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姐,希望你不要中途說什麼反悔的話。”她站了起來,“因爲你根本不知道,真正愛一個人,願意爲他付出什麼。”
司徒景涼愛範依依,範依依卻不愛他,這不是最大的諷刺麼。
江蓉對範依依是矛盾的。
她既慶幸範依依眼瞎,不喜歡司徒景涼。
但是她又生氣範依依眼瞎,竟然不喜歡司徒景涼!他那樣的男人,怎麼會有女人不喜歡呢?
範依依呵呵兩句,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江蓉要的也不是她的回答,江蓉來這房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也許,她只是想對範依依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說,被一個男人深愛着,是有多的幸福。而那個男人是她想得到卻不一定能得到的男人。
看着關上的門,範依依呼出一口氣,然後躺了下來,看着天花板。
反悔?
她怎麼會反悔呢。
無論司徒景涼再說得天花亂墜,她應該選擇的人都是沈安旭不是麼?
就算沈安旭不能選擇,她,還可以選擇單身啊。
她,要是選了司徒景涼,她一定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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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司徒景涼和沈安銘的見面地點是沈安銘入住酒店的餐廳。
司徒景涼來的時候,身後有跟兩個保鏢。
看這陣狀,沈安銘卻是當作沒有看到,他只是挑了挑眼,“我還沒有在早上有過應酬的。”話語裡的意思很明確,他給的是江蓉的面子。
司徒景涼卻是假裝沒有聽懂,或者說,他覺得與其說沈安銘是因爲江蓉,不如說他拿江蓉做幌子吧。
這事與沈家同樣相關,沈安銘身爲沈家長子,他既然插了手,應該就是沈老爺子的意思吧?
或者說,沈安瑞的身份不適合,所以才讓沈安銘插手?
事情具體是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司徒景涼需要見到貝爾克那個人。
“對於重要的事,就算是半夜,我也會抽出時間。”司徒景涼開口,在言語上便不做任何的謙讓,同樣表明,他對沈安銘可不是有求一方。
現在,應該是互相支持的雙方纔是。
沈安銘看着餐牌,然後讓服務員過來點餐。
他可不會犧牲他的肚子啊。
“司徒先生要吃點什麼?”
“我在家裡已經吃過。”司徒景涼正坐在那裡,臉上表情很嚴肅。
沈安銘看了看他身後的兩名保鏢,“你身後的兩名保鏢呢。”
“沈先生,我想我的人還不需要你過度的關心。”司徒景涼淡淡地說道。
沈安銘輕笑,“司徒這話是一語雙關嗎?”
“你想太多了。”
他給二人倒了茶,挑了挑眼,“談正事之前,我可以冒昧地問司徒先生一個問題嗎?”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意思就是問是你的事情,但既然你說了是冒昧,那他就可以不回答。
沈安銘看着他的眼睛,“聽說在我弟弟生日宴那天,你親了我弟弟的女朋友?”
“這個你可以問你的弟弟和……安瑞。”司徒景涼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但是那臉上的表情就是有點讓人想抽他。
但是嘛沈安銘沒有生氣,“我想聽司徒先生說呢?”
“沈先生似乎做哥哥做得並不襯職,恕我直接,你似乎很歡樂?”弟弟的女朋友被別的男人吻了,做哥哥還偷樂,這是不是太缺德了?
沈安銘輕笑,“因爲我是真的高興,司徒先生你對我的蓉兒沒有丁點的興趣。”
我的蓉兒……
這個稱呼聽着怎麼這麼的噁心?
“你指的是江蓉?”司徒景涼不太確定的問道。
“不然你覺得還有第二個蓉兒?”沈安銘反問,“很高興從司徒先生的臉上看到你對我家蓉兒沒有丁點的愛戀,同時,我能麻煩司徒先生你一件事麼?”
“這要看你麻煩的事情有多麻煩了,沈先生,我很怕麻煩。”司徒景涼聽江蓉提過沈安銘對她的事。
其實江蓉和沈安銘還是挺般配的,要是不是這麼的商人化就好了。
“對司徒先生來說是很簡單的,只不過這件事必須要司徒先生來做,所以只能麻煩司徒先生了。”沈安銘話落又加了一句,“談完這個,我就帶你去見貝爾克。”
“請說。”
“你能不能正面的拒絕江蓉一次?”沈安銘臉上的淡笑已經完全的斂去,他看着司徒景涼的臉,一點也不明白,江蓉是迷戀司徒景涼什麼呢。
如果他先出現在司徒景涼之前,江蓉一定會先看上他的。
這樣,他們就能相互的一見鍾情,然後快速的墜入愛河,組成幸福的家庭,生兩個可愛的孩子。
聽到沈安銘這話,司徒景涼沒有什麼反應。
“司徒先生應該知道江蓉喜歡你。”而且是極度的迷戀。
“她沒有表白過。”他說。
“但是眼睛沒有瞎的人都知道她愛你,司徒景涼,你敢說你不知道?”沈安銘有些生氣,他既然不喜歡江蓉,爲什麼不拒絕。
司徒景涼就覺得可笑了,喜歡他的女人那麼多,他哪來每一個都給拒絕的機會。
他想他的態度早就擺得十分的端正,對於江蓉,他態度的轉變,是因爲江蓉是他母親喜歡的女孩子,也因爲他沒有妹妹。
還有就是在國外的三年,江蓉陪着他的母親,兩人見面的機會多了。
同處一個屋檐下,對方又是自己媽媽喜歡的女孩,他難道還像曾經那樣給冷臉嗎?
至於拒絕,這話就更可笑了。
他不止一次明着說過,他有喜歡的人。
他也不止一次跟她說過,她該去找她喜歡的人,他還可以給她好的建議。
他還不至於無聊到找江蓉認真的說什麼拒絕的話。
因爲,江蓉也很清楚他和她之間是不可能。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清楚的知道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不然,她也不會讓二人之間的距離離得剛剛的這麼好。
見司徒景涼不以爲然,沈安銘冷哼一聲,“司徒先生覺得我說得有問題?”
司徒景涼看着沈安旭,“你喜歡江蓉?”
“是。”
“那你可以想辦法把她追到手。”要求別人來個正面拒絕,這不是挺搞笑的麼。
“呵呵。”沈安銘笑了。
“沈先生笑什麼?”
“我在想,蓉兒怎麼會愛上你,你跟她根本就不是同一類人,你根本不瞭解她,不知道她對你的付出、”
聽到這話,司徒景涼皺起了眉頭,“你是來做說客呢?還是來做批判者?”
他司徒景涼的私生活還不到別人來指指點點。
“司徒先生,你一天沒有正面的拒絕她,她一天都不會死心的。”當然,他知道只是一次的正面拒絕還不夠的。
但是,一次正面的拒絕以後會成最好的導火索,當她發現司徒景涼心裡是真的沒有她的時候,一次次的難過,必然會讓她選擇放手。
司徒景涼不吭聲,只是看着沈安銘。
“就當不耽誤你一個女孩最美好的年華,如何?”沈安銘與他對視,似乎司徒景涼不點頭答應下來,這事他就不會這樣就此揭過似的。
最終,司徒景涼還是點了點頭,“嗯。”
“那咱們接下來可以談貝爾克的事情了,只是你說的與我沈家有關,未免想得太樂觀了,u盤裡的內容,牽扯的是你們司徒家。”沈安銘站了起來,“司徒先生,我們去見貝爾克吧。”
司徒景涼跟着站起。
車子一直駛出了a市,行途越來越偏僻,司徒景涼看着前方的車子,手機在這會響了起來。
是司徒景夏打來的,“哥,你在哪?”
“剛出了a市市區不久,你到a市了?”
“嗯,剛下飛機。”
“回家裡等我,我現在去見貝爾克。”司徒景涼說道。
數輛小轎車行駛向了山脈之中,最後再也看不到路,車子只能停下,而車裡的人也只能下來步行。
沈安銘已經先一步下車,看向司徒景涼,“再前行五百米左右就到了。”
司徒景涼點了點頭。
見這樣,沈安銘倒是有些訝異了,“你很信任我?”
“我信任的是安瑞。”
沈安銘恍然般地點頭,“是了,你跟安瑞是朋友。”
兩人正說着,卻忽地聽到砰砰砰的槍聲。
幾乎是在瞬間,司徒景涼的隨行保鏢就拿出了槍支。
他們都是持有槍證的正規持有槍支者,而拿槍的動作也絕對是標準化的。
“涼少。”其中一個保鏢將一把手槍遞給司徒景涼。
司徒景涼並沒有要,只是看向沈安銘,只見沈安銘臉色十分的嚴肅,“看來有人先找到了這裡。”
待他們這行人去到木屋的時候,負責看守貝爾克的人中彈傷倒在地,奄奄一息。
沈安銘踢開木屋的門,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之中,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
司徒景涼看向沈安銘。
沈安銘知道他這眼神意味着什麼,“我要是殺他,就不會跟你說我找到了他。”
“……”司徒景涼站在那裡。
保鏢蹲下來,檢查痕跡,“涼少,不是官方組織的子彈,是地下組織的。”
聽到這話,司徒景涼冷冷一笑,“看來真的有很多人不想貝爾克開口。”
“想必是你那位叔叔的意思吧。”沈安銘走出木屋,木屋就像是突兀的存在,四周皆是山林,根本沒有人煙。
這樣的地方,也有人能找到,還能在他們到達之前把貝爾克給殺了,不得不說一句,很厲害。
司徒景涼走了出來,“沈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徒先生真的沒有懷疑過?”沈安銘看向他,然後從兜裡拿出一支筆,按了下去,這不是普通的筆,而是一支錄音筆。而且看年份,已經有些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