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墨小碗迷失在他那抹淺笑裡，人有些犯迷糊，聽話的走過去接過文書。
繁體字真難辨認！
她頭皮發麻，磕磕絆絆念起來。
“唸完了，給！”
她費了好大勁唸完，將文書還給軒轅辰的時候，發現他看自己的眸光很陰暗，似乎那眼裡隱約藏有一簇火苗，想要燒死她那意思。
墨小碗退後一步：“八王爺，小碗唸錯了？”
“還好。”
軒轅辰神色清冷：“小東西，誰教你識字的？”
這個嘛！
其實沒人教。
她那個便宜娘生她下來，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墨小碗，念念叨叨說這輩子只想她有口飯吃，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
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她餘生安穩，歲月靜好！
所以打小跟在便宜娘鳳紫陌身邊那七年，也只學過一些刺繡的活計，她卻是一個字都沒有教過自己。
她文捲上的字和前世的繁體差不多，所以沒想太多，歪歪扭扭唸了起來。
現在被軒轅辰一問起，墨小碗才猛然想起鳳紫陌死後，她一直跟在蘇姑身旁打雜。
她這個五小姐過得豬狗不如，連吃頓飽飯也要偷的，哪來的機會識書認字？
事已至此，墨小碗只能硬着頭髮仰起小腦袋：“我娘教的。”
“你娘？”
軒轅辰愣了一下，提醒她：“小野貓，你娘在你七歲那年過世了！這幫子酸腐大臣，寫的文卷最是隱晦生澀……”
“那又怎麼樣？”
提起鳳紫陌，墨小碗有些憂傷，但反正人已經死了，可是死無對證。
墨小碗翹起小嘴，蹦出一句：“我是天才，七歲前就認這麼多字。”
“沒看出來。”
她倔強的小模樣，讓軒轅辰有些發笑，瞥了下嘴，繼續抽了一卷文書看，卻沒有再點墨小碗讀給他聽。
軒轅辰一旦處理起公事來，很是投入。
跟上午一樣，墨小碗被他這樣默默的無視了！
跪了一上午，難道還要像根竹杆一樣站一下午？
好動的墨小碗感覺渾身不自在，中午她也想通了，在軒轅辰的地盤撒野，吃虧的只是自己。
所以一定要做一個合格的書僮。
光站着那得多難受，墨小碗四處瞄，瞄到遠處的一壺茶水，貓手貓腳過去。
不知道是孫管事還是修竹準備的茶水，像是新沏好的，天氣熱，摸上去還有些溫熱，墨小碗沏了一壺茶，輕輕端過去，推到軒轅辰桌前。
軒轅辰奇怪的看她一眼，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又繼續埋頭在文卷裡。
幹完這件事情，墨小碗發現自己又變成了一塊木頭，她的眼睛一排一排書架前穿棱來穿棱去，看見書房腳落矮几上有一件疊好的衣賞，旁邊還靜靜擺着一個針線盒。
有了！
她一步一步挪過去，拿起那件墨色袍子攤開，翻來覆去的看，果然在腋下找到一處劃開的口子。
偷偷看了一眼軒轅辰，還埋頭在文卷裡，沒有注意到自己。
她微微蹲身，將小屁股沾在椅子邊上，果然舒服多了，除了屁屁有點疼，腿輕鬆多了。
再擡頭，看到軒轅辰還是沒注意到自己，繼續將屁屁往裡挪了挪。
就醬紫，一點一點挪着挪着，小屁屁和大椅子完全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