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二十一年,三歲多的李子默,已經是能跑能跳了。這日,再一次是不好生吃飯的他,就在瀟湘館內是滿院子的亂跑。左手拿着金色飯碗,右手拿着金色小勺子的趙甜兒,急慌慌地是跟在他身後是整個院子裡面兜起了圈圈,而跟在她身後的十二,三名奴婢,也是跟着她跑。
知道不能跑得過快的趙甜兒,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要是一着急跌倒在地就很是心疼,於是選擇跑跑停停地策略來對付他。突然是停下了腳步的李子默,側身回頭的看着距離自己有一丈遠的親孃。滿臉天真的他,認爲她跑不過自己,便得意的笑出了聲。
趁機會是用小勺子輕輕敲擊飯碗邊緣發出清脆聲響的趙甜兒,流露出滿臉慈愛的笑容,連哄帶騙道:“子默,最乖了。來娘這裡,再吃一口。嗯……這飯菜真的好香啊!”她說着說着,就朝他是走了過去。
沒有再亂跑的李子默,等自己的孃親上到自己的跟前,便乖乖地吃過了一口。當趙甜兒是要喂他第二口的時候,算是休息了一下的他,笑呵呵的扭頭又跑。一邊吃一邊咀嚼的李子默,很是喜歡這種追逐的遊戲。
與此同時,表現得極其有耐心的趙甜兒,臉上沒有顯露出絲毫的不高興,反倒是笑盈盈的繼續和自己的兒子玩起了追逐遊戲。整個瀟湘館內就呈現出一幅,滿心歡喜的李子默在前面跑,而他的後面就是由趙甜兒領頭的一羣人接着追他玩兒。
時不時回頭去看她們的李子默,一個沒有注意自己的前面,就直接撞到了迎面走來的李文軒的腿上。看見十來個人正追着自己兒子的李文軒,不用問就知道這小傢伙又不好好地吃飯了。低下頭,一臉嚴肅盯住李子默的他,表現出了身爲父親應該有的威嚴道:“你怎麼又調皮了?看你把你娘和這麼多人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嘟起小嘴,沒有再接着跑的李子默,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狡辯道:“我沒有調皮。更加沒有折騰孃親。明明是她們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
“小王八蛋,你跟誰學的?竟然敢在你老子的面前睜着眼睛說瞎話。”李文軒是沒有笑臉道。
“那你就是老王八蛋。”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的李子默,不知深淺的隨口就回了他一句道。
伸手就去抓他的李文軒,還是知道這小孩子從小就得狠抓,要不然今後就會無法無天。他對於自己兒子的頂嘴,確實顯得有一點兒不高興。自己的不高興,倒不是因爲童言無忌的李子默膽敢和自己頂嘴,而是非常在意這麼小的年紀竟然就能罵髒話了。
右手把他是一拉了過來的李文軒,稍微的蹲下身體,左手是直接扯下他的開襠褲,就“啪啪啪”的連打了李子默的屁股三下以示懲罰。被打了屁股的李子默是“哇”的一聲,當即就直接嚎啕大哭起來。看見這個情況的趙甜兒,腳下隨即加快速度的直接就跑了上來。
自然是知道下手輕重的李文軒,肯定不會動真格的道:“今天,你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
還只顧哭泣的李子默,沒有回答,而瞬間就被趙甜兒是拉進了懷裡面。左手還拿着飯碗的她,瞧着他被李文軒打紅的白皙小屁股,便心疼的厲害道:“子默還這麼小,你打他做什麼?”
“他說我是老王八蛋。那你說我應不應該揍他?”意識到她是一幅慈母多敗兒的李文軒,雙手背在身後,兩眼注視他們母子二人,認真道:“也不知道他這混賬話是跟誰學的?”
把右手內的小勺子是放進了飯碗裡面的趙甜兒,一面是輕輕地給李子默揉起被打小屁股,一面是回了一句道:“還不是給你這一個當爹的學的。”說完,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不痛了”三個字是在趙甜兒的口中反覆出現。
微微搖起了腦袋,嘆了一口氣的李文軒,這才留意到她手中的飯碗和勺子是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了金燦燦的光,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道:“你不會是用金子給他做的吧?”
把左手飯碗順勢是交到了跟到自己旁邊凝香手內端着的趙甜兒,兩眼的目光是沒有一刻離開自己的寶貝兒子,迴應道:“子默是我的親兒子。我用金子給他做了兩幅常用的餐具怎麼了?”哭笑不得的李文軒,一直都知道她平時節儉慣了,而這一下子就花出去不少銀錢來給李子默做出的金飯碗,便不用再細問就已經非常清楚趙甜兒是有多麼的溺愛她這一個兒子。
“你這樣過於溺愛他真心不好。若是他將來無法無天,怎麼了得啊?”李文軒突然是有感而發道。
提起褲子給李子默穿好的趙甜兒,不急不慢的站起身來,不以爲然道:“按照文軒哥意思,我作爲他親孃,那麼是不是應該像你那樣動不動就打他呢?”
“爹是大壞蛋。”沒有再哭泣的李文軒,雙手緊緊地抱住她的雙腿不放。扭過頭來的他,衝李文軒是突然插了一句嘴進來道。
沒有見到他認識到自己錯誤的李文軒,板起臉道:“看樣子,我剛纔是沒有把你給打明白。”嚇得李子默是趕緊轉過臉,緊緊地貼着自己的孃親的腿,以求庇護。
俯身下來的趙甜兒,雙手是趕緊抱住他,並且隨即側過了身子作爲掩護道:“你要打,就打我。不要打我的兒子。”
“他是你兒子,也是我兒子。養子不教如養驢。既然我身爲他父親,那麼就管教他是天經地義。”心中着實焦急的李文軒,真是覺得她這樣愛李子默的方法不對道。
身爲李子默的奶孃的凝香,雙膝跪地道:“老爺要是想要責罰少爺,那就請你連奴婢也一併處罰吧!”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心實意的她,對李子默的好是遠遠地超過對自己的親兒子。爲此,不能明言出口的凝香,真真地是把他視作了己出一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