只是溫丞相的‘遠房’親戚,見到長輩更要恭恭敬敬的行禮。溫夫人坐在一旁,也不好多說什麼,溫丞相小人得志的端坐在正位上,看着女兒跪倒在地。
墨銘軒也覺得很解氣,可見是平時被欺負的慘了。看平時囂張無賴的樣兒,可算是有人能治你了,墨銘軒覺得,文治武略說的就是他和溫人傑嘛!以後完全可以和溫丞相多親近親近嘛!
溫凝叫苦不迭,溫人傑又表現了自己慈愛一番。當官的最拿手的就是長篇大論,等他說完,溫凝腿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