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包袱裡是什麼東西啊。”
僅僅留了一個門縫,守城的侍衛只露了一隻眼睛在門裡頭的說道,眼睛一直盯着她身後揹着的包袱。
楚雲歌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轉過頭饒有情趣的看着鳳翊,這可是他的好臣民,明目張膽的搜刮民脂民膏啊,手伸向包袱裡掏出了一個小玩應攥在手裡。
走上前去,偷偷摸摸的從門縫裡塞了進去,楚雲歌左顧右盼,那樣子好像生怕被別人看見了一樣,“小兄弟,我們這一次進城是給姑娘送假裝的,您就通融通融,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意。”
守城的侍衛剛要擡起手看看自己手中是什麼,就被楚雲歌按住,“這東西值錢,可別讓別人看見了,我們三個老頭可就只有這一個東西。”
守城侍衛搓了搓大手指,感覺到自己手裡的東西應該是個瓷質擺件,便一順手就揣進了懷裡,“看你們三個年齡大了,又是給女兒送嫁妝,就破例放你們一回,你們進城之後就趕快找到住所,千萬別惹是生非,知道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楚雲歌連連點頭,帶着兩人魚貫而入,鳳翊的臉黑的要命,哈哈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了個狗洞鑽了進來,他們進城的時候哈哈已經在城裡面等着他們了。
估計有朝一日那守城侍衛知道他今日勒索的是就是他們鳳萊的太子殿下,腸子都能悔青了吧。
“轉彎,快走。”楚雲歌帶路,一進城就拐進了小巷裡面,拉着鳳翊的衣袖就開啓暴走模式。
霽穀子被鳳翊背上呆的不舒服,激惱惱的說道,“都進來了還走那麼快乾什麼,我這兩條腿被你們把的都快不過血了。”
“不過血了啊?下來走路啊,保準你好的快。”
霽穀子蔫了,又乖乖趴在了鳳翊的背上。
“你把什麼給他了。”
“一個小擺件。”她那一包袱東西可都是從大楚皇室的藏包裡帶出來的,任何一件兒東西都是價值不菲,只是有些人的欣賞品味有沒有那麼高就是另一說了。“快走快走。”
話音剛落,楚雲歌便感覺身後不太安靜了。
“他們就在那兒,給我追!”
還真是欣賞品味上不去!“還愣着幹什麼,跑啊!”
後面的侍衛舉着一堆火把衝了過來,整條巷子都照的通亮通亮的。
鳳翊一邊跑着,一邊問,“小歌兒,你到底給了他什麼啊。”
“我也就是順手一掏,把那隻玄武給他了而已……”
霽穀子在鳳翊背上就像做上了電動車,“玄武龜?那是好東西啊。”
“對啊,玄武龜怎麼不是好東西呢,那玄武龜可是前前朝,甚至更長時間之前的古董寶貝呢,就是做工有些粗糙,看着有點像鱉,但是顏色還是很綠的!”楚雲歌回答道。
她的包袱裡金子銀子多的是,還真都沒有玄武龜值錢,可是她就是不願意給,就是看不慣那副模樣!
她和鳳翊身上都有負重也跑不快,在加上巷子本來就窄細,身後的火光迅速靠近。
“我滴天啊,人家不來追你纔怪呢!”哪有送禮送一隻王八的!三人向前跑,突然都是同一個姿勢剎住了閘。
臉上映照出了火把的光芒,在衚衕的前面不知怎的也出現了一羣羣的火把,黑夜籠罩下,火光搖曳,舉着火把的侍衛們叉着腿站在前面。
“我的親孃四舅奶奶啊。”霽穀子從鳳翊身上蹦了下來,“哈哈,快跑!”一溜煙跑到了衚衕口。
“那個啥,各位官爺,不管我的事兒,都是他們兩個做的!”霽穀子嬉皮笑臉的跟穿着盔甲的侍衛數道。
侍衛一伸手,把霽穀子推了回去,連連後退好幾步,“滾回去。”
霽穀子趁着他們都直身站着,被推到回來之後彎着腰像是泥鰍一樣的鑽進了侍衛堆裡,快速的從羣羣的大漢中間穿過,楚雲歌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看不見他的人影了。
在看到他人影的時候已經在衚衕的拐角處了,楚雲歌和鳳翊都看呆了,從下山到城池一路背了他幾十公里山路……
霽穀子都轉彎了,被他貼身擦過去的幾個大漢才反應過來,抓着火把追過去。
“回來,不用追了。”
關鍵是這速度他也追不上啊,那老頭子的輕功可是能在懸崖峭壁上飛的。
剛剛的那個守門侍衛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旁邊兩側舉着火把的侍衛自動爲他讓出來了一條路,看來平時在這裡應該是個十分有威信的人物。
“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敢耍老子!老子今天就讓你們嚐嚐苦頭。”
楚雲歌無奈搖頭,看見他懷裡空空,估計她那個可愛的小玄武已經葬身他手了,“行爲粗鄙,目光短淺。”她的小玄武都夠他幹幾輩子的守城侍衛了。
“老東西,看我今天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守城侍衛呲牙咧嘴的,好像要把他們兩個吃了一般,“你們也不看看到了誰的地盤!”竟然拿了一隻王八來羞辱他。真是不要命了。
侍衛橫衝直闖的衝過來,估計看他們倆這一把老骨頭了,壓根也就沒使什麼招式,直接打了一拳頭過來。
鳳翊往前站了站,伸出右手臂,輕鬆的接住侍衛襲來的拳頭,將他的手攥在手心裡。
侍衛大驚,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鳳翊,怎麼會!明明已經老成了這個樣子,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侍衛手上用力,使勁的想把自己的抽出來,可是抓住他的那雙手就好像是一張鐵網一樣。無論他怎麼動,都掙脫不開他的束縛。
鳳翊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攥緊他的手,手腕繞過一個奇妙的弧度,按掌將他壓在身下。
“喀吧!”骨骼斷裂的聲音,侍衛疼的滿頭大汗的,一隻手被完全鉗制住,整個身體就像是做了一個後下腰一樣,只要動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便會出發牽一髮動全身的痛。
“侍衛長!”周圍的一圈火把圍了上來,烤的人臉直髮燙。
楚雲歌在一旁看好戲,從始至終都沒打算出手,本來他要不追上來還能安安穩穩的在這個位置上做兩日,可他偏不啊,非要跑來往槍口上撞,剛纔鳳翊那一下,看起來好像沒用什麼力,實則是運用巧勁把他的腕骨整個都給扭反了過來,他這隻手啊,算是徹底廢了。
“老東西放,放開!”侍衛長被鉗制的一丁點都不能動,這後下腰般的高難度姿勢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手腕上鑽心的疼痛還在繼續。
“這是誰的地盤?”
“是老子的,就是老子的!你要是再不放開,就別怪我……啊!”響徹雲霄的一聲喊,鳳翊手上一動又是一聲脆響,他的胳膊和身體以一種奇異的角度支撐着。
胳膊也廢了。
劇痛所帶來的汗水浸溼了他的衣服。
“侍衛長!”火把的照射下一把把寒光凜凜的劍閃爍着不同的光芒,所有的劍鋒都指着鳳翊的方向。
“滾,不然我立刻就殺了他!”鳳翊撐着他的胳膊,向他靠近,“我再問你一遍,這是誰的地盤。”
“我……我……”侍衛長看着鳳翊不斷接近,竟然開始了顫抖,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就算是當做先鋒衝進敵軍千軍萬馬的時候他都從來沒有過現在這種恐懼的感覺。
然而這輩子唯一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竟然是從一箇中年的老頭子身上發出來的。“如果……如果你殺了我,我的兄弟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休想走出青雲城!”
鳳翊一腳揣在讓他的膝蓋上,侍衛長本就已經接近極限的身體瞬間倒下,“你是……誰?”他們之間實力相差的已經不是一個等級了。
“這不重要,我現在想聽一句話,只要你能說出來,我就可以饒你不死。”
“我是朝廷命官,你……不可以殺我。”侍衛長的嘴角流出血跡,只是與鳳翊對視了一秒,便再也沒有勇氣堅持下去,“你相聽什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惜這句話不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鳳翊的手摸上他憋得通紅的脖頸輕輕的一捻,侍衛長的表情便永遠的定格在了那個瞬間。
鳳翊的話一出,給在場不少人都敲響了警鐘,周圍圍着的侍衛個個蠢蠢欲動,但誰都不敢先開這個頭,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們若是此時再有異議的話,便是犯了王權。況且又是在這種實力絕對懸殊的情況下。
“你殺了侍衛長,跟我們回去!”
“滾開。”
圍着的人不動,鳳翊直接伸出兩隻手在將圍堵在兩側的侍衛扔了出去,被扔出去的侍衛摔在地上,誰也不敢再站起來吭聲。
誰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楚雲歌嘴角掛笑,跟着他身後走了出去,身後的這羣侍衛就一直站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看着他們離去,“喂,你不會真的因爲沒面子才殺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