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揪住我心臟的痛楚我絕不是第一次經歷,緊跟着來的窒息感更讓我陷入了暈眩之中。
死降的發作來得這麼忽然,我昏倒之前還想着,天啊,我不想讓森夜看到我發作時的樣子,他一定會擔心我的!
我軟倒了下去,看見了森夜焦急朝我撲來的模樣,我心頭也是疼極了。
然而我的身體雖然暈眩了過去,意識卻還是清醒着的。
無數螻蟻啃咬身上皮肉的疼痛讓我叫也叫不出,動也動不了!
我感覺得到,森夜輕輕把我抱了起來,一手按住了我的脈門,他着急地罵着玉臨:“是不是你又動了什麼手腳?”
玉臨聳聳肩膀,很是無辜:“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幹,不過她身體有什麼問題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的脈搏跳動處被森夜按住了,暖暖的氣流輸入到了我的體內,我知道那是森夜的氣息。
他的聲音顫抖了起來:“這是什麼…怎麼會…”
玉臨淡淡地道:“原來她什麼都瞞着你,她被下了死降,無藥可解了!看樣子,徹底發作了。哎,我還以爲這回我真的能把自己的本事傳承下去呢。”
森夜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死降也不一定沒法子可解的!既然你知道了還收她爲徒,一定是因爲她的死降你有解決的方法!告訴我!告訴我!”
我心頭一震。是啊,玉臨當初是說過會幫我解開死降的,他作爲賞金獵人,一定沒少和邪魔外道接觸,和久居廟堂之上的森夜相比,他知道的應該更多才是。
玉臨攤手:“我雖然知道些土方法,可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我怕你不會答應。”
森夜咬牙道:“告訴我方法!哪怕是要我的命!”
玉臨哈哈一笑:“那行。我的方法就是,置諸死地而後生。所謂死降,不死不休,對沈眉來說,這其實也是一個機遇。”
“她身體裡屬於陽間人的氣息已經很少,她懷着鬼胎,體內有着陰氣,臉還是個千年古屍的,就算沒有死降,她的身體早晚也會承受不了的,她現在也跟一個活死人沒什麼差別了。”
玉臨繼續道:“我也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拘泥於人的生死問題,如果沈眉死了,以極其慘烈的方式死去,甚至是自己心愛的人親手殺死她,我再設下陣法來催動,她一定能成爲百裡挑一的厲鬼!那時候,她不僅不會拖累你,她還會成爲你的助力。”
玉臨笑道:“當然了,將來你總會迴歸地府,她是厲鬼,如果又殺過生,難免要被判入地獄,我相信這點,你比我更清楚。”
我頓時心如明鏡,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玉臨的方法就是要讓森夜親手殺死我,讓我成爲森夜豢養的厲鬼,替森夜掃平一切障礙。
但是,如果森夜將來回歸地府,他就不能帶上我了,因爲我已經是怨靈,那我就會成爲玉臨的助手,和他一起當賞金獵人。
生死都沒辦法把握在自己的手裡,我橫豎都會成爲這兩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