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可能還會讓眼下的況更加複雜,況且有思想的地方就有爭鬥,我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你和言初身後,你也不能二十四小時如影隨形的跟在我身邊,對方如果想要對我下手,總能鑽上空子,既然避免不了,何不見招接招?”白紀靈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如果十一有心要害自己,躲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況且就算是有危險,起碼也要讓她弄清楚是什麼原因。
思定,白紀靈的心頓時不似方纔那般沉重,將喜帖放在掌心按了按,把褶皺的地方壓平,微微一笑道,“這個婚禮我肯定要去的。”
見她一臉的堅定,浮易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同時又爲她終於敢於面對的態度感到欣慰,只是心中難免憂慮,說出的話卻並沒有夾雜太多的緒,“我陪你一起去。”
白紀靈聞言一怔,隨即舉了舉手中的喜帖道,“可是帖子只有一張啊!”
“從古至今,誰也沒規定了一張帖子不能家屬陪同去的。”浮易睨了她一眼,不再理會,轉身上了樓。
時間一晃過了三天,十一大婚的日子近在眼前,瓣芘一大早就把白紀靈拉了起來給她梳妝打扮,不知是跟了言初學了太久的原因,還是她本來就有這方面的天賦,總之所有的衣服,經她之手搭配裝扮,都顯得格外洋氣又不失華麗。
白紀靈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微微出神,一身淺藍色的小洋裝,脖子上帶着粉鑽項鍊襯托的她玉頸生香,手上帶着一副蕾絲手套顯得手指格外的修長。下面穿了一條七公分的水晶高跟鞋,整個搭配儼然一副名門淑女的樣子,顯得乖巧可愛。
“姐姐。早點準備好了,藍總已經在樓下用餐了。你也去吃點東西就可以出了。”瓣芘將手中爲白紀靈精心挑選的粉色手包遞到她手裡,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好看的小酒窩。
“恩。”白紀靈微微點頭,拿着手中的手包左右翻看了幾下,轉身出門下了樓。
樓下,浮易一身白色西裝,襯得他的背影異常挺拔,繞到他面前纔看見。他裡面襯着一件水藍色的襯衫,身上沒有多餘的任何裝飾,卻仍讓人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由內而外散出的光芒萬丈。
白紀靈下意識的挑了挑眉,算是對他這身裝備的讚賞。隨便吃了點蛋餅喝了杯牛奶,兩人便出門了,到達帖子上所說的地址,的確是一片偌大的溼地公園,只是這片公園似乎被荒廢了很久。聽浮易說本來這裡是開商準備建造豪華小區的,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建好了溼地公園就停工了,久而久之這裡也就被荒廢了。
望着那些遊設施上的斑斑鏽跡,和一望無際的荒蕪。白紀靈突然打心裡產生絲絲涼意,試想誰會把婚事選在這樣一個地點?即便是隻妖,活了幾百年,跟着時代走了幾百年,不管是復古還是西式,任誰都不會選在這種荒涼的地方,而更加奇怪的是,這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是他們來的太早了?還是另有隱?
白紀靈正胡思亂想着,身旁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老者,一臉的褶子稍稍遮住了他銳利的眼神,單從面上看,看不出有多大歲數,但是身爲一隻有了幾百年道行的她,明顯能感覺到從這個老者身上散出的法力。
“這位姑娘想必就是十三姑娘吧?”老者用他沙啞難聽的聲音幽幽問道。
浮易不知何時已經移到白紀靈身前,下意識的擋住她半邊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老者,“是,我們是來參加許青的婚禮。”
老者的目光終於從白紀靈的身上移開,幽幽的望向浮易,在他的臉上略微停頓了幾秒,才啞着聲道,“請隨我來。”
白紀靈緊緊地貼在浮易身邊,或許這是這幾百年來她主動挨着浮易最近的距離了,雖然來時思定了不再逃避,可是面對那個老者的眼神,她彷彿全身都被凍住了一般,僵硬無比,甚至連他說話的聲音都讓她覺得從頭到腳的不舒服。
老者雖然身形佝僂,步伐卻一點都不遲緩,甚至比一個年輕人的步子還要矯健,白紀靈和浮易隨着他的步子幾乎繞過了大半個溼地公園,最後停在了一件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小平房前,老者挺了挺背,微微擡手坐了個請的手勢。
白紀靈將周圍打量了一番,這個平房看起來很小,最多也不過三十平方,周圍除了這個平房和稀稀落落的娛建材,就再沒有別的建築,讓她不禁困惑,“許青真的是在這裡辦婚禮?”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繼續拱了拱身子,做了同一個姿勢,“請。”
她下意識的側目看向浮易,浮易只是微微顎首,拉過她的臂膀推門走了進去,待兩人站定,白紀靈完全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了,眼前出現的不是預想中的狹窄低矮的小房間,而是猶如熱帶雨林一般的另一個世界。
洋洋灑灑的花瓣飄落下來,擡頭遠遠望去,頭頂被一個半圓形的疑似水晶玻璃的器材籠罩着,兩邊芭蕉樹錯落有致的排列着,中間是一條蜿蜒到前方看不見盡頭的水池,水池中滿是散落的花瓣,池子很寬,莫約十多米,水池中每隔三米都漂浮着一片荷花,只是那荷葉大的足以容下五個人。
白紀靈被眼前的景色驚得半晌沒有回過神,再回頭看時,身後已然不見了來時的那扇門,而那個老者也不在了,只有身側浮易雙手插兜,望着那條不見盡頭的幽藍色水池微微蹙眉。
白紀靈稍稍推搡了他一下,輕聲道,“周圍都看不到人,應該在前面,要不往前走走看?”
浮易顎首同意,正準備邁步,腳下卻突然一頓,白紀靈下意識的也停住,隨着他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