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樣?”司徒景涼看着司徒銳淳,司徒銳淳其他對他並不是有敵意,只是各自立場不同。
說過了,司徒家的子孫從一出生都被教育,一切以家族的利益爲先,其他的放次。
這是束縛也是枷鎖,同樣也是責任,也是一個百年世家能長存的必須遵守的規定。
“你將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別人,你問我想怎麼樣?”司徒銳淳看着他,神色失望,“景涼,你將給家族帶去意料不到的意外。”
“我已經不是家族的人。對我而言,重要的是我的妻兒。”他看着司徒銳淳,“我接受你的批判,但我遵從我愛我妻兒的心。”
他不再是家族的人,他不再是家主繼承人,他可以不再顧忌地做出自己的心裡想要做的決定。
“你的私人感情能與家族比擬嗎?你有想過你這樣做,對家族造成多大的傷害嗎?”司徒銳淳怒紅了眼,“你知不知道你的自私可能會害得族中多少家庭的人跌入泥底。”
“我只知道,我要不交換,我將一輩子失去我的妻兒。”他淡淡地說道,“很抱歉,我做了人生中最自私的決定。”但他不後悔。
範依依心下一陣難過,可是又是滿滿的感動。
她看向司徒銳淳,“景涼已經爲家族做了太多太多了,他是人,他不是機器。”他有他想要守護的東西,他有他想要的……
他爲了護住司徒銳顯一家,他獨自承擔了那樣的責任,他被逐出家族,他以後連拜祭自己父母的權力都沒有了,他們又知道什麼?
他只是想要自己的妻兒陪在他的身邊,他錯了嗎?
範依依無比心疼,心疼他的所有付出只能默默的付出不能說出來。她又難過,難過是自己置於危險之中,才讓他做了這樣的決定。可是她更多的是感動,感動他爲了她,爲了肚子裡的寶寶可以付出這麼多,沒有底線。
曾經她一直覺得應該有底線的,可是現在才知道,沒有的,沒有的。
“銳淳。”司徒銳顯打斷了他們的話,“現在當下我們要做的是召開家族會議,讓各領域族中的人做好準備,還有,要查出他們是怎麼知道龍字印章這事的。”
“大叔。”司徒景涼開口,“你們要做的是將龍字印章的重要性轉移到另一樣東西手中。”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這裡面是我備份的東西。”
“景涼?”司徒銳顯看着他,“你備份了?”
“我雖然不再是家族的人,但沒有想到置家族於困境之中。”他將東西給了司徒銳顯之後便讓範依依推他離開。
他本來是想私底下交給司徒銳顯的,但是,還是這樣拿出來比較好吧。
看着他們離開,司徒景夏纔看向司徒銳淳,“也許在淳叔的眼裡,大哥就是那樣自私的人了?”
不待司徒銳淳說什麼,司徒景夏冷笑,“難道對淳叔你來說,妻兒不是最重要的嗎?”
司徒景夏離開,他還有事情要問司徒景涼呢。
“大哥,我跟你一起回去。”他在上車前追上司徒景涼,跟着一起上了車。
範依依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說實話要不是他無條件的相信司徒景涼,看着這樣的範依依,他也懷疑綁架的存在。
範依依迎上司徒景夏打量的目光,“你也不信?”
或者這就是蘇貝最後放了她的原因?讓她的無恙成爲事情的發酵點?
不然,她真的想不出蘇貝最後放了她的理由,而且蘇貝當時還說還有下一次……
“我信。”司徒景夏收回目光,看向司徒景涼,“大哥,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不用。”司徒景涼看着他,“你多派幾個身手好些的保鏢來就行了。”
“叫z過來幫忙怎麼樣?”司徒景夏是覺得,z是比較信任得過的人嘛,而且z的身手很好。
範依依坐在一邊沒有吭聲,她在想着她要不要跟司徒景涼說一聲,蘇貝可能還會再出現?
可是他們的生活不能因爲怕有危險出現就過得如驚弓之鳥啊。
他們兩兄弟談了什麼她都沒有再用心去聽,只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聽蘇貝的意思是席皓澤是個雙重性格的人?她與席皓澤雖然沒有接觸很多,但是,他是一個很紳士的男人。
“依依,你在想什麼?”司徒景涼見範依依一直在出神,喊了她一句也沒有應,眼神裡有擔憂,“有事別瞞着我。”
“沒有,我大概是嚇到了。”範依依沒有說是覺得沒有必要說。
只是想着以後小心些,而席皓澤,她與他的見面機會其實是一點也不多的。
司徒景涼與司徒景夏一回到家裡就進了書房,看樣子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談,範依依則是回了房間休息。
不過是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但是世界卻已經是完全的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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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書豪接到警局電話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範淺夏此時在警局?而且情況有些不妙?
身爲她的親人,範書豪沒有讓律師單獨去處理這事,而是他本人也親自一起去了。
範淺夏坐在椅子上,頭髮搭拉下來,遮擋住她的臉。
任由警員問她什麼,她都只是沉默。她太瞭解這一套了,她說什麼都會成爲證供,她要等她的律師來了才能開口。
她也是無辜的那個人好嗎?
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就成了什麼什麼組織的成員?她連名字都沒有聽清,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範書豪帶着律師一到,然後就開始錄口供,範淺夏也老實的開口了,“我不知道,霍風打電話叫我過去,我就去了。”
“爲什麼霍風打電話叫你過去你就去了?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我們是戀人關係。”範淺夏低頭,“他曾經脅迫我成爲他的女人。”
“……”範書豪站在一邊,範淺夏所說的與之前她所說的可是完全不同,她不是說霍風對她很好?不是說她與霍風是有感情的?還說要結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他也不會傻到在警局這樣的地方問,有律師在場,律師會處理好。
範淺夏十分的合作,警員問什麼,她知道的她能說的,不會對她不利的她都說了。
對她來說,惹事上身並且東窗事發的霍風已經完全不是她青睞的菜了。
棄起來,她完全沒有丁點的壓力。
在警局裡呆了數個小時,範淺夏終於被保釋起來。
她一上車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看向範書豪,“有煙嗎?”
她需要理清一下思緒,因爲她突然發現,她被耍了!
範書豪讓司機拿了煙過來,然後看向範淺夏,“發生了什麼事?”
範淺夏低下頭,點燃了煙,一口煙霧噴在了範書豪的臉上,笑得好看,“我以爲你已經不拿我當姐姐了。”
“……”範書豪無語,看着她,等着她解釋。
“霍風綁架了範依依。”
“什麼?!”範書豪瞪着她,“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惹她,再去撈煩她的生活,你就是不聽我的是不是?”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踩着你的尾巴了麼?書豪,你什麼時候對範依依感情這麼深厚了?”範淺夏諷刺的開口。
“我是爲了你好。”她還不明白嗎?她跟範依依較勁,從來就沒有贏過,最後都是輸得慘敗,她還不願意收手嗎?
“不用我收拾她,也會有人收拾她,落到了那個女人的手中,我就不信她還能好好的。”範淺夏正說着,她的手機響了,“霍風,你還有膽打電話來?”
“寶貝兒,你還好嗎?”
“你別假惺惺,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耍着我玩?範依依呢?”她要確定範依依被綁走了沒有。
“我敲暈你也是爲了你好,不然,你跟着我一起逃命的話,你就成了罪犯了,要是被抓到是要入獄的,我可捨不得我的寶貝兒這樣。”
“……”她信他纔怪。
“我只是來確定你好不好,拜~”
不待範淺夏說什麼,霍風的電話已經掛斷了,他現在被曝露了,他自己也在逃好嗎!
範書豪看着她,“姐,你跟霍風的訂婚……”
“八字沒有一撇,訂什麼婚?”範淺夏搖下車窗,其實她對霍風瞭解得根本不多,但是,她也只以爲他是地下錢莊的一些事務而已,可是他和蘇貝的對話她完全是不懂的,而且看樣子,他還受管於蘇貝……
範書豪不再看她,“我先回公司了。”
範依依被綁架?不是他做的,那就沒有他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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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範依依並沒有休息,她查找了一些關於雙重人格的資料,只是實在是知之又少,司徒景涼進房的時候,她還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就將電腦上的瀏覽器給關了。
她這幅做賊心虛的樣子司徒景涼一下子就看到了。
“依依,你有沒有事要跟我說?”
“景涼……”範依依有些尷尬,他肯定是看出什麼了所以才這樣問的,不然他不會這樣問。“景夏走了?”
“嗯。”
“你們聊什麼了啊?”範依依轉移話題。
司徒景涼深看她一眼,“你轉移話題的技術好爛。算了,你要不想說,我不逼你。”
範依依低頭,想了一下才說,“蘇貝當時明明可以劫走我,她卻放開我了,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司徒景涼坐到了牀上,“不管什麼原因,你安全無恙地回到我身邊便是最好的。”
“可是她當時明明有機會……”想到什麼,她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