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枖,你真美。”濯其華目不轉睛地盯着桃之枖,期待道:“你什麼時候能爲爺穿上嫁衣?”
桃之枖臉一紅道:“我還小呢!”
“小?哪小了?爺覺得不小了。”眼,不懷好意的盯了眼桃之枖的胸口。
桃之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啐道:“登徒子!”
綠翹抿着脣笑。笑得嬌美可愛。
冷風看得心神盪漾,湊到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綠翹,你啥時候嫁給我啊?”
綠翹嗔道:“主子們在那裡鬧着玩。有你什麼事。偏你湊起熱鬧來?”
冷風委曲道:“我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再不成親生子,我怕力不從心,你要嫌棄我了。”
“冷風,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再也不理你了!”綠翹羞得滿臉通紅,這冷風平日一本正經的冷酷樣,開起黃腔來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冷風眼微閃捉狹道:“我又怎麼了?我只是說怕年紀大了掙不到錢了,養不起你和兒子。你要嫌棄我了。你爲什麼說我胡說八道呢?”
想了想,做出恍然大悟狀,低聲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在那方面不行是麼?放心吧,綠翹,只要是你,我就算是七老八十也能龍騰虎躍,經久不衰!”
“冷風!”綠翹羞得無地自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要發怒。
“在!”冷風連忙陪着笑道:“夫人有什麼吩咐?夫君我一定全然照辦,你讓我向東我絕不敢向西!”
綠翹頓時不敢說話了,她要是說了不等於承認了他是她的夫君麼?
這冷風平日看着一本正經的冷酷樣,沒想到卻是個悶騷!不過想到他這種風情只有她能看到,又心喜不已。
冷雲則站在一邊。神情痿頓,看着自己的主子,自己的兄弟都是成雙出對的,就他形單影隻,他十分的不好過。
音兒……
他嘆了口氣,他真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每次他去找她,她都是冷冰冰的拒他於千里之外,弄得他丈二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她了。
他想問她又不說!
“冷雲……”冷風笑着轉過臉,正好看到冷雲落寞的樣子,神情微頓了頓。
輕嘆了聲,走向了冷雲。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冷雲強笑了笑道“沒有,許是昨兒個沒有睡好!”
“你昨天不是一早就睡了麼?怎麼失眠了麼?”冷風關心地問道。
“跟你說沒事了就沒事,你煩不煩?”冷雲一陣煩燥,沒好氣道:“你有這時間多跟綠翹親熱去,別沒事找我,我最近煩着呢!”
冷風微赧了赧,瞪了他一眼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得,我不管你的事,你當我願意管你麼?”
說完氣呼呼的轉身而去,不再理他。
綠翹見了若有所思,扯了扯冷風的衣袖道:“他怎麼了?”
“誰知道!虛火上升,估計是缺女人了唄!”冷風不留口德道。
綠翹瞪了他一眼道:“他是缺女人,你就是缺德了,有你這麼樣的兄弟麼?不幫着勸導還在這裡冷嘲熱諷?”
“呵呵。”冷風被綠翹一罵立刻慫道:“開個玩笑的,解鈴還得繫鈴人,咱說什麼都沒有用。不用管他,他一會就自己好了。”
綠翹點了點頭,心裡下定決心,哪天找音兒談談,不管怎麼說冷雲也是她的朋友,有些事別人不好現面,她找音兒最好。
“綠翹……”
“小姐!”綠翹連忙走到了桃之枖的面前。
桃之枖眼眨了眨道:“都準備好了麼?”
“呵呵,放心吧,都準備好了,一定給侯爺一個驚喜!”
“那就好!”
濯其華不滿道:“難道爺做事你還不放心麼?偏生要向綠翹確定?”
“世子爺做事我自然放心,不過有些事不需要世子爺出手呢!”
濯其華看了眼她狡詐的笑容,道:“看你笑得跟狐狸似的,估計又出什麼妖蛾子了!”
桃之枖笑而不語。
正說話間,門口傳來老嬤子的聲音:“公主,吉時已到,侯爺讓您準備好迎親了!”
綠翹走到門外,斥道:“知道了,這麼大聲做什麼?衝撞了公主怎麼辦?”
老嬤子嚇得退了下去,反正該傳得都傳完了,她完成任務了。
不一會,遠處傳來陣陣的喜慶之聲,由遠及近。
因爲是招贅,所以就讓新郎從主廳帶着喜隊穿過花園來雅竹院迎親了。系以序號。
“新郎來了,新郎來了!”早被桃居正按排好的丫環婆子一個個喜氣洋洋的叫着,彷彿這是天大的喜事,而新郎是怎麼驚天動地的人。
只見一列隊伍徒步徐徐前行,隊伍前面是笙、嗩吶、銅鑼開道,隨後是日月扇、華蓋傘,最後是一個八擡大轎,新郎藍天則身着龍鳳呈祥的紅袍,頭戴金冠官翎,腳穿紅絨短靴,一臉的喜氣。
綠翹見了,呯得一下着了院門。
那關門的聲音之大明顯是帶着怨氣的,不過喜娘只一愣後就大笑道:“新郎快給開門錢啊!不然新娘不開門!”
藍天立刻拿着事先準備好的紅包塞入了門縫裡。
門裡傳來戲謔地聲音:“這麼少,這是打發叫化子還是娶親啊?”
藍天的臉沉了下來,喜娘們一個個尷尬不已,一般新郎迎親,這些開門錢都是意思意思的,沒有哪個會真不開眼嫌少的,哪知道這門裡的不是一般人,竟然說出這待讓人難堪的話來。
藍天眼中閃過一道狠色,想着等娶到了桃之枖,定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臉上卻不露聲色,又遞進去了一封紅包。
這次裡面直接把紅包扔了出來,道:“少了!”
藍天的臉都青了,那些吹樂手也不吹奏了,一個個神情怪異的看着藍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要知道如果是濯其華這樣的人娶了桃之枖,那麼他們這些人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只會羨慕祝福。
畢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偏生這是一個名不經傳的落魄書生娶了堂堂公主,這讓他們如何能接受?
在他們的眼裡,這藍天跟他們簡直就是一個層次的,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尚個公主,那他們不也能尚公主了?
所以人的劣根性就在這裡展露無疑了,一個個恨不得藍天出醜,看好戲呢。
整個院子靜得彷彿是墳場,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到,這真是天下少有的婚禮現場。
“這是怎麼回事?”
桃居正在接到消息後,氣急敗壞的衝了過來,不過看到這樣的情景,他倒反而舒了口氣。
要是桃之枖安安穩穩的上轎,纔是不正常呢!
這麼一鬧,反而讓他吃了定心丸了,只要桃之枖拜了堂,那就一切都好說了。
“岳父……”藍天爲難的看着桃居正道:“小婿一介白丁,本就配不上公主,看來公主是看不上小婿,不如把婚書撕了吧!”
他口口聲聲岳父,又自稱小婿,哪有一點想毀婚的樣子?說出這話不過是逼着桃居正不得反悔而已。
桃居正暗中給藍天一個讚揚的眼神,臉上卻露出沉痛之色道:“賢婿,二丫頭都是被本侯寵壞了,本侯乃是國之棟樑,當是一言既出四馬難追,焉有悔婚之禮,你放心,本侯這就讓裡面開門!”
說着,對管家瞪了眼道:“還不把門敲開?”
管家硬着門皮上去敲門,哪知道手還未碰到門,門就被打開了,綠翹?子不是?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走了出來,譏道:“真是小戶人家見識少!來娶親連個象樣的聘禮拿不出來也就罷了,就連喜錢也不會給了麼?八十八文!還真虧藍公子你拿得出手!這滿京城你就去打聽打聽,哪個三品以上官員嫁女敲門的喜錢低於八十兩銀子的?何況我們小姐還是公主?”
衆人聽了頓時譁然,都鄙夷不已地看着藍天,這八十八文就算是京城普通的百姓都拿不出手啊!
要知這人生就一次娶親,這裡面收敲門錢的一般都是女方的親姐妹,說白了就是給岳家的錢!
這桃侯府是有錢的,也不在乎這點小錢,可是居然這錢還要省成這樣,那還能對人家閨女好麼?
桃居正也眼神不善的瞪了眼藍天,暗恨這藍天真是扶不起了阿斗,這不是明擺着給他丟人麼?
他明明給了藍天四百兩銀子,交待每個喜錢封裡放一百零八兩銀子,這樣三道門正好是三百二十四兩,其餘的分成銅錢給那些下人!真沒想到這藍天眼皮子這麼淺,居然貪墨了這錢!
藍天的臉皮臊得通紅,他本想着桃之枖是公主,眼下是礙着了婚約不得已嫁給自己,定然是不會看那喜錢的。哪知道居然看了喜錢,真是羞煞他也。
桃居正恨錢不成鋼的瞪了眼藍天后,對着綠翹陪笑道:“綠翹,你誤會了,剛纔那些喜封是新郎打賞下人用的,說來都是本侯糊塗,把新郎準備的開門錢不小心攏在了他處了,這不,本侯緊趕着送來了。”
說罷,拿出了數封厚厚的紅包來。
綠翹看了眼後,毫不客氣的拿過了紅包,道:“等着!”然後趾高氣揚的走了進去,把門呯得一聲又關上了。
撞上的門差點撞上了桃居正的?子,把他嚇了一跳倒退了數步,待定下神看着關得死緊的門,氣得臉色都黑了。
心更是疼得滴血,那紅包可是剛纔賀喜的人偷偷塞給他的,這是藉着這事拍他馬屁有的,那一個裡至少有上千兩銀子,這麼多個少說有五千兩銀子啊!
他能不心疼麼?
不過想到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牙一咬也認了。
正咬牙切?間,綠翹把門打開了,有氣無力道:“新郎迎新娘吧!”
瞬間,鎖吶聲,喇叭聲,喜慶的樂器又吹了起來。
喜娘們滿臉喜氣的招呼着把轎子擡進了院子裡。
桃居正跟着進了院子,看到綠翹臉色不好的扶着新娘走入了轎子,心滿意足的笑了。
“起轎!”
又是一陣的吹打,藍天喜氣洋洋的坐在高頭大馬上,隨着轎子往主廳而去。
“落轎!”
“新娘來了!”
“快放鞭炮!”
於是一陣熱鬧不已。
綠翹與琲兒扶着新娘嫋嫋的往喜堂而去。
“踏火盆,踏過火盆,紅紅火火!”
綠翹與琲兒扶着新娘走過了火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本來應該是桃居正坐在高堂的座位上的,不過皇上來了,哪有桃居正的位置?
所以新郎新娘拜的就是濯弒天。
濯弒天看了眼新郎新娘,眼中寒光點點,眉眼不動。
那些喜娘嚇得早就腿軟了,哪還管上座的是不是給紅包,忙不迭的就叫道:“夫妻對拜!”
新郎新娘夫妻對拜後,喜娘道:“送入洞房!”
藍天與桃居正對望了一眼,長吁了口氣,終於,這婚算是成了。
這次桃之枖就算是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就在藍天拉着新娘準備入洞房時,桃之枖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直接走向了濯弒天,跪下來道:“父皇駕到,兒臣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濯弒天微微一笑道:“知道府上喜事臨門,你忙得不可開交,朕怎麼還能怪你呢?快起來吧!”
桃之枖嬌笑道:“謝父皇!”
桃居正大驚失色,指着桃之枖結結巴巴道:“你……你……”
“父親這是怎麼了?”
桃之枖疑惑地看着桃居正,桃居正臉如死灰,惡狠狠地看着她。
藍天更是急得一把扯下了新娘的頭巾,待看到一張稚氣未脫的臉時,頓時傻了眼,大叫:“侯爺,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把稱心公主許配給我麼?怎麼換了這麼個東西?”
桃居正急得差點一巴掌把藍天打飛了出去,事到如今他要是不知道這都是桃之枖的詭計,他就是傻子了!
可是現在既然這樣了,他也只能吃了啞巴虧了,他要是再鬧,豈不是招皇上的怨麼?
偏生這藍天不知好歹竟然叫了起來。
“公主?”濯弒天眼神一冷,哼道:“朕的公主豈是你這種人能娶的?”
藍天本是無賴,哪容到嘴的肉給飛了?他大叫道:“皇上,您得替小民做主啊!”
說着,沒皮沒臉的撲到了濯弒天的面前,磕起了頭來。
要不是這事涉及到自己,桃之枖一定會爲藍天的勇氣點個贊,能當着濯弒天的面打濯弒天的臉,這種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這算不算是無知者無畏呢?
那些大臣一個個嚇得渾身發抖,藍天死不足惜,可是千萬不要牽扯到他們啊。
濯弒天冷眼睨着藍天,將威壓瞬間釋放。
藍天只覺空氣一下變得稀薄,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可是想到未來的榮華富貴,他是無論如何不肯放棄的。
他強硬道:“皇上,草民自知配不上公主,可是這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說之言,草民與公主的婚約是從小定下的,如今草民的父母都已作古,草民就是爲了一份孝義也不敢將這婚給悔了,望皇上成全!”
衆臣面面相覷,自古孝義壓死人,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讓人不顧孝義啊,フ要是藍天的父母還活着,倒還能想法讓藍天父母退了婚,可是現在藍天的父母已死了,還找誰退去?今日公主難道真要嫁給這痞子不成?
衆臣都看向了濯弒天,希望從他的眼中看到什麼。
可是帝王之心豈是容易猜測的?濯弒天目光森然,神情莫辯。
良久,他脣輕啓道“稱心,這是你的事,你自己解決!”
聽了這話,桃居正差點淚流滿面,真是太好了!
看來皇上妥協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桃之枖爲了孝義也不敢忤逆於他,這次桃之枖就算是用盡了辦法,也不可能不嫁了!
桃之枖看也不看藍天,走到了桃居正的面前道:“父親,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那婚書上寫的是將嫡女嫁於藍家少爺是麼?”
“是的!”桃居正點了點頭,因爲那會他還沒娶豐氏,他要是敢寫桃之枖的名字,那他就是天字第一號傻瓜。
人家只一句話就能讓他無以遁形,人家會問,您女兒也沒生,難道連名字都取好了麼?
所以他留了個心眼,寫上了嫡女。
桃之枖見他承認,遂笑道:“如此就對了,衆所周知,桃府的嫡女在數月前就只兩人,一個是本宮的大姐姐桃寒蕊,一個是本宮的五妹妹桃棲梧。フ
大姐姐……呃……就不提了。所以按着這麼說,婚書上唯一能嫁給藍公子的嫡女就是五妹妹了。
如今把五妹妹嫁給藍少爺難道不對麼?”
“不……不對……”桃居正急道:“現在的嫡女明明是你啊!怎麼換成了棲兒了呢?”
“咦?父親,這就不對了吧?按你的說話,大姐姐與五妹妹是前嫡女,而本宮是現嫡女,如果沒有一個先來後到,難道侯府的嫡女都嫁給藍公子不成?難道父親的心裡侯府的嫡女是能讓人予取予求的麼?那把咱們侯府的臉面置於何地?”
“哈哈哈……”衆臣聽了大笑了起來,看向桃居正的眼神不屑不已。真不知道桃居正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弄了這麼個窮酸來入贅,偏偏還是用來設計稱心公主的!
桃居正臉脹得如豬肝般,慍道:“二丫頭,你怎麼能這麼說?難道是想讓本侯當一個不義之人麼?”
“父親這話就不對了,這定親的時候只說把侯府的嫡女許配給藍公子,那麼按着先後,就該是大姐姐許配,只是大姐姐情況特殊,那麼自然該輪到五妹妹了。畢竟五妹妹可當了近十年的嫡女,佔了這個名頭也得作出貢獻不是麼?”
“不,フ我不嫁,我死也不嫁!”這時解除了控制的桃棲梧大叫了起來,淚流滿面。
她沒有想到她出的主意,竟然用到了她的身上,她纔不要嫁給藍天這個無賴呢!
桃之枖笑眯眯道:“五妹妹,你這就不對了,這天地也拜了,皇上也證了婚,你與藍公子更是對拜過了,而這麼多的王公大臣都見證了你們的婚禮,怎麼能耍小孩子脾氣說不成親就不成親呢?”
“不……我不承認!這是你的婚禮不是我的!”桃棲梧聲嘶力竭地吼道。
“五妹妹這就不對了,你可以問問各位貴客,他們到底是來參加誰的婚宴的?”
“當然是五小姐的啊,這請貼上不是寫着五小姐桃棲梧與藍天共修百年之好麼?”
“對啊,對啊,我們都是受了公主之邀來參加五小姐的婚禮的,說來公主對五小姐真是姐妹情深啊,竟然爲你邀了這麼多的王公貴族來參加婚禮不說,還把皇上也請來了。這簡直就是天下少有的尊榮啊!”
“誰說不是啊!這天下還沒有哪個臣女能得皇上主婚的呢,要是本夫人當年有皇上主婚,本夫人就算是當時死了也心甘情願呢!”
“哈哈,許夫人可千萬不能這麼說,您要是死了,許大人可不得守寡了?”
這時看好戲的人更是把請貼遞到了桃居正的手裡。
桃居正看到上面的名字,頓時傻在那裡,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桃之枖設的計!
是桃之枖看透了他們的計,卻將計就計了。
桃棲梧呆在了那裡,知道今兒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當下哭着撲到了濯其華的面前,哭求道:“世子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嫁給藍天啊!我喜歡的是您啊!”
“欽……”
頓時噓聲一片,沒想到不過十歲的桃棲梧竟然思春到了這種地步,愛上了濯其華!
濯其華的臉一沉,毫不留情的踢飛了桃棲梧,哼道:“不知所謂!”
藍天更是氣得臉皮都黑了,雖然他是要娶桃之枖的,可是現在皇上明顯幫着桃之枖,這麼多的大臣又是向着桃之枖的,而更可怕的是桃之枖太過狠毒了,這樣的女人他可吃不消,萬一榮華富貴沒享成把命丟了就不合算了!
既然這樣,那麼桃棲梧就是他的妻了!
只是桃棲梧當着他的面向別的男人示好,還顧及他的尊嚴沒有?
瑪麗隔壁,回去就把這小娘皮給收拾了,讓她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他眼珠一轉,對着桃居正倒頭就拜道:“岳父,婚約上確實說是將嫡女許配給小婿,剛纔聽了公主一言,才知道原來嫡女不止公主一人,竟然如此,確實得按着先後的順序來定,說來也是天意,既然小婿娶了五小姐,自然就是五小姐的夫婿了。!”
桃居正差點吐血三升,要是把桃棲梧許配給他,他用得着費這麼多的錢麼?
再說了,桃棲梧將來長大了可是用來討好他人的棋子,嫁給藍天這個破落戶,他還有什麼好處?
不行,絕不行,要是這個潑皮賴在了府裡不走,到時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那他豈不是虧死?
他眼微眯了眯,向着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對着外面點了點頭,這時一個小廝匆匆的跑了進來,大叫道:“婚禮不能舉行,不能舉行啊!”
藍天一驚,感覺有些不妙。
桃居正冷笑了笑,小子,跟本侯鬥?你還嫩着呢!本來還能讓你多活幾年,怎麼也得活到寶藏到手,既然現在計謀未成,那就怪你的命不好!
他心裡狠毒的想着,臉上卻露出不悅之色對着小廝斥道:“聖上在此,不得喧譁!”
小廝嚇得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磕頭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告侯爺!”
濯弒天點了點頭。
桃居正道:“快說,到底是什麼事?”
“侯爺,他不是藍家的公子!藍家公子早就死了!他是冒名頂替的!”
“什麼?你說什麼?不可能,他明明有藍家印信的啊!”桃居正還作出不敢置信的樣子。
“真的,侯爺,奴才怕公主所託非人,所以連夜去了藍家的祖宅進行調查,說藍家的人其實早在十年前發生一場火災而全家燒死了,當時所有的人沒有一個逃出來的,那場大火燒得慘烈,讓百姓記憶猶新啊!”
“啊呀,藍兄啊,你死的好慘啊!”桃居正心痛的哭了起來。
藍天聽了惡毒地瞪着桃居正,好你個桃侯爺,居然給他來這麼一招!早就打聽好了藍家的事,所以讓他冒充藍家的公子,如果成了,那麼他就是藍家的少爺!如果不成,就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他的身上!
他就是替罪羊的命麼?
不行,他絕不束手就擒!
他腳步一動,就要準備溜走。
桃居正怎麼可能讓他跑了,當下大喝一聲道:“來人,先把這無賴給本侯綁了,對了,先打他五十個耳光!此等奸惡之徒,差點就毀了我兒了的未來!絕不能輕饒!”
藍天還未開口說話,就被抓起了來,他只覺被人嘴一捏,一個藥丸落入了他的喉間,他驚恐不已的掙脫了下人的束縛,就要大叫,發現根本發不出聲來。
“啪,啪,啪”
一個接一個耳光打到了他的臉上,打得他暈了過去。
桃居正惡狠狠道:“來人,將這人拉下去關到柴房裡。”
衆下人正要拉下藍天時,桃之枖似笑非笑道:“父親,皇上還在此呢?”
桃居正一愣,心裡恨死了桃之枖,這不是有意給他上眼藥麼?
臉上露出誠惶誠恐之色道:“微臣失態了,フ實在是恨極這個無賴,請皇上恕罪!”
濯弒天冷眼掃過了他,慢慢地站了起來。
桃居正只覺渾身冷汗直流,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皇上看得一清二楚,心裡害怕不已。
良久只聽濯弒天道:“稱心,送朕回宮!”
“是!”
濯弒天一走,那些大臣哪還留着,一個個也全走了。
瞬間剛纔還熱鬧不已的大廳人走得一乾二淨,空空如也。
桃居正撲通一下跌坐在地,背上都溼透了。
從此,桃侯府又多了一個讓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