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蘊接着說道,將你女兒的房間和老人家的房間換一換,正對着大門口的臥室容易吸引精怪,小女孩陰氣重很容易就惹上髒東西,你們夫妻最好將主臥移到你女兒的房間,靠你們夫妻的陽氣鎮壓,放心吧,你女兒沒有事情了,按照我說的去做,要不到一個月老人家的病也會好了。文-人-書-屋
說完季蘊拉着我就往外走,我僵硬着半響沒有反應過來,感情這樣就完事了?也太簡單了吧,不過沒有等我問話季蘊突然攤開了他白皙的手掌,露出了他掌心上面的一根染血的繡花針,這根針漆黑無比,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那本來染血的尖端直接侵染到了整根針上。
我皺着眉頭,這根針不就是剛纔季蘊刺那小女孩眉心血的嗎?怎麼會變成黑色?
季蘊拽着我沒有說話,直到出了那一棟公寓,我的懷裡依舊抱着那個小女孩的洋娃娃,季蘊不是說問題出在養娃娃的身上嗎?爲什麼最後只是取了那小女孩的鮮血呢?
結果季蘊默默的拉着我來到了一處的即將要拆遷的廢棄房屋下面,從我的手裡面接過了那個詭異的洋娃娃,突然用手中那根漆黑的繡花針刺入了那洋娃娃的眼睛之中。
我萬萬沒有想到本來還是一個死物的洋娃娃,居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本來木偶一樣的四肢居然開始劇烈的扭動起來,更可怕的是它的雙眼居然源源不斷的流出了鮮血。
季蘊一把將那洋娃娃摔在了地上,嘴裡怒喝道,孽畜,還需要我動手嗎?
那洋娃娃摔在地上之後裡面突然冒出了一縷青煙,這青煙漸漸的幻化成爲了一個渾身是血的東西,這個東西弓着背頭上只有稀疏的幾根白髮,它一直眼眶在流這鮮血,另一隻完好的眼睛一直死死的在瞪着我們。
張着嘴巴,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免費看小說文-人-書-屋
可是季蘊聽完居然冷笑道,果然是邪物,到了現在還想詛咒!
話音剛落季蘊就大步跨了上前,我在背後看得心驚膽戰的,就怕季蘊不小心出了什麼事情,不過這個東西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本事,估計也只是附身在洋娃娃裡面的一個怨靈,季蘊上前一步,伸手一拍直接就按在了那東西的禿頂腦袋上面,那東西只來得慘叫一聲,就煙消雲散了。
只剩下地上躺着的一個流着鮮血的洋娃娃。
季蘊皺了皺眉頭,看了這地上的洋娃娃半天沒有說話,我趕緊跑上前,奇怪道,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啊!
季蘊看了我一眼,一邊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個打火機,一邊說道,這東西是詛咒的產物,是最低級的怨靈,這個洋娃娃就是它寄宿的地方,它靠着經常與人類待在一起吸取精氣,然後影響人的行爲。那個小女孩半夜夢遊恐怕就是它給害得,這東西害人不淺,但是道行淺薄,一般遇到懂行的人都能夠收拾。
說着季蘊就蹲下身一把撕開了洋娃娃的身子,從這洋娃娃的身體裡面卻找到了一張紙條,這紙條上面寫着。
王小雅,十五歲,還有一些生辰八字和出生年月,最後這紙條的後面還包着一束頭髮。
我和季蘊大眼瞪小眼,季蘊毫不猶豫的點開打火機將這個洋娃娃給燒掉了,就這火焰燃燒起來的那一刻,我彷彿看到那個了無生機的娃娃在掙扎,那剩下的一隻血紅色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的方向,手臂在撲騰得朝着我爬了過來。只不過這火勢兇猛很快就將那個洋娃娃直接給燒沒了。
季蘊擁着我的肩膀後退了幾步,淡定的解釋道,這是一種流傳已久的詛咒之術,用
要被施術的人生辰八字,和貼身之物,只不過我看這個容納詛咒的洋娃娃倒是像有人故意施過法的。
我感嘆道,究竟是什麼人會給這麼一個小女孩施下詛咒之法啊?咱們剛剛怎麼不在那人家裡面多待一會呢?可以等那個小女孩清醒之後問問這個洋娃娃的來源。
季蘊扳過我的肩膀,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盯着我看了許久,我被他這樣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抓了抓腦袋。
道,你盯着我看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季蘊卻聳了聳肩道,沒有什麼不對,只不過我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去管了而已,這次是因爲我們剛好撞見,其他事情沒有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況且……白白幫了人家一場,卻沒有收費,這一切還不是爲了你。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驚訝道,什麼叫做爲了我?你拿錢來也沒有什麼用,況且你剛纔也看到了啊,那小女孩一家過得很拮据,拿不出錢來的。
季蘊白了我一眼,伸出手指颳了刮我的鼻尖,嘆道,你怎麼跟了我這麼久,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我們遇見這戶人家不過是湊巧,我們幫助人家,人家就欠了一份人情給我們,你沒有死過,你可能不知道陰間的那些事。童珂嘴裡一直嚷着業報孽報的估計你也沒有聽進去,這些欠下的人情債是需要還的,不然以後下到陰間這些賬會一一的給你算清楚。
而我們修道之人,最害怕的就是欠下人情,所以我們幫助別人,別人拿出錢財,我們就只是利益關係,不存在欠人情。而我們剛剛沒有收錢,也沒有帶走任何東西,還不是因爲……
正說着話呢,季蘊的目光卻突然轉移到了我的肚子上,我被他看得有些瘮的慌,忍不住接口道,因爲什麼?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啊。
季蘊卻笑了笑,然後一把從身後環住了我的腰,輕聲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們的孩子。
孩子?什麼孩子,我和季蘊的孩子不是已經在泰國被打掉了麼……想到這裡我的忍不住傷心,當初和季蘊因爲這件事情吵了多少架,結果那個孩子還是沒能夠活着生出來,後來在童沐的口中得知,已死之人是沒有子嗣的,我這才徹底的死了心。
第一個孩子肯定也是季蘊冒着極大的危險從陰間去借來的,有借就有還,我至今不知道季蘊到底是用了什麼東西去抵押的。現在他又莫名其妙的提到了孩子,難道和這事有關嗎?
季蘊將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低聲道,放心吧,我們會有第二個孩子的,哪怕是要我付出所有,這一次我都會保你們平安。
我翻了一個白眼送給他,掙脫開他的懷抱,吶吶道,說得跟真的一樣,算了,不管你是在積德,還是在抵債,反正只要你繼續這樣下去,咱們以後就一定會少點挫折的,我就不信老天他看不到。
季蘊被我嚴肅的表情給逗樂了,也沒有和我多說什麼,我們兩人又慢吞吞的趕回了賓館,就在回去的路上,我在街邊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是已經讓我緊張不已,因爲這個人是宋臨越!他一直都在我們的周圍,但是我和季蘊卻沒有感覺得到,自從我猜出宋臨越就是鬼將軍之後,心裡一直十分的不安,和他相處了一個月的時間裡面。我也沒有發現他和其他人不一樣,甚至可以說他表現得太平凡,根本就找不到他的弱點,而我也正是因爲這樣才猜不到他居然是鬼將軍。
我一直都沒有忘記曾經在江家別墅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鬼將軍的模樣,他藉着江千舟的手用了許多人的鮮血祭祀,然後陰差陽錯的接着那鬼嬰的不腐的身體復活,從那口盛滿了鮮血的血棺之中爬了起來,面色陰冷,俯視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