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到用膳, 我便被莫老爺傳話商議娶親事宜。我納悶,難道雲哥是杞人憂天?
娘很是興奮的催促我,臨行還不忘殷殷叮囑, 我只得帶着一肚子的疑問隨丫鬟前往。走到一半卻發現不對勁, 這好像不是去往前廳的路?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我停住腳步, 問那個帶路的丫鬟。就算我在莫府待的時間不長, 可好歹也去過幾次前廳, 這路還是識得的。
誰料那丫鬟聽到我問她,頭也沒回,“吱碌“一聲跑走了。
我愣住了, 她……她什麼意思?
瞅了瞅四周,這裡我沒有來過, 景色看着很是陌生, 雖說天還未黑, 可四下卻連個人影都沒有,讓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急急的往前走去, 行至一座假山下時,突然被人從後面捂住口鼻,一陣甜膩的香氣涌入鼻腔。我掙扎,無奈力氣太小掙脫不了他的鉗制,情急中狠狠的踩了一下對方的腳, 只聽他痛呼一聲, 聲音竟有幾分耳熟, 還沒來得及去細想, 忽覺一陣眩暈, 身體鬆軟的癱了下來。
悠悠醒來,只覺得四肢痠軟, 渾身無力。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簡陋的房內,四周只放了一桌一椅,還有我現在躺着的簡易木板牀。第一個念頭,我被綁架了!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二次綁架,穿過來別的好事沒輪到我,倒是綁架天天有,回回沒落下!看來我應該給老天爺多燒點香走走後門纔是!可究竟是什麼人把我綁來?目的又是什麼?直覺認爲我還在莫府,想起那個耳熟的聲音,難道會是他們?
還未理清頭緒,便聽見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接着門被打開,莫安富和莫安豪走了進來。
果然!我冷冷的看着他們,凜聲道:“不知二位兄長把文軒綁來是爲何意?”
莫安富見我醒來,也不避諱,大刺刺的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我們只是把三弟請來敘敘舊,何來捋綁之說?”
“哼!”我冷笑:“若是單爲敘舊,何必要冒充爹的意思,還要用這種方式?分明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三弟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做哥哥的又怎會害自己的兄弟呢?”莫安豪陰陽怪氣的笑了笑:“仙兒姑娘現有身孕,美人在懷卻是摸得到嘗不着,三弟想來很是辛苦吧!”
我撇了撇嘴,不屑至極:“辛不辛苦,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們操心!”
莫安富睨了我一眼,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我們是不想操心啊!可是爹等不及了,非要我們給你送個美人來。”說罷,讓人擡了個貌似女子的人放在牀上。
我正猜想莫安富話中的真假,被突然躺在身邊的女子嚇了一跳,待仔細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這……這不就是那個陳明珠?!
看她昏睡不醒,鼾聲連天,嘴角掛着長長的口水,我噁心的轉過頭去,正好對上莫安富不懷好意的目光。
“你什麼意思?”
若真是莫老爺的安排,那隻能說明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默認林仙兒是假,同意我們成親是假,拒絕陳家的親事也是假。所有的一切,只是爲了安撫我而設的障眼法,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放棄這個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的聯姻!可是,他們以爲把一個女人放在我身邊,我就會迫不及待的要和她發生關係嗎?姑且不說我對女人沒感覺,就陳大小姐這副尊容,怕是沒有男人會對她提得起興趣吧!我鄙夷的看了他們一眼,只怕他們的如意算盤要打錯了。
莫安豪桀桀怪笑:“我的好三弟啊!這意思還不是明擺着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芙蓉帳暖,春宵一刻,你就好好享受吧!”
我嘲弄的勾起脣角,斥道:“你以爲我會如你所願嗎?”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莫安富低頭俯視着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已經被下了藥,而且是藥效最烈的合歡散,若不得陰陽交融,怕你後半輩子都將做個不舉之人。”
什麼?!我氣極,惱怒的瞪着他,啐道:“卑鄙!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待會你就不會說我卑鄙,反而會感謝我把陳小姐給送來。”他用手背拍拍我的臉:“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三弟啊!你可要悠着點!我們就不打擾了。”說罷丟下一臉憤怒的我,帶着衆人離去。
我掙扎着起身,無奈迷藥的藥效還未散去,只得無力的癱軟在牀上。心中無限悲哀的想着,彼時我給別人下藥,此時別人給我下藥,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一報還一報!
難道我的一世清白就要毀在這個如花手中?我不甘心!看着躺在身邊依然酣睡的陳明珠,我努力往旁邊挪了挪,儘量拉開兩人的距離,剛喘口氣,忽覺身旁有重物壓來,我只覺腰間一沉,接着,一隻肥手伸到我的胸前。我身子一頓,小心翼翼的把頭轉向重物來源,只轉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一張特寫的如花面孔赫然就在眼前,與我只有咫尺,那兩片溼溼的厚脣好死不死的貼在我的頰邊。這些還不算恐怖,更可怕的是,我、竟、然、對、她、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