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包峰便將畫好的草圖遞給十三,只見矩形的紙上,兩邊的中間各是一方,是爲球門。球場中央也或方或圓的分爲數個區域。
“這便是蹴城。”包峰解釋道:“雙方各穿一色的衣服,分立兩邊對抗。每隊由11人上場參賽。場上的11人思想統一,行動要一致,攻則全動,守則全防,整體參戰的意識要強。利用好場地和人數就是勝負的一個關鍵。雙方利用有效的傳切、流暢的配合突破層層防線,通過空間上大範圍的轉移球調動對方以期達到找到漏洞或撕開防線的目的。”
十三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張簡簡單單的紙張,聽着包峰講述的現代足球的理論,便說道:“如此比賽,便如同戰場一般。”
“球場,便是戰場。每一支隊伍都需要一個指揮者。每一個球員都聽從指揮者在場外的指揮,並且各司其職。”包峰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畫着“此處安排一名球員負責守衛球門,可以用全身各個部位擊球,但是不能出此範圍。包峰指了指禁區。此球員爲門將。”
“那是否其他球員只能用腳擊球?”十三聽到此話,便問道。
“其他球員除了手,別的部位都可以用,他們各司其職,這裡可以安排一至三人,前鋒將軍。”包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喝一口接着說道:“中間這裡可以安排三個或者四個,負責將球運送給前方征戰的前鋒,我們稱之爲中軍。而球門前方,須得安排四至五人,作爲禁衛,保護球門的安全,或者輔佐中軍進攻。”
“如此看來,這十一人,便如同千軍萬馬,在這方寸之地,衝鋒陷陣,在指揮者的指揮下,去抵禦敵人的進攻,或者出奇兵去衝擊敵人的大營。”十三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張草圖。“此法若是推廣下去,不但可以用來娛樂,甚至可以用來練兵。指揮者需要一個能夠顧全大局的人來擔當。既要看透敵人的意圖,又能指揮本方將士衝破敵軍的防線,球員的素質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奔跑速度快者才能在對方防禦之前衝擊對方的球門,是以出奇制勝。”
“正是如此,十三你看此法可行否?”包峰問道。
“如此絕妙的比賽方法,如何不行?待明日我便要府上的將士們先演練一番,待杭州圓社比賽之時,我便將此法推廣下去。”十三搓着手說道,眼神始終沒能離開那張紙。
“圓社?”包峰奇怪的問道。
“圓社便是民間的蹴鞠藝人創辦的社團,一些酒樓商戶爲了拉攏客人,便請這些藝人前去表演。”
“這不就是足球俱樂部麼?還有贊助商!原來我們大明時代足球便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宋朝時期,便有人將此法帶入杭州,百年以來,不斷改進。至今已無法再變。不想包兄弟竟然打破僵局,研究出此等競技方法,想必必然名垂千古。”十三撫掌大笑着誇到。
包峰暗想:“名垂千古個屁,這方法是我從五百多年後盜版來的,沒人追究我侵權就不錯了。”突地包峰又想到體育彩票與賭球。心生一計,這不是最好的賺錢法門麼?
便說道:“十三若是將此法推廣下去了。還可以創建一個社團,讓喜歡蹴鞠的人來猜測比賽的結果,拆中者能贏得五百兩紋銀,不過猜測之前,須得交五錢銀子的參與費。”
“如此豈不是穩賺不賠?”十三沒領悟到其中的意思,便說道。
包峰微微一笑,便問道:“要是十三你去猜測的話,你會如何猜?”
“這?我會花三百兩銀子,猜出無數個結果,只要中了一個,便贏了回來。”十三說的這個方法便是最合適的方法,一場比賽的結果是非常有限的,這樣的話必然能猜中。
包峰笑道:“如此一來,十三你是有很大機會猜中,但是如果球隊的素質出來之後,一支一直取勝的隊伍,去對一支一直落敗的隊伍的話,你會如何猜?”
十三一笑:“那還不簡單,自然是強的那隊贏的機率大點,我便全猜他贏,那自然就能贏咯。”
“那向你這般想的人有多少?”包峰反問道。
“自然所有人都會這麼想。”
“那萬一強的那隊輸了呢?”
“這……”十三一下愣住了“如若真如此的話,那所有的彩頭全部歸了莊家所有,所以當各個社團的能力體現出來的時候,纔是真正的比賽。”
“對!不止如此,我們還可以吸引一些酒樓商戶,長期贊助某一個社團,而這個社團裡的比賽,全部需要穿上繡有他們商戶標誌的衣服參加比賽。”包峰將現代足球的贊助商打廣告的方式也託了出來。
十三一下瞪大了眼睛,如此先進的方法,自然不是他能想到的。十三愣愣的看了看包峰:“難怪你能造出那樣的雷光彈,如此方法,如若不推廣出去,真是暴殄天物聖所哀。”
十三正在說話間,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冷哼。方勉擡頭一看,卻是一位不認識的公子。十三卻滿臉冷笑的說道:“原來是王公子,傷好了沒?又有空來逛窯子了?”
王公子冷哼一聲:“想不到襄王世子卻也是欺世盜名之輩。”
“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十三世子英雄蓋世,如何能趟得過美人這條河?反是王公子來這裡卻是大大的不該了。”方勉一見王公子羞辱世子,便接口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他人之犬而已。有何資格與本公子說話?”王公子一見方勉穿着樸素,以爲是世子的家臣,便出言不遜。
方勉冷哼一聲:“我不算什麼東西,只是貴府的高手與令尊便是拜我所賜。莫非令尊連我狗都不如。”
王公子一下抽出佩刀:“老子宰了你。”王公子舉刀欲砍,不想胸前受了一股大力,倒飛出去。
“姓王的,你也想試試華某的刀?”華戟只一拳便打飛了這個草包,正欲拔刀相向。老鴇一見苗頭不對,立刻湊了上來:“這位公子,來我們萬花樓便是尋歡作樂的,何必動刀動槍呢。就算不給姐姐面子,也該給花魁柳姑娘一個面子。”
十三見老鴇出面,也不想多生事端便說道:“華大哥莫要與他一般計較。我們還要聽花魁的曲呢。不要被他壞了興致。”
華戟這才收手坐下。那王公子片刻間便吃了個大虧,生怕再被打個性生活不能自理,便也叫人整理了一下座椅,齜牙咧嘴的坐下了。
那老鴇一見不再起爭端,便搔首弄姿的喊道:“快請花魁柳姑娘出來。”
只聽見羅帳裡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便聞一陣天籟之聲由遠及近,緩緩而來。一道珠簾靜垂下來,隱隱望去,珠簾後端坐着一個美妙的身影,未見其人,未聞其聲。周圍的公子哥們也不再圍觀世子與王公子的爭端,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珠簾之後。
初時聲響尚輕,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漸便又緊湊起來,似初春之細雨密密麻麻。細耳凝聽,那琴聲彷彿帶着奇異的魔力,音韻似在頭頂盤旋,又似在耳邊私語,直讓人沉醉其中。
一曲終了,周圍爆起了一陣的叫好聲。此時一位女童走出珠簾,柔聲說道:“今日我家小姐,要尋一位公子共進晚餐。”
“我,我,我!”周圍的公子爭先恐後,幾乎要爬上看臺。嚇得那小妞急退了幾步,慌忙說道:“我們家小姐有幾個問題需要大家回答,答出者纔有機會。”
這些精蟲上腦的羣狼這才如潮水般退了下來,有人急促道:“還請柳小姐發問。”
女童頓了口氣:“我家小姐素來喜愛詩詞歌賦,第一題便是楹聯一副,渴求下聯。”女童說着便展開手中的一幅橫聯,上書:雪霏雪飛血非雪妃。竟是一組同音字。
臺下一干公子哥或苦思冥想,或抓耳撈腮,不得其法。
丁煜轉念一想,便在世子耳邊耳語了幾句,世子拍手笑道:“小生不才,已有下聯。”衆公子把目光投向了十三,十三在衆人的眼光中朗聲讀道:“忠臣忠誠終成重臣。”說罷便拿目光投向了一邊的王公子,王公子面色死灰。丁煜這一手實在絕妙,不但幫十三答出了工整的下聯,還狠狠的諷刺了王氏一脈,難怪這丁煜受到王爺的重用,確實才華橫溢。
“四哥有沒有啊?”包峰也急的抓耳撈腮。突地一想,也笑道:“我也有了,只是有點粗俗,昔時西施喜食稀屎!”包峰話一出口,全場轟起一陣爆笑。連那羅帳後面的柳小姐身形都一陣。
女童掩面忍着笑道:“這位公子雖然對的粗鄙,卻也工整,也算過關了。”
那王公子一見這樣也算過關了,更是急不可耐。身邊一書生模樣的人在王公子耳邊幾句。王公子便眉開眼笑,站起來說道:“蜀中書中數種樹種,不知小姐滿意否?”
“這位公子的也算工整,那還有誰能達的?難道只有這三位才子?”
“老四來一個。”華戟捅了捅方勉。方勉正襟危坐:“本人已婚。”
“去你的,今**那幾個屬下不在,你還不趕緊的。”華戟嬉笑道。
方勉依然正襟危坐,口中卻唸唸有詞:“華麗花籬畫裡畫梨。”
“對出了,四哥也對出了。”包峰激動的喊着。
“遙夏搖下腰下藥匣。”閔嶽淡淡的對道。
“老大,老六,我們兄弟來個大滿貫,趕快對啊。”包峰急促道。
其他的公子一見世子這一座幾乎全對上了,更是急不可耐。
“見柳小姐一面真的如此之難麼?臉不是由別人見的麼?欄間難見男賤懶見。”唐元說話偏激,感覺一羣大男人卻在被一個女人玩弄,心裡很不爽,說出此話之時,依然坐到了一邊。
“這位公子,我家小姐並不是要爲難大家,才學之士,才能被人賞識。小姐是在考諸位之才,並非戲弄,這位公子對的也算工整。”
“既然我兄弟要大滿貫,那華某也獻醜一番。雨間御劍遇見羽箭。”這華戟可是不擇不扣的武癡瞭如此文雅的對個對子,都能對出打鬥出來。
其後,又有幾位公子零零碎碎的對出一些不是很工整的,卻也算過關了。
那女童說道:“沒有對上的公子不用着急,後面的第二試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