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戀中校
飛機還要將近飛行三個小時,才能抵達美國紐約的機場。溫綿打開遮陽板,看着雲層發呆,不時冒出想要埋了自己的想法。
她真是好丟臉,怎麼會一氣之下就這麼回了孃家,還不接首長電話!
結婚前也不是沒想過,就算他與她之間沒有天雷地火的愛情又如何,小日子也能過的很愜意吧。
不過,事到如今,他倆的心思早已起了變化,她在他心裡的地位也理應變重了,不是麼。
或者,還是她太矯情了?
第二天瞿承琛回部隊,溫綿只知道男人囑咐了小光一些話,還讓妹妹全程陪着出國。
瞿晨光見狀低嘆一聲,合上手中的小書,她心中明白幾分,面上卻也只當小事兒。
“二嫂,你就別捉急了,我這個二哥,在乎你在乎的不得了,可就是嘴上不說罷了,你是該給他點顏色,誰讓他成天只會嘴硬毒舌。”
嘴上這麼說,小光悄悄在心裡掂量,自家二哥對她說出的那些話中的分量,連她也不敢含糊。
“我走之前都沒接他電話……你說,他會不會生氣?”
“你做的對,就要逼他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
小光見到溫綿輕笑,她眼眸一轉,正色:“他娶你這叫做交代,他說不說那些話……也是交代。”
溫綿歪了歪頭,她想瞿首長定然想不到,自家妹子會如此扯他的後腿吧。
“二嫂,你就照我說的,等咱們飛機到了,一切安頓好了,再等我哥把我手機打爆前,我才允許你接他電話。”
要是瞿承琛不把話說明白,簽證到期之前,她倆就待在紐約shopping,急死這淡定的男人爲止。
溫綿默默聽着,不時想起第一次在首長面前發脾氣時,她說讓他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瞧瞧,明明要他別把自己當太回事兒,這世界上不是所有女人都巴望着被他愛上,可她自己卻成了先告白的那一方,所以註定先輸一成。
溫綿也是心有不甘吶,她雖然打心底敬佩這位不管遇上任何事都不急不躁的瞿首長,可哪怕一回也好,她就是想讓他吃一次癟,想聽他說心裡話兒。
這也不正是她會離家出走、以及,來探望左輪的原因之一嗎。
想通的溫姑娘一咬牙,決定不再糾結,趁着這幾天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也算在瞿承琛那兒好好地出息一回。
“我指望晚上他們給訂的是雙人牀。”
“小光我不介意和你……”
“二嫂,我有‘裸.睡’的習慣。”
溫綿稍稍一愣,面前這個小姑娘笑嘻嘻地告訴她:“你有機會也要試試,有益身心健康。”
溫姑娘囧裡個囧,她還能說啥,只能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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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某所靜雅的現代醫院,樓道里的光線明亮,外層的牆沿爬滿綠藤植物,橘色的油漆給人溫暖的感覺。
兩位佩槍的FBI在門口值班,保護裡邊那位受傷同事的人生安全。
私人看護室裡很安靜,只有點滴與儀器的聲響,左輪身上還插着好幾根管子,早上醫生說他已有些許恢復知覺的跡象,這讓溫綿很欣慰。
她沒想到這麼快,這男人就能戰勝命運。
溫綿給花瓶換了水,插上別人新送來的鮮花,打開白色百葉窗,然後捏了捏邊上不知誰送來的泰迪熊。
門吱呀一聲響,瞿晨光推門進來,拿着兩隻三明治,“二嫂,先吃點東西吧。”
手裡被塞進一杯熱茶,溫綿笑着接過,“他已經過危險期了,等這幾天再看情況。”
瞿晨光打量躺在病牀上這位男子消瘦的臉頰,他的額頭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但能想象他清醒時是如何驕傲彪悍的一個人。
“我只在美劇裡見過FBI,跟演電影似得。”她惡作劇般地點了點左輪的臉,“他長得很像你哥嗎?”
溫綿抿了一口熱茶,甘香徘徊脣齒,在異國他鄉也能喝到熟悉的茶葉。溫小妞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小姑的問題,如今自己已可以分清,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她坐在那裡盤算怎麼解釋,瞿晨光轉過身,指着牀上的男人尖叫:“他、他他、他他他……”
左輪醒了。
即使他的眼神仍舊渙散,還淡淡地闔了一下眼眸。
小姑子趕緊告訴門口的探員,讓他們通知醫生,溫綿坐在牀邊,仔細檢查了一下左輪的清醒程度。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沉睡在自己的夢境,那些彩色的片段清晰卻又破碎,有時候,他也會夢見眼前這個小女人。
她穿那套深紫色絲質褶皺抹胸裙,總忍不住在寒風裡縮着脖子,於是男人伸出手掌,揉她被凍壞了的粉色臉頰。
所以當溫綿的兩隻大眼睛在左輪面前轉悠,他有幾秒辨析不清這究竟是現實,抑或又一個夢境。
“左先生,你還認得我嗎?”
手指刮過她笑意盈然的臉龐,左輪得以確信這不是他的夢。
因爲在夢裡,她從來沒有對他如此微笑過。
“……溫綿?”
十八個小時。
整整十八個小時的訓練。
負重越野、翻鐵絲網、無限制格鬥、高空攀爬……
英刃特種部隊的“地獄夏訓”還沒來呢,他們就快被折騰死了。
本以爲結束體能訓練能喘一口氣的時候,第一行動中隊隊長做出了一件讓他的隊員們都意想不到的事兒:內務突擊抽查。
英刃的宿舍大多爲六人一間,上鋪是牀小鋪是桌,一人一個櫥,有單獨的衛生間,算是條件相當不錯,畢竟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頂尖特種部隊了。
按理說,作爲一名軍人,內務條例那必須背的槓槓滴,可他們部隊整體對於內務要求不算太苛刻,加之瞿承琛日理萬機,鮮少有機會親自上陣檢查。
這天晚上,當中校先生走進阿祥他們的寢室,那哥幾個還在你一拳、我一腳的瞎鬧,中隊長就這麼負手一站,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連氣都不敢喘一個。
幾秒後,耗子犯賤了:“隊長!剛纔大屈他犯規!他咬我大腿內側!”
年輕的中校,栗色貝雷帽榮譽者,臉上掛着一道抓痕,黑着臉宣佈:“立正站好!現在檢查你們內務!不合格的一律給我站到外頭去!罰洗廁所一個月!”
“……”
瞿承琛一時起興纔想到要辦這事,(當然咱們首長是不會承認他的綿羊已經不理他,所以才寂寞了)可沒料到這些平日囂張成一塌糊塗的兵蛋子們,這宿舍裡亂得軍痞味十足!
男人揉了揉太陽穴,沒料及這搜查任務比想象的還艱難,他們現在可會藏違禁品了,簡直是變相的鬥智鬥勇!
過了不久,整層樓都能聽得見列兵們的哀嚎與中校的怒罵。
“滾滾滾!”
耗子抱頭竄去走廊站好,瞿承琛將搜出來的一條“傑士邦”甩了他一臉,“你當這是賓館?!”
“隊長,那不是上回我媳婦兒……”
瞿隊長無視解釋,又從冷兵器王小刀的牀板下邊翻出一套“七龍珠”漫畫,往對方身上狠狠砸過去。
“真他媽的想讓你把這些給我當場吞下去!”
“……”
小刀也只好灰溜溜滾去外邊站好。
當瞿承琛發現某人衣櫥居然還做了一個暗格,他當真哭笑不得了,翻着手裡略帶情.色的雜誌,回頭剛想罵阿祥,副隊長已乖乖跑去外邊站直了。
“副隊,咱隊長是不是感情受創了?嫂子讓他睡沙發了?”
“俺認爲大有可能,自從那天回部隊,隊長臉就一直板着,連幸災樂禍那種笑都沒見過!”
“我那一套精裝版七龍珠……這下都要成廢紙了……”
瞿承琛顯然不滿意臨檢結果,冷冰冰掃了走廊上那六隻南瓜一眼,他搖了搖頭,接着就一腳踹開了第二間寢室的大門。
頓時,又是一陣慘絕人寰的鬧劇。
瞿承琛沒法閒下來,只想找一切該做的、不該做的事兒來做,訓練、評估、報告……不管於他來說有多簡單,他都盡全部心力去做。
但中校先生的心裡再明白不過,他想要的是什麼,再不想失去的又是如何歡喜的未來。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抑或是什麼滋味都有了,他不得不認輸,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溫綿挑了這麼一個難得遇上的節骨眼,到底是試出了他有幾分真心。
左輪的身體狀況迅速好轉,他清醒的隔天就已能正常地思考、交流。
John來探望他的下屬,還笑着開起美式玩笑,“Revolver,連炸彈都炸不死你,那要他們怎麼辦,用被聖水洗過的銀質子彈?”
溫綿等病房只剩他倆的時候,就想着要將此行來的重要原因告知他。
“左先生……”溫綿不忍心,可也只能實話實說,“你不能把我放在你的什麼……緊急聯絡人那欄。”
男人看出她的爲難,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喜歡與你接觸,不僅因爲你像我哥……我還尊敬你的工作。如有需要,當然我願意幫你,可現在你給的責任,實在是……我擔不起。”
左輪擡頭望了她一眼,低聲道:“記得我和你說的話麼。”
“你是說去掃墓的時候?”
他請求她,死後願不願在墳前,留下一束鮮花。
溫綿過了一會兒,笑問:“我還……不是很明白。”
左輪一雙黑眸擭住小女人的那張清雅的臉龐,面不改色。
“我沒有家人,值得信任的朋友。”他沉默了幾秒,言辭間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你來之前John沒告訴你麼,我是孤兒,所以……我沒有完全信賴的人。”
溫綿知道這要耗費一些時間,才能聽完他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求繼續撒花,繼續更
感謝至今投地雷、還有撒花的大家!還有默默點擊買V的親親們=3=
中校真的被虐心了,以後還會虐身的,然後他服軟,求老婆肥家,以後也會乖乖的了嗎?(你確定?)
左輪親親也是開了掛的人吶,炸彈都炸不死……(當然是因爲他之前就逃掉了
這一篇文雖然可能離我的目標還有一段距離,真心感謝你們的支持讓我寫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