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廣磊對方勉這麼輕易的認出自己,也是略顯驚訝。方勉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從你們答應我的那天起,你們便輸了,因爲我惦記你們很久了,有句話叫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嘿嘿,你們懂了沒?”劉廣坤嘴角一陣抽搐這方勉時而正經,時而騷包,叫人怎麼都看不透,卻見方勉笑着繼續說道:“我在你們上游截了河流,待海邊炮響,便是我逼出你們船隻的時候,此時便放了潮水,水中有木,而江流狹窄,這樣衝擊力越堆越大。便形成了壯觀的景象,而到了這寬水處,水流早已失去了力道,只剩強弩之末,恰好你們投降,我便命弩手設計洪流中的木頭,使之橫躺過來,便能阻住水流剩下的衝擊力,在你們眼裡便成了我漲潮來襲,又撫平潮水了。若是你們不想,我也要截住了那船隻,然後圍你們三日,再不降,便在水中投巴豆,看你們降還是不降。”方勉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劉氏三兄弟心中一陣惡寒,這什麼玩意,居然出這麼損的招,太讓人意外了“那方先生爲何逼出我的船隻?”劉廣坤心中已有了數分敬佩,便問道。方勉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是豪傑英雄,死一個我方勉心中便難安,我逼出你們的船隻,是怕炮打城寨之時,寨子上的兄弟摔到船上。也怕火炮點燃船隻,燒燬寨子。便以火器嚇唬你們,讓你們驅散船隻,我猜想劉大哥必然會想到我們火攻之策。”劉廣坤頓時跪倒在地,虎目含淚:“方先生,我們願降,方先生不但奇謀迭出,更是宅心仁厚。劉某佩服之至,只是劉某隻降你中立酒館,不降大明。還有幾件事方先生得依我。”方勉一見劉廣坤跪下之後劉氏其讓二兄弟與場中水寇盡數跪地不起,兩千人跪於廣場之上,叫方勉手足無措起來。
方勉趕緊拉起了劉廣坤,說道:“切莫跪我,好男兒只跪天地君親師。方勉之所以來搶奪寨子,只因最近海上倭寇開始活躍,我杭州漁場頗受牽連,爲抵禦倭寇,方勉需要一間造船廠,來製造那樣的大船來抵禦倭寇。”方勉說罷一指海上的船隻。劉廣磊突然笑道:“方先生若是說你想造船打倭寇,何須打仗,你來與我們兄弟說,我們兄弟定然不會拒絕的。我們生平最痛恨倭寇了。”
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方勉轉頭一看,幾條人影竄了進來抱拳道:“劉兄弟,多有得罪,海涵海涵啊。”方勉笑着指着爲首的大漢說道:“這是大哥華戟,伏擊在後方樹林中的便是他,不過只百人而已。”劉廣磊抱拳乾笑道:“我以爲有數千人之多,哎。聽聞華爺刀法精妙有空討教一番。”華戟笑道:“好說,好說。”方勉指着第二人笑道:“二哥閔嶽,這水便是他所放的。”閔嶽也笑着抱拳施禮。方勉又指着包資介紹道:“老三,包資。那兩炮便是他打的。”
方勉一一介紹完畢,劉氏三兄弟這才知曉,方勉是智囊這纔出現在臺面上,而背後的全是他的兄弟在支撐着。劉廣傑放開心神,大喝一聲:“小的們,取酒來,今日敗在中立酒館幾位爺的手上,敗得不虧。我們今日在酒席上贏回來。”
“慢着慢着。”方勉伸手攔到劉廣傑笑道:“這酒定然要吃,爲今日不損一人,化干戈爲玉帛定然要喝酒,只我們幾個喝沒意思。你們看。”方勉伸手一指。卻見那夕陽西斜的沙灘上,鋪着數百張皮革在地,上面放着酒肉。方勉大笑道:“從今日起,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今日雖然惡鬥一場,並未傷了和氣,不如我們數千兄弟痛飲同醉,豈不美哉!”
這幾千水寇一聲鬨笑,在劉廣磊一聲大喝之後,便紛紛涌上了沙灘,劉氏三兄弟與兄弟六人同爲一席,後面不管是頭領還是兵丁,不管是將領還是嘍囉,不分貴賤,同吃同飲。
席間方勉笑着說道:“劉兄弟今日要我答應你的事,是何事?”一席人頓時停下了手中的酒,望着二人。劉廣坤微笑着看了看,說道:“方四爺已經做到了。就是讓我的兄弟們有飯吃,有酒喝。”
哈哈哈哈,九人同時大笑着,撞起了酒杯“以後就是自家兄弟,我們本就不是來滅寨的,想不到三位兄弟也是豪爽之人,便將計就計,收將過來。只是前番羞辱劉三哥,實在抱歉。”劉廣傑大笑道:“哪裡哪裡,兄弟我還不是想擒四爺來着?”數千牲口牛飲之下,直喝到深夜。來回不停的馬車運酒,險些將中立酒館的酒窖給喝空了,如果不是幾個女人拒不給酒,只怕是真要喝空了。可惜卻苦了渾江寨的酒窖,給翻了個底朝天。
那些水衝過來的木材便成了修復水寨的工具,在唐元與包峰的策劃之下,這渾江寨成了中立酒館下屬的碼頭了。依舊是劉氏三兄弟負責的,而他們手下二、三千人,閒來無事便在方勉他們買下的田園之中耕種,不但能自給自足,還餘下了不少存糧。這便是方勉給他們漂白之法,朝廷並未下令清剿,故此方勉不需要對兩大勢力有什麼交代。
方勉和包峰也四處週轉,終於買下了整條街道,因爲他們六兄弟義薄雲天,這條街道便被稱爲了六義長街。方勉當時的策劃的一座莊園,也在幾個月之後完成了。是一組城堡式的建築羣,佔地十餘頃,由城堡式住宅、花園、池塘、工坊、地窖與廣場等幾部分組成。主體建築爲城堡式住宅,共十八座院落,四五百間房屋,由中路院落和東、西跨院組成,基本沿南北縱軸對稱佈列。
高牆林立,門闈森森,氣勢宏偉,佈局規整,景緻十分奇特。其中更是機關密佈,外人想要混入進來,難於登天,便是常駐在其中的人,也不敢妄自亂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動區域。而後方的星墜臺更是禁地,只有這幾位首腦與夫人才可登上。
這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頂的龐大建築,斗拱交錯,黃瓦蓋頂,像是一座金鑾殿。前面並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兩條巨龍,一條在上面,一條在下面,他們盤繞升騰,騰雲駕霧,向中間游去;中間有一顆寶珠,圍繞着一些火焰。恰似那九天之下墜落的星辰,壯觀之極。
那星墜臺上,方勉穿着白色的絨襖,端着溫熱的酒杯笑道:“不知不覺也來了一年有餘了,這麼久了,不知爲何,卻好久沒去過那萬花樓了。”
“噗,噗”閔嶽和包資同時噴出一口酒來。方勉一下跳將了起來:“啊呀,媽呀。我的狐裘啊,我老婆剛給我買的。”包資捂着嘴笑道:“只怕再也去不了萬花樓了,你不知道麼?那王鴇母自盡了,老五也把萬花樓的姑娘收到我們的暗香居了。”
“怎麼回事呢?她怎麼就自盡了呢?”老大似笑非笑的說着。
“哈哈。那天晚上王鴇母派了個信使出城,欲去京城。卻給我和包資撞上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便把他迷暈了,把那封信給調了個包,上書:老身有愧,難報大恩。”這次方勉和華戟,唐元同時噗出了一口美酒。閔嶽笑道:“然後我只下了點藥,讓那個胖女子睡下了,又找了個帶子,拴在她脖子上,如果她沒有倒下,她就沒死,如果倒下了,那就呵呵呵,不好意思了。她就殺了自己了。”
這麼久以來閔嶽依舊如此,對待自己的朋友便是溫文爾雅,對待敵人,卻是出不盡的招式。在這亂世裡,誰又能信誰?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方勉笑了笑:“明日去酒館中坐一坐,好久未去那六義長街了。”包峰也笑道:“自從這逍遙朔居建成以後,我們便成了宅男了,好久沒去那六義街了。逍遙六義卻也名不副實了。”
方勉笑了笑:“我們是逍遙了,卻苦了那羣婆娘了,王痕那幫牲口遇到我們這些甩手掌櫃,也估計受了不少苦了。明日裡也去慰問一下吧。”包峰一臉無奈的笑了笑:“這羣牲口哪裡會受苦?每日裡溫香軟玉的別提多對味了,昨日裡劉氏三兄弟還說他們每天在海邊風吹日曬,王痕他們卻是溫香軟玉太不公平,強烈要求換班。”
包資驚奇的問道:“那三兄弟不是在學**嗎?怎麼要換班了?”
“**?”唐元驚奇的問道,唐元思想邪惡,不知想到哪裡去了。
包資嬉笑着說道:“他們想學操縱誓約號的巨炮,無奈一直打不準,我便把手機丟給他們,教了他們玩憤怒的小鳥,只需打到通關,他們就學會**了。”兄弟幾人嘴角抽搐,這包資的想法太新潮了,已經超乎了地球人。而包資卻不以爲意的一攬額頭的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