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堅決否認:“沒有。”
陳良安又問:“那前臺呢?”
陶樂不敢相信地扭頭,這人說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良安當着她的麪點下前臺的手機號:“跟你的對比一下。”
陶樂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數字,意外地發現兩串號碼居然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他真的是她老闆?趙然兮師姐的好朋友?
陳良安聽到前臺禮貌而又標誌的聲音,說:“我想把被主廚開除的那個學徒找回來,能麻煩你把她的手機號發給我嗎?”
“好的。”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飛快地把前臺標誌性的聲線傳遞過來,也只要這麼兩個字,就足以讓陶樂確定前臺的身份。
電話剛掛沒多久,只聽叮咚一聲,短信息就出現在陳良安的手機裡,他當着陶樂的面把短信打開,信息上面只有陶樂兩個字和她的手機號碼。
“這麼說來你真是啊?”陶樂仍舊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陳良安主動伸出自己的手說:“陶樂女士你好,我是陳良安,今天特意過來找你是想跟你討論關於何時回到我們餐廳的問題。”
陶樂握住他的手:“其實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咱們應該沒有什麼好討論的。”
車到站。
陶樂從放鬆警惕的陳良安身邊擠過去。
陳良安好脾氣地跟在她的身後說:“咱們兩個當然要好好I地談一下才能夠清楚彼此的需求,就好像你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你這麼在乎你父親作弊呢?”
陶樂前進的步伐頓住。
陳良安一個沒注意,差點兒撞在陶樂的身上。
他打量着杵在哪裡,身形羸弱的女孩兒,眉眼之中的玩味更甚,生氣了嗎?不知道這種看起來就沒有多大殺傷力的人生起氣來會是什麼樣呢?
會不會像是咬人的兔子一樣?
陳良安很期待陶樂生氣,甚至是發怒。
“你覺得我父親作弊了,可我不這麼覺得。”陶樂轉身,認真地闡述道:“所以我覺得咱們兩個並沒有什麼好談的。”
聽過的這樣內容太多,陶樂的心理早已經平靜得不起任何波瀾,冷靜地留下這一句話,她也沒有跟對方解釋太多的打算,繞過對方理所當然地走了兩步隨後想起來她走錯了方向,接着繃着臉,視線刻意不去看陳安良。
她不想去招惹陳良安,陳良安偏偏要招惹她,他在陶樂經過他身邊的瞬間抓住陶樂的手腕,眉眼之中氤氳着笑意:“咱們都還沒有坐下來,開成公佈地談談,你怎麼就能夠確定咱們兩個之間不能談呢?”
陶樂不爽地掙開陳良安的手:“因爲我不想跟你談,成嗎?”
陳良安張開雙臂,頗爲無辜地解釋:“你之前在小餐廳裡工作,也像現在這樣堅定?”
既然那會兒都能夠選擇忍讓,那爲什麼偏偏要在現在堅持?
她的堅持到底是給外人看,還是自己看的?
陳良安搞不清楚這一點,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能夠在接下來的幾分鐘時間裡,試探出來這個答案。
“準確地來說,其他餐廳不會在我的面前刻意提起這個問題。”陶樂耐着性子解釋道。
已經過了上班時間,路上仍舊人來人往。
陶樂突然想起來昨天在網上看到有幾家餐廳要招新人,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發現時間快到了,禮貌地跟對方道別完畢,轉身走人。
陳良安意外陶樂的堅定,仍舊不死心地攔住陶樂:“如果你不願意到我的餐廳裡來上班,那我絕對有能力讓別人的餐廳也拒絕聘用你。”
要在這個城市裡,封殺一名有名的廚師,簡直難於上青天,面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半分的名氣,因此封殺起來自然簡單。
更何況她的父親還是個劣跡斑斑的大廚。
“你!”陶樂瞪着他:“爲難一個廚師有意思嗎?”
陳良安脣角劃出個得逞的弧度:“當然有,特別是爲難你這種有活力,有夢想的廚師,那就更有意思了。”
他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危險而放縱:“特別是把你這種本來非常有發展空間的人給逼向絕路……”
這人是有病嗎?
陶樂不自覺地後退兩步,明明是她的老闆,卻跟沒見過幾面的她說這些話,難不成是心理變態?
陳良安越看陶樂戒備的表情就越覺得好笑,情不自禁地咧開嘴:“你放心,只要你願意給我一次談判的機會,等到談判結束我肯定不會在特意找你的事兒,也不會讓人封殺你的。”
他之所以會說這些話就是單純的想嚇嚇陶樂,並沒有別的意思。
陶樂:“……”
這個人說的話可信嗎?
從他一開始出現,直到現在,態度就一直都很奇怪,說得話也一直很放肆,給人一種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裡的錯覺。
不過他的身份和訴求卻很明顯,就是想要跟她談談。要不然就答應他的請求,抽出時間跟他商量一下工作的事?
陶樂心裡鬆動了:“那行,你說。”
陳良安悶聲輕笑:“既然要正兒八經地跟你談事,當然不可能在大馬路上說啊,你跟我來,咱們兩個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拒絕接受潛規則,拒絕去人煙稀少的地方!”陶樂警惕地說出自己的條件。
陳良安忍俊不禁:“我還沒有墮落到靠潛規則女人的地步,而且我要是缺錢,可以直接問你們的老闆要,用不着拐賣人口的。”
陶樂這才放心地跟着陳良安走。
陳良安似乎是怕陶樂不放心似地,帶着陶樂專往人多的地方走,挑的咖啡廳也是流量最大的一個,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下,見陶樂仍舊是一臉的戒備,他主動開口說:“坐,你放心,現階段的我還沒有任何對女人下手的衝動。”
陶樂將信將疑地坐下,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過來到底是想談什麼事兒的?”
剛纔在外面聊了那麼多,她有理由相信陳良安約她的理由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就是商量一下你什麼時候回餐廳。”陳良安舒舒服服地往背後一靠:“其實我實話跟你說,當初選你進來的人不是我,現在想留住你的人也不是我。”
陳良言慵懶地睜着雙眼,眸子卻一直都在陶樂的身上巡視着:“找你的那個人覺得你非常的有天分,於是就特意找我過來把你請回去。”
他隨隨便便地出去談一個單子都是一筆不小的數額,然而他卻要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倘若不在陶樂的身上找到足夠的刺激,他真的會覺得這一天的時間都白費了。
陳良安不喜歡浪費時間。
特別是在面前有着這麼好的素材的情況下。
“那他爲什麼不過來找我?”陶樂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