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位?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你這裡不舒服,按那裡就可以好了,不用吃藥不用做手術,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中國的醫術就是那麼神奇。
一個古老的宅子裡,稀稀兩兩的幾個人,走進一間屋子裡,牆上掛滿了人體穴位圖。密密麻麻的穴位,稀奇古怪的穴位名稱,還有很多字根本就不認識,真是孤陋寡聞啊。
“晴然,你快點過來啊,我們要開始了哦,”乾明對着還在認真的看着穴位圖的蘇晴然招手,蘇晴然戴着墨鏡和口罩笑了笑,可是遮的那麼嚴實,乾明根本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
因爲蘇晴然說話不太方便,乾明讓她儘量少說話,最好是不要說話。所以她現在的最大的回覆就是點頭或者搖頭,不過蘇晴然的面癱沒有嚴重下去,她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失落,這也是她自己沒有想到的。
“姑娘躺在這裡就行,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站在乾明身邊的一個有些年歲的老人對蘇晴然說着,手裡拿着一根很細的銀針,看起來有些像**殺人狂。
蘇晴然有些害怕,自然而然的朝乾明的背後躲,抓住了乾明的衣袖,乾明看到了蘇晴然的害怕,輕輕的拍着蘇晴然的後拍不斷的安撫着,“晴然別怕,我一直站在你的身邊,我抓住你的手你也抓緊我,我就不會走開了好嗎?”
蘇晴然不停的搖着頭,這種無聲的反抗表現出她極度的擔心,因爲她之前聽說過,一旦穴位扎錯了0.001毫米都是有着不一樣的結果的。如果紮在了另外一個穴位,不但本來的疾病不會恢復,還會發生其它的狀況。
如果她的面部更加的嚴重了,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漂亮起來了,她就是一個醜八怪了。乾明知道蘇晴然擔心什麼,在來之前乾明說鍼灸可以治好,蘇晴然就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她身邊有這樣的例子,這樣有風險的事情她現在竟然那麼害怕。
乾明摸了摸蘇晴然的頭髮,轉身對着這位有些年歲的老人,“黃伯,你先給我扎針,給她扎哪些穴位就先給我扎一遍,我們開始,”乾明看了看蘇晴然笑得很溫柔,指了指**便立馬躺了上去。
黃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看乾明繼而又看向蘇晴然,蘇晴然突然反應了過來,一下子衝到了躺在**上的乾明的身邊。雙手抓住乾明,想要把他拉下來,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要你弄,我自己來,我願意躺上去你抓住我的手,”蘇晴然一字一頓的說着,有些費力。
乾明只好下來讓蘇晴然躺了上去,如果乾明鍼灸完了之後,再去給蘇晴然鍼灸會耽誤很長時間,早點結束也可以早點回去。所以乾明沒有堅持和蘇晴然鍼灸一樣的程序,黃伯鍼灸幾十年以來從來沒有過閃失,閉着眼睛都知道哪個穴位扎哪裡,蘇晴然的擔心本來就是多餘的。
只是乾明不想爲難蘇晴然,然後跟她說黃伯有多麼多麼的厲害,最後讓蘇晴然妥協,他只有以身示法,才能讓蘇晴然放心,因爲做遠比說要重要。
第一針蘇晴然不小心哼唧了一下,“沒事別擔心,第一針都是有點疼的,習慣就好了,慢慢的你就會感覺到舒服,然後面部會非常的放鬆,等下頭上有幾個穴位也要扎。”黃伯說話想來分散蘇晴然的注意力,可是蘇晴然的眉頭依舊緊皺。
“黃伯,她看起來好像有點痛苦,我記得我之前也沒有那麼疼,這是怎麼回事?”黃伯不喜歡他工作的時候別人主動找他說話,這點乾明是知道的,可是看到蘇晴然的表情那麼不自然,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漸漸的蘇晴然的面部表情舒緩了下來,黃伯手裡的銀針也扎完了,沒有理會乾明的黃伯這纔開了口,“她腦部很多的神經系統都有些受損,她之前失明過,我都給她針上了,一下子紮了那麼多疼一點也是正常的。你看她現在不是沒事了,她應該睡着了,等一個小時左右我再來起針。”黃伯悠悠的說着,身上帶着一種自信的傲慢。
“謝謝黃伯,”乾明恭敬的像黃伯向了個腰,打算道謝的時候黃伯已經沒有了蹤影。
對於蘇晴然和顧川銘之間的事情,乾明是十分的困惑的,可是他根本就不敢向蘇晴然問起,也不打算提顧川銘這個名字。這算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顧川銘竟然能對蘇晴然說出那麼狠毒的話,什麼兩次孩子都沒有了。
乾明覺得這件事情真的有些可笑,看不出來顧川銘原來是那麼愚昧的顧家少爺,像古代的男人一樣,妻子完不成生孩子的使命,就要把她休了是。乾明有些慶幸,因爲這樣蘇晴然可以在自己的身邊被保護,可是他又不忍心讓蘇晴然痛苦。
愛情本來就只有兩種屬性,不是自私就是無私,你可以爲了自己的快樂選擇自私,也可以爲了對方的快樂選擇無私。乾明以前的選擇全是無私的奉獻愛,現如今算是哪一種方式,他並沒有不擇手段,只能說是被動的變成了自私的那一方。
如果不開心表現出來,爆發出來之後就可以開心,蘇晴然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那樣做。她根本就沒有那麼勇敢,這是什麼?違背倫理的事情,對蘇晴然清楚的知道這竟然是違背倫理的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顧川銘的話是點醒了她的,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可是是顧川銘無心說的話,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爲什麼兩次孩子都那麼難以生下來,不是這種情況就是那種情況,因爲近親本來就是不可以這樣做的,生出來的孩子也是不健全的。
她和顧川銘呢?甚至是比近親還要近的多,都可以算直系親屬了,真是太荒謬可笑了。自己和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發生了關係,領了結婚證還生活在一起,那麼多次的**,真是讓人痛徹心扉。
孩子不能存在就是上天最好的警示不是嗎?還有那麼多人的阻攔,那麼多不好事情的破壞,現在看來都是好的人好的事了,都是老天在阻止這場可笑的姻緣。
可是這兩個人呢?還自以爲是上天對他們愛情的考驗,還想努力證明自己那堅如磐石的愛情,多麼堅不可摧的信念,到頭了真是逗笑了自己。
蘇晴然那天因爲生氣說的那句“顧川銘你不是我的男主角”,現在真的應驗了,有時候就是那麼巧合,你以爲無關緊要的話,到最後卻成了真諦。違揹你自己做的事情的真理,讓你絕對無巧不成書的那句話絕對是真的,人生是不是就此完蛋了。
還有跟自己求過婚的宋南哲和方巖,原來都是自己的哥哥,呵,蘇晴然是不是太幸運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拯救了銀河系。宋南哲是自己的表哥,兩人還以情侶的身份生活過,方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是自己難以忘卻的初戀**,顧川銘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是自己曾經的丈夫,一起同**共枕。
多麼偉大的中國醫術,多麼奇妙的兄妹情。
蘇晴然現在待在乾月和乾明家裡,一開始爲了方便照顧她,還有一個就是顧川銘已經飛走了,這一切不是他不想面對,只是他確實應該躲避起來。
“晴然,後天我們還要去黃伯那裡的,要早點起**不然趕回來天就黑了,”乾明在廚房裡不停的洗刷着盤子和碗的聲音傳到了蘇晴然的耳朵裡。
蘇晴然看着廚房的身影,拿了一個葡萄仍在了嘴裡,“都去三次了,我已經好了已經好了,我說了多少遍了,不想去了呢,”蘇晴然有些煩躁,這段時間被乾明慣的不輕,脾氣越來越不好了,像個小孩子一樣。
“多鍼灸一次可以讓你鞏固一下,萬一復發了多不好啊,我告訴你我說去就得去我只是通知你,”乾明放下了手中的盤子,擦了擦手上的水,在蘇晴然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個乾明說的道理,蘇晴然當然是懂的了,之前她是那個樣子,要在外國指不定用什麼藥物或者大型手術。可是中醫就是那麼神奇的扎一紮,一段時間就那麼康復了,中醫就是治標又治本,就是中醫的節奏稍稍慢了一點,再去一次是必不可少的。
她就是想叛逆一下乾明,就像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樣,即使知道那件事情是對的,只要家長說了出來,那麼一定要唱一個反調。
蘇晴然看着乾明打算嘚嘚的說不停,拿了一個葡萄塞住了乾明的嘴,“我知道了,去就去但是我要表明一個態度,這是最後一次了,”蘇晴然擡起手,伸出了中間的三個手指,讓乾明陪着自己發誓。
乾明跟着蘇晴然比了個相同的手勢,“我答應你,”然後用手颳了一下蘇晴然的小鼻子。
自從那天蘇晴然和宋皖霞見過面,蘇晴然住院的那段時間,宋皖霞和宋南哲也是沒有去醫院看望她。如果去了會怎麼樣呢?會和乾明爭這個小朋友的“監護權”?到底誰應該可以把她帶回家照顧,這樣怕是隻會傷害了蘇晴然原本就受傷的心靈。
而且乾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宋南哲和宋皖霞那一檔子事,還有就是顧川銘臨走前也是把蘇晴然託付給他的,他甚至都不需要想,都知道把蘇晴然帶回去照顧是他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