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鳳君離主動請纓,皇帝大爲高興,封他爲兵馬大元帥,領軍三十萬,出征突厥。
宮城之下,鳳君離一身金色盔甲,腰間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胯下一匹日行千里的棗紅色寶馬。騎着寶馬昂首挺胸的行於隊前,身後訓練有素的士兵三十萬,對對排成行,手持大刀長矛,整齊有序的前行着。兩旁有無數百姓送行,一個個眼中含淚,送兒上戰場。
宮城之上,白衣翩翩,美人獨立,她望着遠去的他,沉靜如水;她望着送行的百姓,眸中悲切。
彷彿有感應似的,他回頭一望,看着她立於高牆之上,白衣勝雪,他開心的笑了,引的一衆送行的少女連連驚叫。他視若無睹,依舊望着她笑得張揚。
“戰爭帶來最多的便是生靈塗炭吧!希望一個開明的君主可以一統天下,還黎明百姓一個安身立足之所,不用整天再提心吊膽,顛沛流離。也不用怕貪官再收刮民脂民膏,沒有冬糧。這樣天下太平,該有多好!但願他能不負我所願,成爲一名合格的君王。”她輕聲的呢喃,神情迷惘的看着遠方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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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如今離出征那日已有一個月餘,邊關形勢嚴峻,兩方交戰數十回,勢均力敵。
這邊朝堂也是如此,今日早朝皇帝暈倒,太醫院查出是中了七步斷腸草之毒。白錦還是親自潛進宮內,從梅妃那裡取走了所有的斷腸草,並囑咐她不要驚慌,切莫露出馬腳。
皇上着錦衣衛嚴查此事,雖未查到結果,但已起了疑心,這於鳳君離也是大大的不利,必須要早點解決了邊關戰爭,纔好從長計議。
“啾啾,過來。”白錦對着窗外喚到,不一會兒就有一隻渾身雪白的小鳥落在白錦肩頭。
“啾啾……啾啾……”它不停地叫着,好似在對着主人賣乖。
“記住那個人了嗎?把這個給他送過去。”
她把一張紙條放在小竹筒裡,放在啾啾腳下捆好,說了聲:“去吧!”
那隻鳥噗嗤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啾啾……啾啾……
一隻通體潔白的小鳥落在鳳君離的帥帳內,它直接落在鳳君離的肩上。
此時風君離正在帳中與衆位大將商議明日該如何出兵,見到它朝着自己飛來,便示意大家別出聲,不要驚嚇到它。
一時間寂靜無聲,他輕輕把它自肩頭取下來,輕輕從它腳下解下下竹筒,取出裡面的信:
王爺安好?京城形勢緊張,陛下有所察覺,望倍加小心!對於邊關之事,我也有所耳聞,這樣僵持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所以要主動出擊。聽說突厥是大汗親自掛帥,如果要讓對方陣腳大亂,只能先讓他羣龍無首,你知道嗎?我期待你凱旋迴來!
白錦書
看完此信鳳君離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還是她有辦法,君子的方法就不能用在戰場上,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適當的噹噹小人。
“元帥笑得這麼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呀?”這是大將軍洪濤,這三十萬大軍原來也歸他統領。開始鳳君離接任了他這一職,他被降爲副將時,還對這個毛頭小子存在偏見,如今上了戰場才知道,原來他也不像看上去這麼弱,他武功不凡,而且鎮定自若,指揮有方,也算的上是一位德才兼備的好將軍啊。
“這是我一位好友的來信,她現在都算是我的軍師了,解了我一直以來的疑惑啊,哈哈……你們看看這信就知道了。”看着大家一副疑惑的樣子,鳳君離遂將信遞給他們。
大家一個傳一個,都看了看,也紛紛露出釋然的笑容。
這時一個先鋒官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因爲他注意到了一個大家都沒有注意的問題。
“嘿!薛豹,你笑什麼呀?”他旁邊一個人問道。
這個突兀的聲音使得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而他卻看着鳳君離,笑得別有深意。他揚了揚手中的信,說道:“元帥,這字跡雖有行雲流水之風範,可字裡行間隱隱透露出這是一位姑娘的來信啊。元帥,這位軍師不會是你的紅顏知己吧?啊?哈哈……”他看着鳳君離滿臉窘迫,戲謔的說道。
“來,給我看看……”其他人紛紛來搶。
鳳君離急了,趕緊喊道:“肅靜!肅靜!誰敢再搶!軍法處置!”
這時大家才安靜下來,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拿過來!”
薛豹慢吞吞的走過去,憋着笑恭敬的將信遞到鳳君離手裡,臨走時還邊走邊看着他寶貝一般的將信疊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
看着薛豹那副少見多怪的樣子,鳳君離快速的一腳踢在他臀上,頓時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引得大家都開懷大笑。
就這樣,因爲這一封信,僵持很久的戰爭徹底拉開帷幕。
當夜,鳳君離派輕功極佳的二十人潛入突厥大營中,有一人先放火燒糧草引開大批士兵,另派十人埋伏在可汗帳外,一旦士兵被引開,就殺入帳內,再派五人阻劫增援的士兵,其餘四人傳遞信息,相互配合,殺掉突厥可汗,使其羣龍無首。
這次任務無疑是成功的。突厥可汗被刺,重傷昏迷不醒,當時把消息傳回來的是一個身中三箭的暗衛,所有人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
當時的情景很是驚人,大家都焦急的聚在一起等待這次行刺的結果,等了足足半夜,也未見一個人回來,探子也只看到敵營火光沖天,殺聲一片。
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大家都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都以爲這次任務失敗的時候,一個身中三箭,渾身是血的黑衣人衝進營帳。
“主子!”他大喊一聲跪倒在地上,聲音悲切。
“我……我們……”他斷斷續續說不上來。
大家都圍了過來,鳳君離不顧他滿身血污,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不着急,慢慢說。”
“主……主子!幸不辱使命,我們……我們……雖未能刺殺成功……但……但是我們……我們重傷了他……他應該活不了多……多久,我們全部都……都犧牲了,主子……主子我……”話還沒說完人就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生息。
鳳君離將人緩緩的放下,在場的所有見過生離死別的將軍們都紅了眼眶。
吸了吸鼻子,他整理了一下情緒,對着帳外的人喊到。
“來人吶!”
門外迅速進來兩個士兵,恭敬的對着鳳君離抱拳行禮,說道:“見過元帥!”
“把他厚葬了,查一查他的名字,給他記上一功。”
“是!”
“還有,今天去敵營行刺的所有人,都要記功!有家人的把賞金髮給他們的家人,沒有家人的就……就燒給他們吧!好了,下去吧!”
“是!”說着兩人便將那名暗衛擡了下去。
“元帥,我們現在怎麼做?”大將軍洪濤問道。
“好了,大家來看!”他拿起棍子指着牆上掛着的地圖。
“這裡是突厥營地,如今突厥大汗重傷,必定會內亂,我們摸不透情況,還是不能魯莽行動。”
“元帥說得對!如今情況不明,的確不能輕易行動,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空等啊!”先鋒官薛豹說道。
“就你性子急!元帥不是還沒說完嘛!你先聽完了再說吧。”另一個將領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
鳳君離也無奈的飛了他一個白眼,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突襲的話,就必須形成四面楚歌之勢圍攻,那我們就得有人出其不意的繞到敵人後方,截斷他的退路,來個兩面夾擊,使其腹背受敵,方可一戰。”
“說得對!”洪濤附和道。
“據我所知,一百里外有一個鬼林,那裡是唯一可以繞到敵人後方而不被發現的路。不過……元帥……”
“怎麼?有何不妥?”鳳君離問道。
“元帥!聽過那裡有猛獸出沒!危險至極,所以才無一人敢靠近啊!”一人說道,滿臉怕怕的樣子。
聽完這話,鳳君離陷入了沉思。
“這樣吧!我帶人去鬼林,繞到敵人後方,洪將軍你就在這兒主持大局,與我前後夾擊敵人,這樣……”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元帥!不可啊!”洪濤急急說道。
“有可不可!就這樣定了,將軍你經驗豐富,就留在這裡坐鎮!我去鬼林!”
“元帥!不可啊!老夫願意去鬼林,元帥留下來坐鎮吧!你是三軍統帥,三軍不能沒有你呀!”老將軍老淚縱橫的說道。
“是啊!元帥!我等也願意替元帥去!元帥還是留下來吧。”一衆將軍皆跪在地上,勸道。
看着這些人眼神真摯的望着他,他心中甚是欣慰,可他還是板着臉說道:“我意已決,不必多說!”
“元帥!”大家齊齊喊到。
他一甩衣袍,拿着把劍便出去了,不理會一衆人的勸慰。
“洪將軍!這可怎麼辦?”一將軍問道。
“唉!元帥的意思我們都不可違啊,如今只能祈禱元帥吉人自有天相。”
“這樣吧!薛義,你去三軍中挑選精兵五千,隨元帥一起,如果不能走出鬼林,也要保證元帥安全回來!”
“薛義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