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的記憶你還要繼續看下去嗎?”白錦輕聲問道。
她從袖中取出一條絲巾,遞給孟嶽。
孟嶽接過絲巾,然後輕嘆了一口氣。
“其實豔舞也挺好的,她的意思不過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怕你不信,所以才用了這種極端的方式。”
白錦緩緩的說道。
“不!我不能原諒她!”孟嶽一口就否定了豔舞。
“她是愛你的,不然她怎麼願意陪你留在那裡?”
“哼!那不過是她自私!她以爲這樣就可以永遠的和我在一起了,我偏不會讓她如願,她連當奴隸的資格都沒有!”
孟嶽一點都聽不進去,他就是不承認她,不願意承認她來忘了言蘇。
“唉……我以爲時間久了你終究會對她動心的。”白錦輕嘆了一口氣。
“不可能!言蘇纔是我心中的唯一,她什麼都不算!”孟嶽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沒有時間陪你在這兒看下去了,言蘇是個很好的姑娘,這個我知道,但她畢竟已經轉世了。”
“而你本來可以選擇其他的,卻仍然執迷不悟,害的最終只有你自己!”
白錦淡淡的說道,卻也能聽出裡面着急的意味。
“你要做什麼?”
孟嶽不解的看着白錦,因爲他覺得在他的夢裡,她不可能做什麼,更不可能沒有他的允許,自己走出去。
“我想幫你結束這一個噩夢。”
“不!你不可能做到,這是我的夢!你不可能……”
他正準備先下手爲強,除掉白錦,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你!你做了什麼?”孟嶽大聲呵斥道。
白錦不理會,只是朝外面說道:“進來吧!”
話音剛剛落下,外面就進來了一個白衣無暇的女子。
她斜長的眉眼嫵媚多情,眼角有一顆血紅的淚痣,看起來倒是妖嬈動人。
偏偏是這樣多情的一張臉,卻有一顆癡情的心。
“白姑娘!”秋豔舞輕喚了一聲。
“你來做什麼!我的記憶裡沒有你,你從哪裡來的?”孟嶽激動的大叫。
“孟郎……”聲音淒涼,又帶有幾分勾魂攝魄。
這樣的極品愛上他,他卻偏偏不喜歡,真是造化弄人吶!
孟嶽將頭撇到一邊,不聽她的呼喚。
“孟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你爲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一直頹廢下去。”
豔舞不停地解釋道,雖然這份解釋來得太晚。
“我不想見到你,早知道我就該殺了你!免得你背叛我!”他惡狠狠的說道,一點情面也不留。
“孟郎!我……”
她聲淚俱下,傷心不已。
“我的記憶裡沒有她,你從哪裡找到的?”孟嶽不理豔舞,轉過頭來問白錦。
“你的記憶裡有她。”她淡淡的說着。
“沒有!不可能,我來過這麼多次,一次都沒有見到。”他不等她說完,便否定道。
“不,你的記憶裡有,只是被埋在了最深處,你不願意記起罷了。”
孟嶽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他不相信自己內心深處還殘留着有關那個女人的記憶。
“是!或許以前你是沒有見過,因爲沒有記起,。而昨天你不是把關於豔舞的事回憶了一遍嗎?這樣她不就存在了?”
白錦清冷的說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話裡藏了那麼一絲奸詐。
昨天她的確是故意打亂他的思維,不讓他那麼冷靜,所以纔給了自己可趁之機。
只是她沒有想到豔舞會來找她,並主動告訴自己他的弱點。
或許她只是想將他們困在一起,哪怕只是這樣,只要能永遠在一起,她也願意吧。
“白姑娘,開始吧!”豔舞對白錦說道,她似是下定了決定。
“好。”白錦也對着她點了點頭。
見此情景,孟嶽着急的大喊:“你們要幹什麼?快放了我!”
白錦不爲所動。
孟嶽只能看向豔舞,聲音稍微放溫柔了一點。
“豔舞,不要這樣,救救我!你不能這樣,你讓她放開我,好不好?求求你,救救我!”
他暫時放下自尊,不停地祈求。
豔舞眼淚直流,她緊緊地捂着嘴,不去看他。
“豔舞!你讓她放了我,我們就在一起好嗎?我再也不嫌棄你了,好不好?救救我!”
他不停地說着這些假話聽得白錦都有些煩了。
“閉嘴!禁語術法!”她念了一個法咒,一道白光劃過,孟嶽就只能乾瞪眼了。
“話多!”白錦輕斥一聲。
說罷手中白光閃閃,對着豔舞一點,豔舞便化作一道流光印入扇中。
畫中有青山綠水,有小橋茅屋,有蝴蝶飛過,有秋菊盛開。
“怎麼樣?豔舞?”白錦對着扇子說道。
豔舞站在茅屋前一陣上下打量,她說:“白姑娘,這裡很好,謝謝你了!”
白錦勾了勾嘴角,淡笑不語。
“好了,該你了!”白錦對着孟嶽輕輕一笑,孟嶽頓時感覺如處寒冰地獄,那樣可怕。
“不!你不能這樣!”他依然大叫着,只是沒有聲音。
白錦不理,對着他一點,一道流光劃過,原地早已沒有了人。
畫中新添了一個青衣男子,只是他一臉不甘心的樣子看着白錦。
“好了!這裡以後就算是你們的世界了,好好呆着吧。”
“你……”他可能罵了一大堆的話,可惜白錦聽不到。
“孟郎,你不要這樣。”豔舞勸道。
“滾!”他大吼一聲,卻發現他能說出來了,只是白錦依然聽不到。
他氣得一掌拍向豔舞,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化作雲煙,不一會兒又重聚在一起。
他又拍,她又在另一個地方出現,他再拍,她還是在另一個地方出現。
他知道他現在殺不了她了,不僅氣得發抖。
看着這倆人,白錦都不由得失笑。
她朝裡面說道:“扇中的世界是由我控制的,你是殺不了她的,她也一樣殺不了你,你們就這麼湊合着吧。不要打打殺殺的,沒有任何意義。”
聽完此話孟嶽憤怒更甚,正準備大鬧一番,怎料白錦已經合上了扇子,他做什麼白錦都看不到。
他一掌拍向一旁的大叔,發現大樹也跟人一樣,拍碎了再重聚。
他突然發現沒意思,也就消停了。坐下來看天上掛着的太陽,覺得好無力,也累了,便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
“一切終歸會過去的,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一切皆是浮雲,那樣執着又是爲何?”
她淡笑着搖了搖頭,終是不得其解。
或許歷劫成功了,她就會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