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大楚的選妃,什麼時候在民間挑選過,他父皇的妃子哪個不是王公大臣的子弟,除了她母后,每一個都有對大楚有用的地方。
這件事不可能是父皇做的,更不可能是母后做的,三哥如果在的話也一定會阻止,可這張荒唐的皇榜貼出來就代表着就連他的三哥也沒能阻止的了。
“皇宮出事了……”
不知道爲什麼,楚雲歌的心開始亂了起來,她迫不及待的想會到大楚皇宮,滿滿的不安佔據了她的心。
楚雲歌腦子裡想着腳下不停歇,像皇宮奔去,鳳翊也看出了端倪,在他們過來的這一上至少也看看見了十幾個無憂殿的人。
剛纔的大街上,放眼一看三分之一的人都可疑,他們不過離開了大楚兩月的時間,無憂殿竟已經滲透到了這個程度了。
眼看着前面的硃紅色城牆越來越近,楚雲歌加快速度。
“停!什麼人!”楚雲歌跑的匆忙,幾乎是只看前面的路不看兩邊,她將要奔向城門的時候被一雙刀脊攔住。
“你瞎啊,看不出來我是誰嗎,讓開。”以她在大楚的出名程度,光憑這張臉應該就不會有人攔她了,楚雲歌推開刀脊。
站在兩旁的侍衛有重新站在了楚雲歌的身前,“皇上有令,在大選之前皇宮只能出,不能進。”
“什麼只出不進,都是屁話,讓開。”他父皇根本就不可能下這麼荒唐愚昧的命令,“敢假傳聖旨,你該當何罪。”
面對楚雲歌的辱罵,身着重甲的侍衛有些不耐煩,刀劍向後一推,刀脊直接抵在了楚雲歌的肩膀上,好像楚雲歌再說一句就要抓了她一樣。
楚雲歌望着一張張陌生的臉龐,他們個個眼睛都是盯着她,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認出來她是護國公主。
“我再說最後一遍,今天本公主這個皇宮是進定了!”楚雲歌特意說出公主的身份,不管現在情勢如何,皇宮是否已經被別人控制了,她都必須深入虎穴,馬上立刻帶着霽穀子去見父皇!
守門的幾個高大的侍衛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雙手抱拳同時跪了下來,“拜見公主。”
“讓我進去,本公主沒工夫在這跟你們閒扯,否則就別怪本公主不客氣了。”
侍衛單膝跪地,眼神左右溜溜的轉,擡起頭,“公主,這命令確實是皇上下達的,我們做臣子的也不好違背,但是這裡面可能不包括公主,要不我進去通報一聲問問皇上?”
聽到了這話,楚雲歌的心一沉,看來皇宮真的是被控制了,守門的人連皇宮裡最基本的規章制度都知道,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叫出她的名號,小小的一個侍衛竟然自稱臣子,還揚言能見到皇上?
“不用了,本公主親自去問,你退下吧。”楚雲歌擡腿便走。
侍衛抱住楚雲歌的腿,“公主!還請您體諒一下我們!”侍衛一邊抱着大腿一邊衝着城內的侍衛喊道,“有沒有點眼力見,還不快回去通傳!”
站在門內側的侍衛,立刻回身。
楚雲歌身後的鳳翊凌空而起,像一道白影一樣穿越人羣,守門的侍衛想要關閉城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鳳翊已經進到了城門裡面,把那個去通風報信的侍衛給拖了出來。
侍衛被拖着領口直接拽了出來,半個身子拖在地上,忽然,他的手反抓住鳳翊的手腕,一股白灰從侍衛的指縫飛了出來。
鳳翊感覺到手腕上有輕微灼燒似的痛,把手一甩回身拉起楚雲歌,將她拉離開了宮門。
原本蹲在地上的侍衛也直起身來,追着楚雲歌過去,霽穀子雙手一放,兩根銀針飛了過去,侍衛看到的時候銀針就已經在臉前了。
兩個侍衛一個臉蛋上一根針。
霽穀子收手,一個閃身就追了過去。
在一處僻靜無人的農家院中,鳳翊將楚雲歌放了下來,“雲歌,冷靜一點,他們要做什麼你不是不知道的。”
回去通報不過是爲了抓他們而已,“現在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他們既然連守城的人都能換掉,說明很可能已經控制皇宮了,這件事情我們得好好籌劃才行。”
“可是父皇的病情已經,經不起從長計議好好籌劃了。”楚雲歌深吸了兩口氣,剛纔確實是她太着急了,一心想要將霽穀子帶進宮。
“這樣,皇榜上不是說五日之後開始選妃嗎?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的一次機會。”霽穀子在一旁也開始出謀劃策。
“五天後?”楚雲歌不住地搖頭,“來不及了,五天後便是父皇兩月期限的最後一日了,如果那日行動不成功……我承受不了那個後果。”
霽穀子伸出拳頭砸在楚雲歌的腦袋上,“傻徒弟,你這腦子怎麼了?五日之後那是大選,初選肯定明後天就要進行了。”
霽穀子拿出了一個黑色的藥丸,遞到楚雲歌的手裡,“到時候你只要把這顆藥丸化開,讓你父皇服下,便可暫時壓制他的病情,待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隨你入宮,將你父皇的毒根治。”
說實話,楚雲歌有一些慌了,她纔剛剛嚐到擁有家人的溫暖,她不想這麼快的又回到以前冰冰涼涼的樣子。
“到時候我和小歌兒就化裝成要選妃的秀女混進去,在最快的時間內找準時機,把解藥混進父皇的藥中。一切都要等到探明情況再說,否則咱們現在這兒都是猜測。”
“好,就這麼辦。”霽穀子一拍手,“我現在就去弄易容的東西,明兒一早肯定把你們兩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謝謝。”楚雲歌很享受這種感覺,她在乎的東西不多,能讓她感覺到無助的東西更是世間罕有,其實在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可以替你做決定,挺好的。
“切,口頭的有什麼意思啊,師傅要看實際行動!”霽穀子睜大了眼睛,瞄着楚雲歌然後又瞄鳳翊!
楚雲歌心底裡的感動一下子就散了個乾淨,“我覺得你們兩個應該湊一對。”都是破壞氣氛的高手。
三人打趣了一會,便兵分三路,霽穀子去找明天易容術用的東西,鳳翊去衣服和收拾還有選妃要用的身份證明什麼的,楚雲歌則是在皇宮的一圈溜達打探消息什麼的。
“妹妹這衣裳真好看啊。”楚雲歌身前一女子說道。
“是嗎?姐姐的這身也很好看,看起來淡雅別緻,素淨異常,皇上一定會喜歡的。”女子嬌羞低頭,看向自己的簡單的服飾。
楚雲歌遠遠一看,這副衣着一看便是窮人家的姑娘,倒不是說衣服怎麼樣,行爲舉止一看便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家教。
和她記憶裡往年衆閨秀的衣裳,差了幾十裡遠了,這連皇宮的門都沒有踏進去呢,就已經開啓宮鬥模式了。
楚雲歌走上前去,沒有的*的遮擋,楚雲歌把頭髮放下來從新梳了一個女孩子的髮髻,“兩位姐姐,你們是來選妃的嗎?”
兩個人坐在馬車上,上下打量了楚雲歌,臉蛋長得還算可以,可是衣服穿得也太不得體了,怎麼穿了個男人的衣裳就出來了,“你……也是?”
“恩恩。”楚雲歌點頭。
一藍一白兩位女子相視一眼,紛紛搖頭,“我們不是來選妃的,你還是問問別人吧。”說完,兩個人把手一放,轎簾一拉就縮了回去。
楚雲歌也是無語了,宮裡好的東西不學,爛的東西學的倒是挺快。楚雲歌坐在馬車的前夾板上,抽泣了起來。
肩膀一抖一抖的,聲音越來越大,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楚雲歌嗚咽着哭了起來,“爲什麼天道這麼不公,爲什麼所有的所有的不幸都會找上我,爲什麼我從小就沒有爹孃,爲什麼會被惡毒嬸嬸收養……”
馬車內的兩個人漸漸的從裡面探出頭。
“從小我便知道我是個沒有爹孃的孩子,所以也沒奢求能得到誰的疼愛,可是嬸嬸每日叫我幹活,還不給我吃飯,伺候年幼的弟弟,把我當做大馬騎,我就跪在地上,膝蓋都磨破了,晚上還要睡稻草。
本來以爲長大了就會好一些,可是沒想到嬸嬸竟然要把我賣給隔壁村的傻兒子,如今碰上了選妃,又要讓我進宮碰碰運氣給她們賺更多的銀錢回來。”
“唉。”車內女子聽着心裡不舒服,畢竟都是女孩子,她卻遭受了這麼多不公平的待遇。
“我不想進宮,不想選妃,不想毀了我自己的青春,更不想當別人的陪葬品!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話,嬸嬸說她就會拿着烙鐵燙花我的臉,再把我嫁給傻兒子。”楚雲歌大聲的哭了起來,嬌小的聲音在夾板上抖動,任誰見了都會動惻隱之心。
“唉,沒想到你的命這麼苦。”現在他們明白她爲什麼穿了一身男裝了,可能是她的惡毒嬸嬸從來都不曾給她買衣服吧,就連選妃的時候也都只能穿弟弟剩下的衣服。
“其實我們是來選妃的,也只是不想多競爭對手而已。”
楚雲歌淚眼婆娑的擡頭,抽泣了兩下,“真的嗎?那兩位姐姐可以告訴我一些事情嗎?”
小樣兒,慕昭雪心機那麼深的都沒在她身上佔過便宜,還想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