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邪無帝這樣一個鮮嫩的師父,墨小碗感覺飯菜特別香,本來她的食量不小,硬是多吃了小半碗米飯。
用膳畢,雲姑收拾碗筷的功夫,墨小碗珍而重之將那畫懸掛在窗旁勾欄處。
風一吹進來,燭火映在畫軸上,仿若將屋外的楓林、小溪、木橋、卵石小道移進小屋來,賞着畫像仰臥在牀榻上,像是置身於楓林中。
閉上眼睛,似是天當被,地當牀,感覺有一股親近自然的氣息。
她在浴房裡泡了個涼水澡,回來後就這麼靜靜躺着,也不鬧騰了,在一旁做針線活的雲姑只感覺很稀奇。
“小碗,你今晚不去楓林轉轉?”
墨小碗睜開眼睛問:“軒轅大叔回來了麼?”
“末曾!”
雲姑搖頭:“聽路叔說這幾天宮務繁忙,王爺要很晚回府。”
“哦!”
墨小碗翻個身,側轉身對着雲姑:“軒轅大叔沒回來,我去楓林裡轉個什麼勁。”
“雲姑,雲姑,你怎麼不問問,教導我的夫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墨小碗兩隻眼睛閃着晶亮晶亮的光芒,如天上的星星那般閃爍不定。
“他撫琴的時候有一種超然脫俗的氣度,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白衣飄袂。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不像軒轅大叔那般黑着臉,他笑的時候如沐春風……”
墨小碗說得陶醉,將所有前世小說裡最美的詞彙,全部用在夫子邪無帝身上。
她全然不知道,除了傾心靜聽的雲姑,窗外偷聽的軒轅辰一張臉黑成鍋灰。
在宮裡處理了一天公務,可眼前老是晃動着那個小東西坐在臺階上等她的小身影,她熟睡的模樣一直在他眼前亂晃。
軒轅辰總感覺,小東西那樣等着他,似乎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
怕她像昨晚那樣,抱着膝蓋在臺階上等自己,夜晚風大,萬一着涼了怎麼辦?
所以他處理完手頭的公文,匆匆在馬車上用了些點心,回府後迫不急待回了主殿,但臺階上空蕩蕩的一片,並沒有看到她的小身影。
他無端有些失落,突然想起爲小東西請的夫子,怕是今天已經入府。
定是留下的課業繁多,她纔沒有來主殿外等着他回來。
顧不上浴沐更衣,施展輕功往溪邊小築這邊趕。
剛準備推門而入,卻聽到裡面傳來聊天說笑聲。
他一時好奇新來的夫子教了小東西什麼,所以隔着打開的窗子,站在陰影處靜靜看着那個趴在牀榻上的小身板。
結果呢?
他聽到了什麼。
他撫琴的時候像一幅唯美的畫卷……
他棋琴書畫樣樣精通……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小東西說夫子笑的時候如沐春風,不像他這般黑着一張臉。
重點是,他知道小東西那雙眼睛特別美,裝着星空,裝着一片湖海,但卻從來沒有看過,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睛,閃爍着瑩亮的光彩,很是耀眼。
她臉上綴着的笑意,對他來說那麼刺眼。
眸眼裡閃爍的光芒,像她鋒利的小爪子在他心坎上撓了一下,除了有些疼痛,心頭騰的升起一腔怒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