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馥軒等人聽了探子的稟報又呆成一片。
這也太打擊人了,三千人闖進營,毫髮無傷的出去也就罷了,還把己方的將領一殺一擒,這東征的第一戰也敗得太慘了點。
看着駱馥軒和許雲暮的神情,孫寧和羞得耳面赤紅,低頭躲閃着兩的目光。
這場失敗對駱馥軒打擊很大,他垂頭喪氣地說道:“許丞相,照這個樣子,我們似乎很難打到京城去,更別提收復江山,爲父親報仇了,我看……要不還是算了吧,不如我們就守在西晟完事了,也算擁有一片土地。”
許雲暮一臉訝然,道:“皇上,您怎麼能這麼說,這怎麼可以!您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麼,您說不打就不打了,您說守着西晟就守着西晟了,您怎麼不想想,駱止軒會答應麼?秦昭和展紅菱會答應麼?皇上,在您稱帝那一天你就應該想到,只要踏上這條路就要走到底,有去無回!”
駱馥軒也垂頭不語,他又何嘗不知道是這樣,正如許雲暮所說,只要踏上這條路就不可能退回去或原地不前。
許雲暮看着駱馥軒暗自惱火,想着還以爲這小子有點血性,沒想到竟然和他父親一樣軟弱,若是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再打退堂鼓,所以此一定要想到理好的辦法才行……
想着他眼睛轉了轉,轉頭問了孫寧和:“元帥,我想問一下,吳凱和肖平川的家人都在哪裡?”
孫寧和一聽就知道他的打算,眼睛一亮,說道:“肖平川從前是寧國人,他的家人就在西晟,吳凱的家人雖然在東晟,可是他的妻子前些天帶着兒子過來探望他,所以現在雍京城裡!”
許雲暮拍手說道:“真是天助我等!你快去叫人,把他們的家人都抓過來,我就不住吳凱和肖平川會不顧家人性命,誓死與我們作對!”
孫寧和說道:“好,我這就派人去!”
說着立刻吩咐人手去做這件事。
許雲暮轉頭對駱馥軒說道:“皇上,這下您不用擔心了,只要把吳凱和肖平川的家人抓來,那麼這兩個人對我們將完全失去威脅,再加上我們手裡還押着程彥,就算秦昭沒死,他也不敢攔我們,我們將會無往不利!”
駱馥軒擔心道:“可是這樣做實在太不道德,我們豈不要被世人指責?”
許雲暮說道:“皇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做這麼一點就怕世人指責,他駱止軒、秦昭,盜走駱家江山又怕誰指責了?!”
駱馥軒聽了不再說話,任他們隨意去了。
他們這次出征許燦沒有跟來,留在雍京城裡照顧長樂,過去這麼多天,長樂在別人的攙扶之下已經能下牀行走了。
駱馥軒出兵沒有告訴她,可是接連幾天,駱馥軒沒來看她,她便想到了,問許燦道:“許燦,弟弟和公公呢?他們是不是帶兵攻打東晟去了?”
許燦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謊道:“沒有,他們是隻這些天比較忙,沒時間來看你。”
長樂說道:“你還在騙我,我都在侍女那裡聽說了,他們前些天就在準備出兵,現在日子差不多,肯定是帶兵走了。”
許燦不敢擡頭看她,只能無力地勸道:“長樂,這些事你就別管了,讓他們隨便吧,總之我與他們說了,無論再有什麼事,都不可以來找你,這些事都與你無關。”
長樂激動起來,說道:“許燦,你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當這些事沒發生的!養父養母把我們從小養大,對我們恩重如山,無論他們的兒子是否是皇帝,這些事情都不可否認的,而且現在養父爲了救我生死不明,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公公與他們爲敵卻無動於衷呢!不行,我要去,我這就要去他們軍中。”
許燦急道:“可是長樂,你的身體沒完全好,不能去軍中勞頓的!”
長樂來了擰勁兒,道:“我不管,總之我一定要去,就算我做不了什麼,改變不了什麼,我也要看着!”
許燦無奈只好叫人給她準備舒適的馬車,帶着她慢慢趕向東征軍。
因爲怕顛簸到長樂,車子走得極慢,待他們來到軍前的時候,孫寧和派出的人已經把肖平川和吳凱的人家抓到,也押着趕來。
看到他們做出這樣的事,長樂忍不住苦笑,道:“看到了麼,這就是你的父親,爲達目的不擇手斷,你說他這樣的人,還能值得別人信服麼?我真懷疑,弟弟爲什麼要相信他的話。”
許燦低頭不語,雖然長樂這樣說他的父親讓他很不舒服,可是他知道長樂說得沒錯,如果從道德的角度上來看,自己父親和祖父的很多做法都是錯誤的,可是那又能怎麼樣,他們是自己的父親和祖父,無論對錯,自己都應該和他們同一個立場。
再說吳凱和楊志,帶着騎兵在駱馥軒的軍營裡一陣衝殺,出來時基本沒有損失,還殺了敵方一員大將,又捉來一個。
他們回到城中後朝着城下一通耀武揚威,然後帶着抓來的戰俘來見秦昭和展紅菱。
他們把徐剛押到秦昭的牀着,朝剛知道消息的秦昭說道:“王爺,給您報個喜訊,我們首戰勝了,這是末將抓來的戰俘,押過來給您看看,讓您高興一下!”
秦昭還是說不出話來,只能勉強朝他們笑了一下。
展紅菱聽說他們剛剛衝進敵營的事,問道:“三位將軍,你們殺進敵方軍營,可看到我的舅舅程彥程大人了?”
吳凱有些過意不去,說道:“王妃,對不起,我們帶的人少,沒敢往中軍帳處殺,所以也沒看到程大人。”
展紅菱憂心忡忡,道:“唉,雖然你們這戰勝了,可是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把舅舅押出來,如果用舅舅作人質,這仗也是沒法打了,我實不能讓舅舅因爲我們受傷害。”
吳凱說道:“王妃放心,孫寧和帶來的那些人都是烏合之衆,不堪一擊,等我們找到合適的機會,會把程大人救回來的……”
說着忽然看到面前的徐剛,說道:“王妃,要不我們用這個黑大個兒試試,看用他能不能把程大人換回來!”
展紅菱看了看,說道:“倒也不妨試試,就算他們不換,肯定也會分解軍心,讓反軍中其他將領對統帥產生不滿。”
商量好後吳凱便向駱馥軒軍中派了信使,可是得到的答覆卻是,駱馥軒等人會認真考慮這個提議,三天之一會給他們答覆。
吳凱不知其中有詐,便這樣答應了。
展紅菱得到他的消息之後暗暗擔心,估計許雲暮肯定是又在拖延時間想對策,可是吳凱既然已經答應,她也沒別的辦法。
秦昭不知是心急還是確實恢復得快,三天之後已經能吃下一些東西,自己能活動手腳了。
無論怎樣,看到他好起來,展紅菱還是非常開心。
吳凱等人也盼着秦昭快點好,雖然不指着他到兩軍陣前衝殺,可他畢竟是西晟的當家人,凡事能給拿着主意也好。
第三天早上吃過早飯,吳凱和肖平川又來看望秦昭,秦昭已經能說幾句話了,正在詢問着城外的情況,城頭的軍兵就跑來稟報,說道:“王爺,王妃,侯爺、肖將軍,外面的反軍叫陣了,讓吳將軍和肖將軍到城頭說話!”
吳凱和肖平川說道:“肯定是換人的事有消息了,走,我們去看看。”
說完兩人向秦昭和展紅菱告退出去。
展紅菱想了想對秦昭說道:“我也出去看看,你先睡一會兒吧,我只在城頭看,你不用爲我擔心。”
說完她也門來到城頭。
她來的時候吳凱和肖平川剛上城不久。只是這兩人一站上城頭就險些被氣瘋。
只見下方敵軍沒出列出多少敵軍來,可是這些人的前頭卻押着一些老弱婦孺,兩人認真分辨,卻是肖平川的爹孃、妻妾、兒女,還有吳凱的妻子和兒子。
而帶着這個人質隊伍的不是別人,正是打着“皇族正統、鏟奸除惡”旗號的東征軍統帥孫寧和。
看到吳凱和肖平川出現,孫寧在城下得意地向前提馬,向上叫道:“吳凱、肖平川,你們不是要換人質麼!今天我便來問問你們,我把人質都押來了,我們要底要換哪一個?!”
吳凱雖然只有妻兒在下面,可這兩人卻是對他極爲重要的,氣得目眥欲裂,道:“孫寧和,你真是太卑鄙了!你竟然抓我們的家人!”
肖平川也叫道:“孫寧和!你這個小人,用老弱婦孺作擋箭牌,你真陰險!你不得好死……”
孫寧和在城下聽得清楚,可是卻完全不放在心上,道:“兩位不必如此氣憤,在下也是被逼無奈,此次東征我等志在必得,爲了儘量減少傷亡,所以也只能委屈各位的家人了!”
吳凱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小人就是小人,還這樣堂而皇之!真是無恥到極點,你說,究竟要怎樣?!”
他們吵着的時候,展紅菱也已經從馬道處上來,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宅,她便放慢了腳步。
孫寧和在城下冷笑:“哼!想怎樣?想怎樣你們之前不是說了,交換!在這些人裡,你們隨便點一個,把我們的徐剛將軍換回來!”
肖平川叫道:“呸,你無恥,你們抓我們一家人,卻只要換回一個,我們無論換回哪個,剩下的人不還是在你手裡!你照樣可以用他們的性命威脅我們!”
陳寧和笑得更加得意,道:“那你們的意思是不換了嘍?不換也無妨,相信徐將軍會理解我們的,我們不是沒爲他着想,只是你們不肯而已!”
吳凱和肖平川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在想,換人是可以,能換回一個總比沒換強,可是……空間要換回哪一個呢?
吳凱見肖平川久久沒有聲音,把牙一咬,向下叫道:“我們不換這裡這些人,我們要換程彥程大人!你們把他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