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翊點頭,挑起眉毛,“也不知道是誰說的,我除了搗亂什麼事情也不會幹?”
他仰着頭,還等着楚雲歌道歉,卻感覺懷裡的溫度的已經變冷了,楚雲歌貼着牆已經走了出去。
走進那男人走出的衚衕,楚雲歌兩隻手在黑暗中摸索,冰冷的石磚上掛着凹凸不平的灰漆,石磚一塊接着一塊的整齊壘着,連個縫兒都沒有。
“這上面一定有機關!”
這地方越難進就代表着裡面的人越重要。
“讓開。”鳳翊站在楚雲歌的身後,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你知道?”
鳳翊兩步走上前來,伸出右手在楚雲歌滿前的那塊石磚上敲了一下,手緩緩上升在另一處石磚上輕敲了兩下。
他的手臂左右揮動在靠牆的左右兩側個敲擊了一下,之後又在牆體上用手背不規則的碰撞了幾處。
嘩啦——
緩緩的一聲,隨着聲音稍稍的掉了幾塊小顆粒的土渣,涼氣撲面而來,裡面黝黑黝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楚雲歌手伸了進去門內門外簡直就是兩個溫度!
“怕了?”
“切,誰怕還不一定呢吧。”楚雲歌一腳踏下臺階。
鳳翊與楚雲歌並肩而走,但他的步子邁的大擋在了她的身前。
嘩啦——
兩個人剛剛踏進臺階,背後的磚們就自動關上,同時也徹底隔絕了外面的熱氣。
還站在下行的樓梯臺階上,兩個人已經能看到下面微弱的燭光了。
鳳翊將楚雲歌牽得緊緊的,她沒有掙扎,這周身都是冰冷氣息的地下室,被鳳翊牽着莫名的多了些安全感。
楚雲歌小心的走下臺階,走到了底下的平地上,眼前亮了起來,眼前的隧道一眼都望不到頭。
隧道修的很牢固,隧道壁皆是用堅固的的石磚砌成,每隔上五米就牆面上就有一根手腕般粗的蠟燭。
將整個隧道都照的通明。
“跟在我身後,什麼都不要碰。”
“我知道!”
剛纔只不過就是試試這洞牢不牢固而已,她怎麼會不知道這種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可能是機關呢!
“不過,你小子怎麼知道的密碼啊!”
那密碼那麼複雜,就算是認真的看一遍都不一定能記得太清楚。
“你相公我是天縱英才,有什麼辦法呢?”
楚雲歌一拉將鳳翊從前面拉着回來,連個人胸膛挨着她微微的踮腳,離得鳳翊那張俊豔更近,“你不會是那個什麼無憂殿派在我身邊的奸細吧!”
鳳翊趁着方便,薄涼的脣在楚雲歌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痕跡。
他鬢前散落的髮絲落在楚雲歌的耳廓上,“小傻瓜。”
小傻瓜?說的她跟小孩兒似的,楚雲歌已經攥起了拳頭,發狠的說道,“鳳翊,這賬留着咱們出去算!”
也就是看在這裡是密道下面了,要不早就一拳飛過去了,自從那日後她的神力就好像恢復了,再也不怕鳳翊對他幹什麼的時候,功夫什麼的都跑開不見了!
“噓。”鳳翊咪笑這眼睛,在嘴前伸出了一根食指。
這裡實在太靜了,靜的嚇人。
楚雲歌來到排排的蠟燭前,紅色粗壯的蠟燭安靜的呆在牆上的鐵燭臺上,蠟淚已經將燭臺糊滿,顯然這個地道已經存在了很長的時間了。
“你看那蠟燭芯。”
如果是剛剪的蠟燭芯,每一根都會盡量剪到根部,只要保證蠟燭不滅就好,可看這兒的蠟燭,是不長不短火苗正好適中的。
蠟燭有她手腕那麼粗,不會輕易的燃盡。
這就說明,早在幾個時辰之前就有人來剪過燭芯,或者說這地道里面可能就駐紮着一羣人,專門看這着這地道,還有可能關押的犯人。
“要小心了。”
鳳翊拉起楚雲歌自己走在前面,咔嚓的一聲踩上了地磚,地磚瞬時間凹陷了下去,在四周石壁後面,有着機械齒輪的轉動聲音。
低低悶悶的響聲,像是兩個大石頭互相摩擦發出的聲音。
“鳳翊!”
鳳翊屏息凝神,腳又向前邁着一步,瞬時間石壁側開下陷,在石壁中陷下了正方形的缺口,在燭光的映襯下已經露出其中箭羽的寒光。
恐怕他再往前一步,這些箭就會像是脫繮的馬飛到他們的身上。
“倒是小看他了,竟然在這麼小的一處分殿裡也設着這樣的機關。”踩下去第二腳,鳳翊臉上的緊張反倒不見了,勾起嘴角,“小歌兒,踩我走過的路。”
楚雲歌點頭,眼睛瞥向了二人身側密密麻麻的反光點。
鳳翊扯着她的手,腳直接邁向了三行石磚後的一塊磚上,石磚緩緩落下,旁邊的機關也沒有聲響。
鳳翊踩對了一塊磚之後就像是平常走路似得,在地磚中快速的跨着各種各樣的步子,楚雲歌在後面緊緊的跟着,心想:這傢伙到底哪來的自信?
走的這麼快要是萬一走錯了呢!
這段路一共有十幾米的距離,鳳翊只在走前兩塊磚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會兒。
鳳翊雙腳落地,手上一用力將楚雲歌直接拽了過來。
“這是什麼機關!”她縱使是跟着鳳翊安全的走過來了,也沒發現這中間有什麼的規律啊。
“這不是什麼機關。”
楚雲歌深深凝眉,“不是機關?”
“這只不過是按照天上星斗的排列做的一個陣罷了。”
回頭想想,楚雲歌這才恍然大悟,可剛釋懷不救,她又將眉毛擰了起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明明才踩了兩塊石頭,怎麼就能確定是一個星斗陣呢?
況且一般人根本就不會往那個方向的想啊。
“你相公我聰明嘍。”
“鳳賤人,你不是聰明,你是有事情瞞着我。”
還真當她傻子不成了,這都發生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事情了,鳳翊總有辦法能解決,這絕不是偶然。
呼——
一陣陰風平地升起,讓人不自覺的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隧道中的蠟燭在陰風中搖曳顫慄,不堪重負的冒了煙,只留下了星星的點點的紅色。
楚雲歌猛然回身,在她的身後一直到盡頭,所有的蠟燭全數熄滅。
陰冷蝕骨的氣息再次襲來,搖曳的火光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一根壓着一根的全部熄滅!
鳳翊攥緊了楚雲歌的手,“來人了。”
楚雲歌另一隻手已經做好了備戰的準備。
但良久,她連手都舉得酸了都沒有什麼動靜。
只是身邊多了些奇怪的聲音。
漆黑的隧道里陰風蝕骨,吹的她的髮絲來回在她的臉上撩動,面上癢癢的。
忽然,靜謐的地道中出現了一聲悶哼,聽起來像是女人的啼哭。
聲音斷斷續續,遮遮掩掩,那哭聲中含着哽咽,好似有這天大的冤屈,這聲音就一直縈繞在楚雲歌的耳邊。
“呵,裝神弄鬼!”
這一般都是她乾的事情,幹特工的如果信鬼神,不用別人嚇,就先被自己嚇死了。
楚雲歌將眼睛閉上,仔細聆聽着聲音,在他們的前方有着不少的細碎的腳步聲,正在緩緩的向他們靠近。
反正睜眼睛也看不到,楚雲歌索性就將眼睛一直閉着,好仔細感受周圍的波動。
那女子的聲音時而縹緲,時而縈繞在耳邊,估計是在牆的另一側了,不然這隻能容身二人的隧道一聽便能聽見她的位子。
“來了。”
細碎的腳步聲在他們的前面停下,光是聽見的一要有二三十人了。
黑暗中響起突兀的聲音,質問着她,“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禁地!”
“是來殺你的人。”鳳翊輕啓薄脣,淡淡的聲音飄出。
“殺了他們!”男子下令。
楚雲歌按着鳳翊的肩膀旋轉跳起,一鞋底就落在那人的臉上。
只要不是說話那種聲音的人,對她來說都沒有難度!
這黑暗也許對他們來說還未必是見壞事,敵衆我寡的情況下有着這道屏障,憑着出色的聽力是絕對佔便宜的!
“雲歌,拿着!”鳳翊塞到她手裡一把刀柄。
楚雲歌點點頭。
兩個人的手鬆開,她一個旋身飛進人羣中。
楚雲歌手起刀落,動作利落,聽聲辯位找到幾個人的要害,毫不猶豫的就刺了過去。
對於劫走她母后的人她不會留半分的情面,只有一個字——死!
鳳翊站在原地並沒有動,長期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已經漸漸的適應了這裡,可以勉強的看到一點的人影了。
這一衆二三十人全都被楚雲歌的攻勢吸引,通通的圍了過去,都沒人向他這邊靠過來。
楚雲歌在人羣中揮舞這短刀,幾乎是刀刀斃命。
他有事相瞞,他的小歌兒又又何嘗不是呢?
哪國的公主會是這個樣子,手中僅僅是有着一把短刀,就能在幾乎絕對黑暗沒有視覺的情況下做到刀刀斃命。
而且殺伐決斷,人殺的心安理得沒有一點的猶豫不決,用的每一招都是斃命的招式,絕不是光練把式就能練出來的魄力,能有這般定力和心智經歷必定不淺。
熱血噴涌在楚雲歌的手臂上,她回頭,“幹什麼啊,想我死是不是!”
她可是一直留意着呢,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是拿着刀對着她,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的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