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此刻心中沒命的打鼓,暗忖:你們都去啊?他原本以爲這幫人至少要留下幾個人呢,沒有想到這13人居然是一起行動的。
等會就是搏命的瞬間了!
心臟似乎要猛跳出心房一般,震得胸口發疼。
嗓子也發乾的厲害,突然有要睡覺的感覺,他原本會以爲這麼亢奮的時刻,肯定是倆眼冒光呢。
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正按照韋寶的要求,在小樹林,三人抱着手,手互相揷入袖口中,不停的跺腳,等待韋寶返回,都很擔心韋寶,不知道韋寶去和建奴們‘理論’,會不會被打的比他們剛纔還慘?
這小樹林不過幾十顆小樹,還分的很散,一眼能望穿!想藏也不太好藏,韋寶開始也沒有說清楚,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藏,爲什麼要藏,直到遠遠的發現一隊人馬過來了,頓時感覺不對勁。
“快快,趕緊藏好,好像是剛纔打我們那夥人往這邊來了!”範大腦袋最先發現不對。
“沒錯,好像是剛纔揍他們的那一夥建奴商幫的人過來了,他們怎麼會來這裡?真是冤家路窄!”羅三愣子大驚失色,“小寶上哪兒去了?”
“別說了,趕緊藏好吧,他們有馬,咱們跑不過他們的。”劉春石動作僵硬的躲到了一棵樹後面。
等到他們三個人每人找了顆稍微粗點的樹躲起來,韋寶和一幫建奴商幫已經過來了。
“公子,是這裡了吧?再往前走個四五里地,可就到了山海關了,你不會想讓我們到關內去交易吧?”建奴商人問道。
“到了,就這!到關內交易怎麼了?你們害怕?看你們一個個嚇得,膽子比小雞還小。你們這夥人一看就能征善戰,又都帶着刀弓,對付一兩百官軍都不是問題吧?”韋寶冷笑道:“真沒想到膽子這麼小。慫包。”
韋寶是賭氣性質的罵人,一方面是提升點自己的膽氣,關鍵他知道現在這夥人絕不敢在沒看見銀票之前將他怎麼樣!另一方面也藉機打擊這夥人的士氣,讓他們心浮氣躁!
被韋寶這麼一激,一夥建奴都覺得刺耳,強忍着怒氣,習武之人最恨的就是旁人說自己膽小,都打算等會拿到了錢之後,活剮了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他們現在已經確信韋寶就是哪家大官紳家的紈絝子弟罷了,有幾個建奴兇人甚至想活活咬斷韋寶的脖子,喝韋寶的血,都盯着韋寶細皮嫩肉的脖子看。
韋寶被這幫人看的渾身一緊,雖然猜不到他們的具體想法,卻也大概知道是在想等會怎麼弄死自己。
絡腮鬍子四下一望,遠處有幾個流民,剩下的就是這小樹林中似乎藏了幾個人,躲在樹後呢,他能肯定沒有埋伏,不由笑道:“公子,那樹後面的幾個人,就是公子的僕人吧?”
韋寶之所以讓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也在場,不是故意要搭上這幾個人的性命,主僕的利益是綁定的,他既然自己打算赴險,你們三人陪着也是應當的!而且有幾個人在場,不管能不能幫上忙,總是要比他一個人的力量要強大一點,“對,他們是我的僕人,你們都出來吧,我帶了人來做生意。”
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三人聽韋寶召喚,嚇得一個個都一臉漆黑,知道沒法躲了,渾身打顫着從樹後出來,不知道韋寶將這夥‘瘟神’領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火拼?我們四個人,合起來能不能拼掉這夥人當中的任何一個啊?人家一下子來這麼多人,怎麼拼?這不是自己削尖腦袋往閻王殿擠?
“哈哈哈哈。”絡腮鬍子看見羅三愣子三人,臉上露出笑容,下了馬,笑道:“原來是這三位兄弟啊,不是讓你們再拿五兩銀子來,就能牽走一匹好馬嗎?原來你們是這位公子的僕從?”
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都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個呆立原地,一夥人見三人這幅慫樣,更是一齊哈哈大笑,全不放在心上了,這樣的地方,實在不是能打埋伏的危險之處,他們穩操勝券。
“原來是你們打了我的手下人?你們手夠黑的,一個個都有病吧?我讓底下人去探探哪家的貨好,你們打人幹什麼?”韋寶一副恍然才弄清楚的表情,似乎是纔剛剛知道揍自己手下人是這夥商幫。
“這事都過去了,不說了。公子,現在就交易吧?地方也到了。”絡腮鬍問韋寶:“你的銀票呢?”
韋寶冷然道:“銀票能隨便放?在這樹下埋着呢,你們挖出來吧!”韋寶隨手指了指身邊的一棵樹。
絡腮鬍子想說憑什麼是他們挖?不過還是忍住了,心想拿到錢之前,別節外生枝,只要這少年有錢就好辦,要不然跑這一趟夠冤枉的,對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一夥人都下了馬,紛紛將馬匹綁在樹幹上,然後上去兩個人開始挖起來,建奴隨處安家,跟蒙古人一樣善於搭帳篷,所以馬車上就帶着幾把鐵鍬。
倆人很快圍着韋寶指點的那樹挖出一圈深坑!
“這坑不小了,怎麼什麼都沒有?”絡腮鬍子起疑心了,“公子?”
韋寶一臉平靜,知道這幫人不見到錢,輕易不會動他,一副納悶的表情:“好像是這棵樹啊!我把銀票裝在木盒中,就埋在一棵樹下的,哎呀,我好像忘記是那棵樹了!”
入你孃的!
一夥建奴聽韋寶這麼說,差點沒有崩潰,其中一人沉不住氣了,大聲呵斥道:“你不會是在消遣我們吧?”
“我消遣你們幹什麼?勞資要是有那閒工夫,不知道點幾個漂亮姑娘飲酒聽曲作樂?就你這衰樣,給我家奴做狗腿都不配!你娘跟野狗艹出來的雜種,爺是你這種臭蟲能罵的?”韋寶冷然道,“好像記得是這棵樹,當時忘記做記號了,現在我也分不清楚哪顆樹了!”
那人聽韋寶罵的難聽,勃然大怒,伸手按住腰間鋼刀手柄,就要拔刀過去將韋寶砍成兩半,卻被絡腮鬍子一個眼神便制止了。
“唉!你們三個,你們家公子埋銀票埋在哪顆樹下?”絡腮鬍子問羅三愣子三人。
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嚇得一聲不敢出,哪裡聽見他說什麼?一個個像是石化了一般。
韋寶道:“是我一個人埋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這麼大筆銀子,哪裡能事先讓手下人知道?他們就只管等下幫我把貨物和馬運回去!剛纔我就是讓他們去看看哪家的貨好,誰知道這三個人會碰上你這夥東西?”
“埋的深不深?”絡腮鬍子強忍着怒火問道。
韋寶點點頭,“挺深的!”
入!
一夥兇人差點沒有氣的抽瘋,入你全家祖宗十九代!又不記得具體埋在哪顆樹下,又埋得挺深的,這得挖到什麼時候去?
“公子,大概埋在哪一片你總記得吧?總不能把這樹林的樹都挖一遍吧?”絡腮鬍子都快有點忍不了了,語氣如刀鋒一般寒冷,現在就想活剮了韋寶。
“好像就這半邊!對,就這半邊!”韋寶隨手一指。
一夥建奴和幾個漢人幫手知道再廢話也沒用,要麼用鐵鍬,要麼用刀當做鐵鍬,除了絡腮鬍子,都開始挖上了。
十來個人,都心想着頂多每個人挖兩顆樹的周圍,就一定能找到藏銀票的木盒子!一個個奮力挖掘。
挖坑可比打架鬥毆累人的多,這一片小樹林,很快就被一夥人挖了一大半了,建奴商幫衆人一個個累的狗一樣。
韋寶暗暗的握住了左輪手槍!感覺時機已經成熟了!
現在韋寶不但手腳發冷,連心都是涼的,以前看書看影視作品的時候,主角殺人是多麼輕鬆啊,高興的時候還能手撕鬼子呢,他現在拿槍對一幫冷兵器大漢,等於是開掛般的打鬥,卻仍然嚇得心臟狂跳不止,根本控制不住。
12人不停挖掘,絡腮鬍子,韋寶、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五人站着。
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高能時刻即將到來!
韋寶找了一個最有利於自己動手的位置邁步過去,這位置既能面對所有人,所有人又不會和他相距太遠,本來站在最核心是離所有人最近的位置,但是最核心就會腹背受敵,他還是有一番謀劃的。
絡腮鬍子一直在留意韋寶,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四人,同時在留意周邊的情況,越來越覺得不太對勁,但是他又看不出韋寶能怎麼‘使詐’?雙方實力差了多大?這文弱公子和三個僕從完全沒有機會啊。
韋寶也一直在暗中注意絡腮鬍子,他和絡腮鬍子隔着十米左右的距離,韋寶有信心在這麼近的距離命中,不管能不能一槍斃敵,韋寶相信只要命中目標,目標的戰鬥力絕對大打折扣!
韋寶乘着絡腮鬍子目光不在他這個方向的瞬間,猛然拔出左輪手槍,打開保險。
絡腮鬍子似乎警覺到了危險,猛的轉身看向韋寶,韋寶啪的一聲,雙手握槍把,擊發了一槍!
絡腮鬍子本能的想要躲避,但是這麼近的距離,什麼樣的反應能躲子彈?
韋寶的攻擊武器開掛了,絡腮鬍子並沒有能開掛的防禦裝備。
這次韋寶沒有後退,因爲打過一次槍,有心理準備了,左輪手槍的後座力本來就不是很大,他的手臂只是一個上揚,就把後座力都卸去了。
絡腮鬍子的胸口中了一槍,痛的哇的一聲虎吼,不受控制的原地前後搖晃。
這一下變起倉惶,所有人一起擡頭看。
韋寶也顧不得去查看絡腮鬍子,去查看自己第一槍的擊發效果怎麼樣了,兩手死死的攥着槍把,邊走邊射擊,基本都是在兩米之內的近距離,第一槍能在十米遠處準確命中目標,這給了韋寶極大的信心!萬事開頭難,第一炮打響了,後面就容易的多。
先將最靠近自己的兩個挖坑建奴一槍一個,當臉爆!倆人死的慘不忍睹,驚異的目光和神色被血肉模糊取而代之。
啪!啪!啪!啪!啪!
雙殺!三殺!大殺特殺!主宰比賽!瘋狂殺戮!
除了第一發沒有一槍打死絡腮鬍子,韋寶接下來的每一槍都直接命中敵人的頭部,每個人都是全臉開花,或者腦袋開花,一槍歸西!
臥槽!原來勞資這麼有天賦!
這一下,韋寶也鎮定了,打完六發子彈,居然一點都不慌亂,很鎮定的準確打開槍機,拿出了備用轉輪準備更換。他開始就預先設想過打完之前六發子彈的情況,對方剩下的人有可能一擁而上做了他,也有可能第一時間先去看看他們‘老大’!韋寶自然希望是後者,那樣就可以給他留出充足的更換轉輪的空檔。
事情居然朝着對韋寶有利的方向發展,剩下的六人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衝向韋寶,他們一個個舉着彎刀,大聲呼喝着先衝到了絡腮鬍子的身邊,“大人!大人!”
這是對韋寶最爲有利的局面,如果剩下的這七個人在第一時間一擁而上衝過來嗎,韋寶必死無疑!
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三人則從‘石化’‘木呆呆’的狀態中震驚的回過神來,剛纔韋寶那一輪‘神一般’的操作,把他們三人嚇得目瞪口呆,不管韋寶是寫書法,還是唱曲兒,都無法給人以此時的震撼程度,他們的注意力並沒有集中在韋寶手中拿的‘神器’上面,反倒是都集中在韋寶那張英俊而此時猙獰的臉龐上和韋寶從容不迫的動作上面,任誰也沒有辦法立馬接受自己家的鄰居小孩一下黑化成‘殺人老手’,‘殺人狂魔’,‘冷血屠夫’,‘暗黑殺手’!三人都看呆了。
短短數秒鐘功夫,韋寶已經裝填更換好了轉輪,聽衆人叫那絡腮鬍子爲大人,才知道這傢伙還是滿人的官員呢,他也來不及廢話,衝上前幾步。
依然兩手握槍,穩定的對着圍成一圈的衆人射殺,不像是在打活人,倒像是在練習打稻草人,在韋寶的心理建設中,是已經將這些目標都當成了稻草人了,要不然他沒有辦法這麼從容的開槍,他一直暗示自己,現在就是在玩一款射擊遊戲,這些都不是真人,這些都不是真人!
啪!啪!啪!啪!啪!啪!
韋寶又連着開了六槍!
暴走!殺人如麻!無人能擋!變態殺戮!妖怪般的殺戮!神一般的殺戮!超越神一般的殺戮!
子彈用盡,就剩下韋寶感覺最弱的剛開始那個一直和他說話的建奴商人,和被他擊中胸口,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絡腮鬍子了。
韋寶之所以將這個一直和自己說話的建奴商人留到最後,是感覺這人在這13人當中,身形是最瘦弱的,而且話多的人,武力值應該偏低,他只能留下最弱的一個人當對手,這是在不瞭解對手性格的時候的正常選擇。
韋寶將左輪手槍交到左手,拿出電棍,打開開關!衝那建奴商人道:“不想死的就跪下!”
韋寶知道對方並不知道他的‘神器’有多少發子彈,這時候的人,頂多用手銃,裝填一次彈葯都得老半天功夫,哪裡會知道他子彈用盡了?
“我不是建奴!我是漢人!”建奴商人看向韋寶,站起身來,仍然舉着彎刀,爆喝一聲:“你到底是什麼人?要殺要剮就上來!”
臥槽!你是漢人?
你是漢人剃什麼軟子頭?搞的跟建奴一樣,漢奸更噁心!
不過韋寶沒有想到這瘦巴巴的傢伙,聲音這麼大,好像不怕自己?不由的心中一寒,自己又是左輪手槍又是電棍的,剛纔又連續擊殺11人,好像對方全然不懼啊?除了地上躺在血泊中的那‘帶頭大哥’,就剩下這一個娃子了,不會還搞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