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晚了……”白錦看到大燕城外遍地屍骸,堆積如山。
王城之上,白衣少年面容安詳,鮮血順着白皙的脖子緩緩流下,浸溼瞭如雪的長衫。
一旁押着的女子泣不成聲,可愛的娃娃臉上滿是絕望,身穿黃袍的無雙男子面容殘忍,妖嬈的美人笑得得意。
這一幕刺痛了白錦的眼睛,她搖了搖頭,不願意相信眼前的場景。說深愛自己的男子拿着劍要殺他的兄弟,她的朋友。
他已經殺了墨月,難道還不夠嗎?他還要殺了君言,殺了小秋,殺了她嗎?
白錦古井無波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楚,緊接着便是滔天的怒火,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住手!”她大喝一聲。
聲音清澈,響徹王城,所有的人齊齊向着那個方向望去。只有林月夕咬了咬牙,眼中一片寒霜。
大燕城下,有身材姣好的白衣女子飛身而起,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速度快如閃電,衆人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劃過,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那女子便到了王城之上,陛下面前。
“站住!”侍衛回過神來大喝一聲,拔出長劍欲上前拿下這個膽大妄爲的人。
“退下!”鳳君離對着他們大吼一聲。
“愛妃,三年不見,別來無恙啊。”鳳君離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白錦好的很,有勞陛下關心了。”她不卑不亢的說道,眼中無一絲情感。
“姐姐!”沈秋掙脫侍衛衝到白錦面前,一把將白錦護在身後。
鳳君言緩緩的睜開眼,對着白錦無聲的笑了笑。
“白姐姐,你不該來這裡的!”他淡淡的說道。
白錦搖了搖頭,問道:“爲何要起兵?”
鳳君言又是一笑,“墨月死了,白姐姐又被那般羞辱,君言自然要爲你討一個公道!”
“你的公道就是這麼多大燕將士的生命嗎?”白錦指了指城下無數的死屍,淒涼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姐姐!你不要怪君言,要怪就怪我,是我讓君言爲你報仇!這一切都是我說的。”
“閉嘴!以卵擊石的事你們也幹?找死嗎?”白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白姐姐不必多言,輸了就是輸了,君言不怕死。”他輕柔的目光看着白錦,安慰她。
“你!君言你這又是何苦呢?”白錦無奈的說到你。
鳳君言並沒有回答,只是付之一笑,緩緩的閉上眼睛。
“說夠了嗎?”一個妖媚的聲音插進來,帶着幾分薄怒。
“美人似乎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竟然如此不懂規矩!”
“娘娘!她可不是什麼美人,她是皇榜上最有名的通緝犯呢!”一旁一個滿是嘲諷的聲音傳來,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月霜!不得無禮!陛下在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林月夕輕斥一聲。
那人立刻沒了氣勢,奄奄的說着:“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她不過是一直仗着皇后仗勢欺人慣了,今日竟忘了陛下也在,滿城將士還看着,真是失策!
想着她不由得緊緊的皺了皺眉,偷偷像白錦投去怨懟的目光。
白錦根本就不理會林月夕,她徑直握着鳳君言脖子上的刀,硬生生的將它拿下。
手上已經是鮮血淋漓了,畢竟皇帝用的劍哪會是俗物?分明是民間傳說中的紫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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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劍極其鋒利,削鐵如泥,吹髮即斷,是不可多得的神物。
“姐姐……”沈秋瞪大了眼睛,看着鮮血從白皙的手腕劃過,有的滴在地上,有的沒入雪白的衣袖。
“我回來了,陛下!”她輕輕的說出這一句,換得鳳君離邪魅的眼神。
他握着劍柄,劍尖留着她的鮮血。他靜靜地說道:“太晚了……”
林月夕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她似挑釁的看着白錦,說道:“你可真是會躲,陛下找了這麼久,都沒把你找到呢。如今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來人!給本宮拿下!”
白錦不躲不閃,只是靜靜地看着鳳君離。沈秋將白錦護在身後,一時間無人抓的住白錦。
“弓箭手!”林月夕大喊一聲,就有無數的弓箭手對準了白錦幾人。
“小秋!住手!”白錦低底的說道。
“姐姐……”沈秋不解的看着白錦,何以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了依然不還手?
“請陛下放了他們!白錦任你們處置。”
鳳君離不爲所動,林月夕一身皇后正裝,明明是端莊大方的,恁是讓她穿出了嫵媚妖嬈。
這是因爲她骨子裡散發出媚意,一顰一笑,一動一靜都有讓人神魂顛倒的能力, 在場的士兵沒有一個不是用癡迷的目光看着她。
“你可沒有資格提出這樣的要求,你本來就是要受處罰的,而他們倆是……呵呵……呵呵……”
她嬌笑幾聲,然後緩緩上前附在白錦的耳邊說道:“是造反,是要被凌遲處死的,哈哈哈哈……”
她大笑着退到鳳君離的身後,繼而就沒了聲音,因爲她未能看到白錦變色的臉。
“陛下,您認爲呢?”白錦依舊固執的想聽到鳳君離的決定。
鳳君離習慣性的勾起嘴角,邪魅的說道:“皇后說得不錯,你沒有任何資格和朕談條件,可是朕也答應你,暫時不殺他們。若你表現好,他們就可以不死,若你表現不好,他們就得凌遲!”
“陛下!他們留不得!”林月夕着急的說道。
鳳君離伸手示意她不必再說了,林月夕恨恨的剮了白錦一眼,恨不能立刻將他們凌遲了。
“朕自有分寸,白美人出逃三年,就由皇后你來發落吧,朕不要死人。”他好聽的聲音裡全是殘忍的字眼。
“臣妾明白!由臣妾*,陛下會很滿意的。”她有些咬牙切齒的說着。
鳳君離看着她輕輕一笑,意味不明。然後他大喊一聲:“起駕回宮!”
廣袖一揮便離去了,鳳君言、白錦、沈秋三人也有皇后的人親自看管,跟着押回去了。
本來白錦走後不久,秦夜便後悔了,她一個人去怎麼可能阻止得了?於是他收拾心情日夜趕路。
幾日後,終於也趕到了京城,只是來晚了幾日。
這一次他集結了寒音樓所有的人手,打算再救她一次。
本來這兩方之爭根本牽扯不到他們,他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修養生息,可惜這些事都有關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