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戀中校
大年初一的清晨,起牀號無不例外地準時響起,瞿承琛起身穿衣,溫綿還在熟睡。
中校背上還有她情難自禁留下的爪印,他看着姑娘在暖和被窩裡蜷縮成一個蛹狀,不免笑了笑,伸手替她掖好被角,又想起稍早倆人近乎失控的纏綿,他摸了摸這張溫暖的小臉。
正想轉身,溫綿卻是醒了,忽然揪住他的衣袖,“別走……”
她半睜着眼,似睡迷糊了,如同囈語。
“今晚我還要值班。”瞿承琛擰眉,心下竟有些不忍,“明天一整天都陪你,現在多睡會。”
中校的話讓溫綿從半睡半醒中徹底甦醒,她揉揉眼睛,羞赧地鬆開小手。
“等睡醒了,信息處的陸少校會過來招待你。”
男人扔下這麼一句口信,看着縮在那兒不願動彈的小妞,也不再多說什麼,咔嚓一聲,輕輕關上房門。
溫綿確實累着了,沒想到折騰這麼一晚,居然比從前在警校受訓練體能還要辛難!
磨磨蹭蹭難得只想在牀上賴着,接到陸少校陸莊嚴的電話時,溫姑娘還在對着脖子上或重或輕的吻痕犯愁。
她向來不愛穿高領子的衣服,幸好還帶了條圍巾,要不然怎麼敢在這神聖的部隊大院裡走動。
陸莊嚴少校性格隨和,爲人謙遜有禮,還真不似某些**充滿了紈絝之氣,他們年紀相仿,倒也很快就混熟了。
“你還不知道吧。”陸少校不客氣給他這妹子爆料,“瞿首長當初爲了和你處對象,還私自動用了咱們那兒的資料庫。”
溫綿頓時無語,只好裝傻地粑了耙頭髮。
陸莊嚴帶着這位新上任的漂亮軍嫂在部隊大院四處閒逛,兩人剛到崗哨亭附近,一名小兵遠遠地迎面跑來。
“報告!”他行了禮,稍喘着說:“陸少校,您來的正好,我們纔想着要不要給瞿隊長傳話。”
“怎麼回事?”
小軍人瞅了一眼挺可人的溫姑娘,面上有點兒犯難,畢竟這全軍上下都知道瞿首長帶了家屬來。
“剛纔有位女士,說是瞿隊長的朋友,來給他送些東西,我們告訴她,隊長在基地訓練,她就留下東西讓我們轉交,人已經走了。”
溫綿不由一愣,忙問:“這位女士是不是長頭髮,戴黑色眼鏡,長得特別漂亮?”
陸少校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
“是!”小軍人還很年輕,十八、九的模樣,他目視前方,“不過沒咱們瞿隊長夫人漂亮!”
溫綿:“……”
一旁的陸少校急忙給這小妞解圍,他拍拍年輕小夥的肩膀,“你這小兵蛋子嘴還挺甜啊,不錯,我會記住你的。”
士兵給他們又高高興興地敬了個禮,這纔將那位女士留下的物品轉交給溫綿。
除了紙袋裡的一條灰色手工圍巾,還有一個大號的花色保溫杯,她打開就聞到濃郁的香味,色澤鮮潤——蓮藕骨頭湯。
衣食具備,想的還真周道。
要從南法市上這兒的路途並不算近,況且這大雪天的,氣候凍人,施倩柔特意來部隊大院只爲給瞿首長送一條圍巾和一碗湯……這真是啥也甭說了。
陸莊嚴心中打鼓,按理那位女士應該與瞿承琛關係匪淺,怎麼這姑娘不但不操心,嘴角還掛着甜甜的笑?
他當然不曉得溫綿在做何打算。
溫姑娘捧着這些東西,心裡早已打起了鬼主意:嗯,也好,到底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可不能浪費了。
咱們英明神武的瞿中校首長,還不知道他即將大難臨頭。
雖說仍是年初一,可英刃特種部隊已開始如往常般的緊急訓練,這不但是爲了隨時隨地能以最佳的狀態奔赴他們的特殊“戰場”,也是爲了年後的軍區軍演做準備。
要知道,跨軍區的大型軍演,往往吃了敗戰的一方,會影響整支部隊在我軍序列中的地位,所以各個單位嚴陣以待,萬萬不能馬虎。
第一行動中隊的副隊長阿祥,今兒個一早就精神抖擻着把隊伍給拉去了訓練場,“你們這羣傢伙啊,今年真是走運了!”
有人問他,副隊,這話怎麼說?
“嘿,你們不都知道老大最近剛結婚麼,嫂子昨天還跟着來部隊了!咱們老大心情鐵定不錯,所以嘛……肯定沒閒心琢磨新法子來折騰你們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必瞿隊長的心思早已不在訓練當中。
隊員們個個歡欣雀躍着,瞿承琛早猜出他們也就這點出息,他負手站於前方,穿着一套訓練服,神氣幹練,身姿矯健,俊美的五官仍舊帶着標誌性的嗤笑。
男人看了看他們,道:“因爲我前些日子新婚,所以,心情不錯。”
大家心中暗爽,中校接着又說:“所以,從今天起,我親自陪你們每天多跑10公里的負重越野,全體都有……”
“……”
全體都被瞿承琛的話給震驚了,媽呀,隊長根本是新婚以後欲.求.不滿吧?!
眼看他們七扭八歪的,瞿承琛收起玩笑話,“都像什麼樣!給我立正!”
首長冷顏正色,叱令:“記住!在任何情況下,特種兵都要不動如山,別過個年就都散成了一盤沙!”
一隊的牛人們也都立馬挺直了腰板,恢復往常的訓練狀態,“是!隊長!我們記住了!”
他們銘記於心,時刻遵從,軍令如山。
結束一整天體能消耗巨大的訓練量,洗了個澡,瞿承琛回到山腳下的部隊大院,他打算陪那位愛折騰的小妻子吃完晚飯,夜裡又該回去通宵值班。
首長本以爲,溫綿應當沒任何煮飯的心思,他纔會想帶她去食堂湊合,誰知這小妞居然還捧着壺熱騰騰的湯來了。
眼看首長神情揣測,溫小妞兒心虛了,“怎麼了?”
“你還能煮湯?”
瞿承琛這句話別有深意,溫綿臉紅透了,她今天確實疲憊的不想做任何事兒,他還真是懂她。
“天氣這麼寒,喝些骨頭湯總歸好的。”
中校看着嬌妻爲他勺了一碗蓮藕骨頭湯,心說她從哪兒買來的食材,陸莊嚴領她去了服務中心?
瞿承琛拿起湯匙,才嚐了一小口,立刻就眼睛一眯,俊臉面無表情,他望着姑娘還在不明所以,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湯從哪來的?”
溫綿也不怕這人質問,臉上還挺得意,“你猜?”
瞿承琛險些被她給氣到,“溫綿,你在對我進行考覈?”
“首長,爲什麼這麼說?”
男人雙手環在胸前,嘴角的淡笑篤定,“這湯是施倩柔送來的?”
“……”
好傢伙,這下溫綿反倒把自己給氣着了。
他也真夠厲害的,這麼一小口都能嘗得出,想必舊情人熬的湯,這味道是難以忘卻吧?
瞿承琛猜出小女人的想法,微闔了下眼眸,算是無奈,“其實是因爲不好喝。”
他頓了頓,嘴角淡淡一笑,“這麼多年了,都一如既往的不好喝。”
溫綿聽了,心中微微動容。即便男人嘴裡說着湯的味道並不盡如人意,可這語句,多少有些讓人感傷與緬懷的情愫……他還會掛念她嗎。
施倩柔是他的初戀,她得到過這男人少年時全部的愛慕,僅憑這一點,也足夠讓溫綿即羨慕又有些……嫉妒。
某人早沒了先前那些試探的心情,老老實實地講:“這湯確實是她送來的,除此以外,還有條圍巾,我收着呢……”
聽完事情緣由,瞿承琛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往隔壁阿祥他們那兒一放。
這些傢伙不在基地的食堂好好吃飯,跟着他這隊長跑這來,不就爲了湊個熱鬧、圖個新鮮麼!
“大屈,你不是最喜歡喝骨頭湯麼,拿去分了它。”
“隊長……這、這怎麼好意思!”
“是啊,隊長,我們哪敢喝嫂子特意給您煮的湯!”
瞿承琛皺眉,食指衝他們點了點,充滿威脅意味,“再囉嗦,一人給我出去跑十公里。”
大夥兒哪還敢客氣,埋頭如餓虎撲食,將這些剩下的熱湯瓜分一空了。
中校先生坐回溫綿身旁,就見這妞兒還垂着腦袋,像是低頭認錯。
瞿承琛敲了敲她的額頭,“那條圍巾,你先拿着,回家我來處理。”
想來,還是她對他們這段婚姻不夠有信心,溫綿趕緊自我反省,怎麼可以因爲那女人單方面的行爲,就懷疑首長的態度不端正呢!
“怎麼,還不宣佈考覈通過?”
“瞿承琛,你真不喜歡喝施小姐煲的湯?”
溫綿哪裡知道,以前,施倩柔也只會爲他煮這麼幾種湯,那時瞿承琛說過她幾回,可對方還是隻能煮出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味道,他也只好作罷。
曾經,他們都是那樣驕傲的人吶。
“還是我媳婦的湯好喝。”首長面不改色,斜睥着她,“她只能爲我煮湯。”
哎?!
溫綿也不管旁的還有人在場,拽過男人的胳膊,握住他修韌的五指。
而瞿承琛反手,也將她微涼的手收入自己溫暖的掌心。
“等你回趟家,我煮一次蓮藕骨頭湯,好不好。”
她說着,看見這個男人展顏一笑,心中頓時塌下了好大一塊,卻又那麼滿足。
溫綿知道,要給他們的婚姻更多的時間與空間去經營。
他的守護,會是固若金湯。
一夜未眠,值完班瞿承琛也沒去別處,直接就回了家屬樓,進屋見溫綿還睡着,想到明天她該走了,他也真該好好陪她一天才是。
脫下衣服鑽入暖烘烘的被窩,小女人感覺到他的體溫,向後騰出一塊空隙,中校先生嘴角一彎,忽然很想將她徹底吻醒。
原來,這才叫做新婚燕爾。
既然中校說了要陪溫小妞一整天,那麼首先滿足這男人的欲.望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