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梓還在院裡,看到王顒回來,鬆了口氣,緊張的面容也緩和下來。
王顒急走幾步,“對不起,這幾日讓你一人承受這麼多。”
青梓的淚簌一下掉下來,她再也撐不住了,緊緊抱住王顒,痛哭起來,“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又一個悲劇在我面前發生,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王顒心也跟着碎了,“青梓,你已盡力了,不怪你,沒人會怪你。”
青梓突又推開他,臉是溼面,嘴角卻掛着一抹冷冷的笑,慢慢向後退,關了門。
站在一望無際的天空下,古太青看着這座孤單的城市,所有的假象和幻覺,在退卻消失,“誰追求空曠的自由,隔絕了喧囂和冷漠,誰能聽見誰的寂寞,不管怎樣都會受傷,傷了又怎樣。我會很堅強,很坦蕩。”
羿靳芮正在找她,在川流不息的人流裡,看上去很緊張,他從古太青站的衚衕處走過。古太青並未叫住他。
一個人來承受吧!也許一些事是需要一個人承受的。或許,一些事只能當回憶,一些人只能做過客。
青梓側過身,古太青站在窗前,窗外的月光照在她明豔的臉上。她眼底有濃重的悲哀,身體也似在顫動。
青梓翻身下牀,輕輕走到窗前,月靜而明,灑一地碎影,也把窗外的月投在窗下,黑白不明。
古太青衝青梓浮笑,從容而淡定,臉旁有淚的痕跡。
她道:“青梓,在給我一些時間,他就會在記憶中慢慢消退。我無法承諾不在哭泣,但我可以承諾可以慢慢忘記他。”
青梓緊緊把她抱在懷裡,淚,無聲滑落。
飯桌上的氣氛沉靜而壓抑,誰也不動筷。
古太青笑道:“怎麼了,爲什麼都不吃,菜都快涼了。”拿起筷子,先夾了塊菜,“你們不必因他而不吃飯,也沒必要怪他,愛情裡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我與他無緣而已。青梓,來,快吃。”
王顒的目光與青梓相遇,臉一下變得蒼白,心中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內疚。他看到青梓目光裡充滿了絕望和淒涼,淚在眼中不停閃爍,彷彿要與他絕別。
青梓獨自一人躺在草叢中,仰望着天空那最後一抹傷悲,心裡既孤獨又無奈又懊悔,不知不覺已流淚。
她總願好人一生平安,卻都只是美好的期盼,現實生活中好人並不總平安,往往是多厄運。
一個人躺在這蒼茫的月下,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便覺是個自由人了,偏又往往不遂如願。
她突然覺得好累,從心底發出的累,人爲什麼有失敗的感覺,是因成功太少。她突然想放棄,有種信了命的賭怨。自己這樣苦苦掙扎,究竟爲何?
無論命運如何,承受得住就是勝利。
她突然又釋懷了,“命運不曾給予的東西,命運也取不去。我從不把安逸和享樂看着生活目的的本生,人各有志,隨心所向。任爾東西南北風,堅持自己認爲是到的。”
古太青急道:“王大哥,青梓、、、。”
“她已經走了。”王顒很淡定。
“你知道她要走。”
“在我隱隱的預料中,她有一個時候會不辭而別。”
古太青眼中有一絲並不分明的哀傷,“沒人比你更愛她,爲她放棄自己也願意,爲她付出生命也願意。”
王顒嘆口氣,“她是個太獨立、太理性的人,愛並不是她要的全部。”
王顒表面看上去若無其事,卻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也迷茫了,他放心不下青梓,卻不能去找她。想與她一起承擔所有的痛苦,她卻是那麼絕望的看他。
究竟,他們倆,還要經受多少風浪,他不怕,他想,無論多少風雨,都不會腐蝕他一顆至愛的心。
看到王顒消瘦而蒼白的臉,俞詩韻心痛得想掉淚。
“王大哥,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你不要在這樣自責了。”
“青梓傷痛,我卻無能爲力,這就是我的錯。阿青傷痛,我也無能爲力,這也是我的錯。”
“要怎樣才能告訴你,我極長又極短的人生裡種種無法捨棄的愛戀呢?你懂嗎?青梓能做的,我都能,不會的,我都可以學。”
王顒還是那樣從容淡定,“有些人說不清哪裡好,可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她不會回來了,以她的出身、經歷、脾氣,她不會回來的。”俞詩韻哭起來。
王顒淡淡道:“聚,不一定是開始,散,不一定是結束。”
俞詩韻猛然抱住他,“我那兒錯了,我那兒做得不好,你說,我都可以改。”
王顒拉開她的手,“你最大的錯,就是偏執的愛一個不愛你的人。”
求月票、求收藏、求、求點擊、求評論、求打賞、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