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戀中校
終有弱水替滄海。
如果施小姐曾是那男人的滄海,她自問也不是他的弱水。
平心而論,這盤CD連溫綿都覺得有所感觸,但理解不代表認同。
施倩柔在瞿承琛心中應該是一道美好的剪影,她羨慕這女人,與她丈夫有過那麼純摯的感情。如今,這位前女友想要不顧一切,甚至拋卻少年時的驕傲、自愛與自尊,只想要男人身邊的這個位置。
溫綿心裡泛起一絲絲連綿不絕的波動,她想說,那她能有幾成勝算?
那日與瞿承琛結婚,以爲這段婚姻會漸漸美滿,卻不過都是她以爲。
是的,他連一句“我喜歡你”都不曾好好說過,至今都只是她的以爲。
溫綿默默地嚼出得不到迴應的苦澀,自認獻出最大程度的主動,砸鍋賣鐵說喜歡他,說他是屬於自己的……他卻拿着初戀情人親手織成的圍巾,說他會處理。
明知當初中校與她結婚的理由,也懂在他內心深處,婚姻終究抵不過信仰與軍令。所以不管怎麼說都好,是這個從前不貪心的她……已經變了。
溫綿收起CD,耗費一整個下午收拾好臥室,最終,她爲自己做出兩個決定。
首先不再回避過去,她要儘快辭職,考上公務員,不能任由瞿承琛將彼此間的懸殊越扯越大。
然後,她要向這男人要一個答案,在他的感情與婚姻中,究竟誰纔是插足的小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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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溫綿上課前找馮主任提出,學期結束她不想再兼職,馮主任也沒多爲難,笑眯眯地點頭,說會想法子安排後續。
主任想了想,還問她:“小溫,你辭職是不是因爲……肚子裡有喜了?”
溫綿一怔,到沒想起對方會這麼以爲,趕忙笑說:“不是,我爲自己做了些職業規劃。”
“哦,那也好,你還年輕,過個一兩年再要小孩也不遲。”
溫綿聽後不禁黯然,她這夫妻矛盾還未解決呢,談什麼生娃。
從辦公室出來,剛走到樓下,迎面就來了某人的那位情敵,對方察覺溫姑娘的注視,一彎脣角笑起來。
溫綿呆了會兒,她可沒法再裝傻,“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
言下之意,自是請對方收起那些虛僞善意。
施倩柔有些訝異,但對此還是早有預料,就聽這姑娘又說,“我知道你回國,就只爲了瞿承琛。”
話頭一收,剩下的所有都在她們腹中。施倩柔站在走廊上靜靜看着溫綿,這個她認爲或許不比自己差多少的女人。
“……是他和你說了些什麼?”
何必勞煩瞿首長開金口,溫綿早看透她眼中夾雜的複雜愛意。
“施老師,不覺得在我面前說謊很累嗎?何況,你以爲我真會信,你接近我們沒有目的?”
施倩柔摘下眼鏡,清麗的眼眸中寫滿憔悴,她揉了揉眉心,“溫綿,我對你所有敵意都只因爲他,老實說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你……相識那麼多年,我始終愛他,我不懂爲何,他會突然娶你。”
“所以你就可以隨意破壞別人的婚姻?”
“對不起,溫綿……對不起,可我把他看得比一切還重要……”
溫綿忍不住插嘴,“他和我交往前,你們已分手一段日子,你早幹嘛去了?”
“我一直以爲,等我回國,我們就可以……”
這一回,打斷施倩柔的不再是溫綿,而是不遠處響起的爆炸聲!
施倩柔微蹙秀眉,“學校怎麼會有炮仗?”
可是,很顯然,並不是這樣,聽着像是誰在開槍。
溫綿面色難看,內心凝重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倆人面面相窺,誰都不敢打破這份異樣的死寂。
事態詭異,發生的令人措手不及。
幾名全副武裝的外籍男子,戴着黑色防爆頭盔,訓練有素展開隊形,其中一人扯開粗狂的嗓門,飆着一口純正英語:“在這棟樓裡的所有人聽着!今天會是你們最不幸的一天!”
“老師們帶好你們的學生,如果不想死在我們的槍口下,乖乖聽話根據命令走!”
“幫助我們和警方談判,好讓我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而其手上的新型衝鋒槍,恰好證實了溫綿的猜測。
每當英刃特種部隊接手一樁任務,總會根據各方面的參數來經過一些考量刪選,最終決定一份派出隊員的名單。
如若任務有機密性質,不會公佈給其他特種兵任何情況,而那些不被封鎖的,就會常被極個別隊員們掛在嘴邊,用來得瑟他們到底有多牛掰~!
瞿承琛耳力好,雖然那兩說着話的隊員離他有一段距離,可中校還是聽見了,一字不落。
“好嚒,這回刺激了,國際學校上演南法市有史以來最大劫持案!”
“你說咱們這什麼運氣啊,放眼全中國都找不着這麼……”
瞿承琛還來不及細想,嘴上已對他們頒出兩個字:“站住。”
被中校點名的兩人只得戰戰磕磕立定,敬禮:“隊長好!我們正趕時間……”
“大隊長新佈置的任務?國際學校發生的重案?”
兩位解放軍對視,心說這消息不久就該上晚間新聞了,犯不着隱瞞老大吧。
“是!我們這就去緊急集合待命……”
才說完,眼前哪兒還有首長的影子,只留一陣風似的殘像。
瞿承琛邁開大步,疾走間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也不管門口還有值班的,他一把拖開那人。
“隊長,你不能進……”
室內滿布緊張氣氛,莊志浩正在與紀參謀爭分奪秒商量計劃,瞿承琛給了一個漂亮的不能再漂亮的軍禮,沉聲道:“報告隊長,我請求加入這次任務。”
莊志浩極不滿意他的態度,“我.他.媽的現在沒空和你搞這些,你是腦袋被門夾了?不懂規矩?滾出去!”
瞿承琛面無表情,氣場上與大隊長分庭抗禮,“我堅持,請隊長批准我參加任務。”
莊志浩不爲所動,丟下句:“你比我更清楚,有家屬要避嫌,是爲了保證整個行動的成功。”
營救行動承擔不起任何的死亡,可哪一回不是這樣呢?
中校撇脣而笑,眼中滿是沉然,“隊長,我最信任的狙擊手是我自己。”
莊志浩也早猜到瞿承琛不會作壁上觀,這小子過年時前前後後扯着媳婦兒,那寶貝樣兒像是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成家了。
現在這溫姑娘遇上一樁這麼大的劫持案,他哪裡還淡定的了啊!
大隊長倒也清楚他這下屬的能耐,可他必須謹慎決策,“瞿中校,我爲你破例,那別人怎麼辦?”
這他不管,男人站在莊志浩面前,眉宇間有着義無反顧的嚴肅,“如果連家人都保護不了,那當特種兵有什麼意義,我不如退役。”
“瞿承琛!”莊志浩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敢威脅上級!”
“隊長,我不敢,我只是就事論事。”他據理力爭,“我可以用軍銜、用我帽子上的國徽擔保,我會服從一切命令,完成任務。”
莊志浩能預見當真撕破臉的結果,哎,反正這刺頭兒他也早放棄教育了。
更何況,當年他失去妻子,在失去之前,親身體會過家人深陷險境時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次行動特殊,不僅有我們的SPC(反恐特警部隊),還要與國際刑警配合,我把你帶上,不單單是把你作爲軍人的榮耀賭上了,還要加上我們全部的人!你自己掂量掂量,看着辦!”
瞿承琛又豈會不懂那些軍紀軍規、輕重利害,他只是無論如何,都非去不可。
誰讓她還在那兒。
眸光急轉,一雙黑瞳總算浮起淡淡的笑意,他應道:“是!謝謝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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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身極長的黑色特警車輛開入岔口,四周道路進入封鎖狀態,交通部門配合調動交警,維持交通治安,全線戒備。
王覺負手站在黃色隔離帶前,就見一輛銀白色BMW忒囂張地停在一排摩托車前方,他掃了眼車牌,無奈極了。
過去敲了下窗戶,跟駕駛員敬禮,他好笑:“修燈修燈,我提醒你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見你這個破燈我心裡有多崩潰?”
周茹原還在氣這帥哥交警玩弄她感情的事實,聽他這麼一說,可不就更氣了!
姑娘一揚下巴,白了他一眼:“讓開!”
王覺不免頭疼,“周小姐,首先,你去修個燈是有多難?能不能對自己的人生安全負點責任?”
周茹纔想辯解,又被他奪了發言權,“其次,沒事兒你跑這幹嘛?哪涼快哪呆着去!”
“嘿,我又不是腦殘!我知道綿綿的學校出事了,你快讓我進去!”
“就算讓你進了又怎樣?擊斃歹徒?還說你不腦殘……知道盤踞裡頭的是些什麼角色嗎?手上有多少條人命?”
“我就算沒本事,那我也要代表人民代表黨,監督你們警方有沒有全力救人,這總可以吧?”
王覺樂了,笑得燦爛似朝陽,看的周茹都快走神了。
“周小姐,您憑什麼就代表人民代表黨了?”
周茹心想,你這腳踏兩條船的男人還能代表警方呢,她不偷不搶的怎麼就不能了?
“要不這樣,你把車停那兒……開過去停好咯,然後就安靜地坐在車裡等,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周茹撇撇嘴,瞧見又有一部車輛開入警方隔離帶,她指着:“這車爲什麼能進?”
王覺身邊好事的交警實在忍不住插嘴,“那是部隊的車!”
白富美挑了挑眉梢,總算作罷。
王覺回到崗位,那名同事上下打量周茹姑娘的背影,豔羨着:“那是你女朋友?”
“我倒想呢,可惜沒這福氣。”小王交警整了整帽檐,臉上有幾分默然。
其實,對於她突然轉變的態度,他仍有些無法釋然,“人家開寶馬的大小姐,哪瞧得上我一窮小子啊。”
救護車、警車全部到位,整個邊界封鎖,隨着車門打開,瞿承琛與隊友們下車,並與特警部隊隊長,以及FBI的負責人,交換重要情報。
意料之中,他一眼就認出站在FBI長官身邊的美籍華人:左輪。
一位大鬍子的美國人先開口:“你們好,我是此次‘西捕行動’FBI總指揮,我叫John,這是我的助手,Revolver。”
幾個解放軍心理素質太好,還說悄悄話。
“我聽說咱們‘摩西’逮捕行動代號就是這左輪給起的,簡稱‘西捕’,英文名還叫‘sheep’呢。”
“什麼‘sheep’?你學過英文嗎?Sheep那是綿羊!”
“這才帶感!要不咱們就叫綿羊行動……”
“都、閉、上、嘴。”英刃副大隊長暗地裡衝他們咬牙切齒,“你們敢在國際警方面前丟了人,回頭大隊長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西捕,sheep,綿羊。
無名火在胸口點燃,瞿承琛面色鐵青,捏的雙拳指節嘎吱作響,此刻他光靠眼神都能讓人寒毛盡立。而這個肇事者,同樣也以挑釁的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對峙。
有點兒興致不高了,所以本來微博QQ都說不更新,但是想想這兩章劇情很重要,還是要快點碼出來給你們看。能多求點花花咩,補分打雞血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