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步入進來的四九,面向李文軒是直接雙膝跪地的見了一個禮。自己知道,此人的官位可要比自家老爺還要大,還要顯赫。完畢後的他,緩慢的站了起來,雙手放在小腹前,規規矩矩地站到了自家老爺的旁邊。李文軒是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朱彪,意在讓他去把桃紅,小翠是一併給叫過來。心領神會的他,領命而去。
在這一個等待的間隙,李文軒和胡山自是不會一言不發的品茶,而是比較隨意的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至於朝政方面的事情,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隻字不提,畢竟話題敏感。加上,雙方的私人交情很淺,立場不明,而各自政見主張都還不清楚,使得不方便提及這一個區域。
半柱香不到的時間,沒有叫來楚寒露和秋月的朱彪,只是帶領着她們各自的貼身丫鬟小翠,秋月是進到了大廳內。不明其中究竟的兩個小婢子,又不敢違背大管家讓其走一趟的命令,於是就有一些惴惴不安的來了。分別給自己老爺和客人見過了一個萬福禮的她們,懂得規矩的不能多言,直接站到了一邊。
可是她們二人中的一人?手中端着茶的李文軒,看向了站在右邊方面的四九,笑問道。
站在兩人對面的四九,眼神還是很好,擡起頭來是平視了過去,而小翠,桃紅還是女兒家,又被不怎麼熟悉的男子這般看來看去,免不得顯露出不好意思的一面。微微地紅起臉的她們,不由自主的埋下腦袋,兩眼看着地上。
心裡面比任何人都要有顧慮的胡山,認真的叮囑道:你可得看仔細了。切勿看走了眼。連連答應着是字的四九,身體還有一些向前傾斜,而意在看得更爲仔細。
注意到四九這一個窘態的李文軒,沒有那麼多顧慮,顯得很是大度。呵呵一笑的打趣道:你直接站到對面去看一個仔細。雙眼隨便看,不打緊,但是你可別動手動腳就成。小心她們會聯合起來,一起揍你的。
聽到這一番話的四九,左右爲難的看向了坐在旁邊的自家老爺。而胡山是突然發急道:李大人都已經准許你過去。那你這一個不中用的東西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趕快過去認人啊!這時的四九,是纔敢大着膽子走到了對面,仔仔細細和反反覆覆地辨認。認出了是元宵節那晚的兩個丫鬟的他。趕緊背轉身過就回稟道:老爺,她們是那日的兩個丫鬟。
你倒是給我說清楚。聽到這話是不明不白的胡山,面無表情的加重了口氣,教訓道。
心裡面是一直都處於忐忑和精神壓力交加的四九,面臨自家老爺和李文軒的雙重強大氣場和尊貴的身份,顯赫的地位,自是不敢像平日裡面那般貧嘴和口若懸河,腦子裡面是想好了話之後才徐徐道:這兩位姐姐是我和公子在元宵節上遇見過的人。不過,公子心有所屬的姑娘。並不是她們二人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另有她人。
聽完這話的胡山,內心裡面是好一陣子的失落,而又自知不能再向李文軒提出過多的請求。自己兒子的相思之症,無解了。此時此刻,坐在椅子上面發愣起來的胡山。着實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好。神情上是瞬間就萎靡了不少的他,無可奈何的很。
打聽到李文軒是在府中正廳會客的楚寒月,等不及客人走了以後再把東西送過去,而是想要藉助這一個機會在人前也露臉一番,好讓其知曉自己就是李文軒的六夫人。雙手端着一個托盤的她。恰在這一個時候是從外面步入了進來。自己得知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於是心情一好,便充滿愛意的親自下廚去爲李文軒是煲了一盅人蔘烏骨雞湯,而目的就是爲了在他的面前展示出自己的賢惠和能幹。
忽然顯得特別激動的四九是雙腳離地,直接跳了起來,右手食指是指向了走進來的楚寒月,大聲的叫嚷道:老爺,老爺,是她,是她。公子心中朝思暮想的姑娘就是她。聽到這話的胡山,精神頭是一下子就來了。剛纔那一副垂頭喪氣,好似看見自己死後沒有人給送終的淒涼的他,瞬間就迸發出了希望的火花。
被四九這手舞足蹈一驚的楚寒月,一個失手是連托盤帶青花瓷的湯盅,一併掉落在了地面上。咣噹一聲,湯水伴着雞肉,人蔘等食材,一起四濺開來。若不是冬天穿得多一些在身上,她或多或少還會被燙着。
花了自己好二個時辰,親力親爲的文火蒸煮,這才煲了出來的一盅愛意濃濃的雞湯,竟然還沒有來得及讓李文軒喝下,便直接就這樣化爲了烏有。氣得楚寒月可謂是七竅生煙,散發出了殺氣的雙眼,死死地盯住四九,脫口而出的罵道:狗東西,作死啊!嚇到你姑奶奶了。
寒月,不得無禮。開口制止住了她的李文軒,雖說四九不是自己府上的奴僕,但是還得要給胡山一點兒臉面。俗話說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即便自己完全不用怕這一隻狗的主人,也得表現出一定的風度和教養。
面向他是走了過去的楚寒月,滿臉的不開心,卻帶着撒嬌和發嗲的意味道:爺,你可要替奴家做主。那狗東西嚇到我了。
沒有去理會她的李文軒,看向了坐在旁邊的胡山,尷尬一笑道:胡大人見笑了。胡山的心情就如同過山車一般是來回的大起大落。前一刻還因爲曙光出現而激動起來的他,這一刻卻又逐漸隨着的暗淡了下來。且不說楚寒月給自己的第一感覺是舉止輕浮和性格霸道。
單單憑藉她叫李文軒的那兩聲騷媚入骨的聲音,就不難推斷出兩人的關係不一般。胡山的心裡面是反覆的罵起自己兒子,怎麼會爲這樣的女子而失魂落魄?一點兒都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