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整理遊記,把照片一張張發給我看。西藏的天空真藍啊,雪山非常漂亮,埡口的經幡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隔着照片都聽得到。
動念想去西藏似乎還是十幾歲的時候,覺得拉薩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後來年紀漸長,有時間的時候沒有錢,有錢的時候又沒時間,反正天時地利,總差了一着。
做什麼事,都要講機緣,如果機緣不到,或許這輩子也沒機會去西藏了。
不過一輩子長着呢,誰知道明天怎樣?
也許機緣一到,我就整理行裝去藏南了。
把今年讀過的暢銷書理了一理,覺得今年到目前爲止,我讀過的最好看的書應該是《小姨多鶴》。看到這本書也是機緣湊巧。當時有朋友推薦我看格非,於是去了書店,正巧看到旁邊一本是《小姨多鶴》。嚴歌苓一直是品牌保證,封面又很漂亮,隨手就一塊兒買了。
買回來也沒急着看,隨手扔在書架上,那天不知道找什麼書,翻出來,斷斷續續看了兩天。
兩天,四遍。
看完後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逮着個朋友就說,去看《小姨多鶴》吧,真好看啊真好看。除了用“真好看”來形容,就找不着詞了。
嚴歌苓這種人應該給她一個女性文學大獎,真的。她的書可淺可深,文學得恰到好處,再深一點我就看不懂了,而再淺一點就浮了。她是我見過的徘徊在文學與暢銷之間的最好的女作家,她也是今年我見過的煽情煽得恰到好處的作家。上次我被煽動,大約還是餘華的《兄弟》,不過這種書看一遍就像蛻一遍皮,很容易讓人覺得生不如死。
前不久重讀蕭紅文集,於是把《呼蘭河傳》又翻過來倒過去看了兩遍。說實話,少年時代看過就忘,還覺得不好看——那時候根本就不懂。現在看算是多懂了一點,仍舊是懵懵懂懂。就好像蘇青的《結婚十年》,當初爲着張愛的緣故特意去找,終於買到後又迫不及待地看,看完後只覺得失望——這樣瑣碎這樣平常,憑什麼和張愛並稱啊?
後來大約是過了一兩年的樣子,又翻出來看,只覺得蒼涼。蘇青的蒼涼與張愛的蒼涼是截然相反,就好比青花與越窯,那是完全不一樣的,但卻又都是瓷器的冰涼。
因爲張愛的緣故還滿世界找過胡蘭成,有一年他的《今生今世》大熱來着。然後愛屋及烏到朱天文、朱天心。說實話胡蘭成非常容易影響人的行文,有時候看到人寫散文或者隨筆,只要幾行,我就知道她近期一定讀過胡蘭成。他的語法非常特別,用詞也是,所以稍一沾染上,就很容易讓人看出來那是典型的“蘭成腔”。
今年看的男作家的書少得可憐,格非我壓根兒就沒看懂,汗顏,真枉費朋友大力向我推薦一番。
前幾天跟家編閒扯,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看雜書。我說我一個月總得看百萬字小說,除非趕稿。她大驚,說你都看什麼。
去起點看架空玄幻啊,隨便一個大坑就是幾百萬字,謀殺時間之利器。
家編一定很想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