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這一片都是軍產房哎!”
晚上小杏她們來了,小杏就偷偷扯住心瞳的衣袖感嘆,“我來的時候還看見有軍人戴着袖標在巡邏啊。那位少爺家裡到底是幹嘛的?這樣的房子一般人絕對住不進來!”
小杏她們幾個促銷員來自城中其他的院校,心瞳很慶幸她們都不知道竹錦的身份,心情才能更輕鬆些。可能時下流行攀龍附鳳,可是她卻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正在交往的那個男生出身名門。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現在各地軍產房多了,還有軍產房賣給老百姓,隔幾年拿房產證的。這裡都是老房子,都是他們家大人早年間買下的,那時候房子不值什麼錢。”
小杏走進房子這才舒了一口氣。這房子外頭看着真是洋氣,裡頭的陳設卻稍顯過氣,遠沒小杏想象中的豪華,所以小杏就也信了心瞳的話,“也對哦,都沒什麼錢裝修,看來真的是普通的軍人家庭吧。”
竹錦正從身邊過,朝心瞳眨了眨眼。心瞳抱歉地用眼神跟他示意,他笑,無聲表示同意。
這幾位姐妹都是家中清貧的孩子,如果知道她們此時來拜訪的是什麼人家,恐怕只會更有壓力。所以心瞳寧願她們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幾個人也好心情輕鬆好好只享受火鍋。
“你們都坐着,那邊有電腦,雖然老了點,不過看新聞、刷論壇還是沒問題的。稍等啊,馬上就上菜。”心瞳笑着掛起圍裙,轉身進廚房去忙。
進去看見竹錦正在操刀切羊肉片,驚得心瞳趕緊搶過來,“大少爺,還是我來吧!仔細別切了你的手!”
“開玩笑!”竹錦撇嘴,“忘了你老公我是幹嘛的?拿刀切人的!如果連這死肉我都切不準,將來還敢不敢給人開刀了?”
是啊,她怎麼給忘了!心瞳笑着望他動作流暢地手起刀落,肉片輕薄地刷刷落下。他手指修長,握刀極穩,落刀乾淨利落,整串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煞是好看。
眯起眼睛,心瞳便幾乎可以想象到他將來身穿白袍,手握柳葉刀時候的風采。那定然冷血卻又迷死人。
怪不得這傢伙在超市堅持不買人家切好的羊肉片,非說切好的裡頭有可能攙着別的肉,非要自己買成塊的羊肉回來自己切呢——原來他真的能切得比機器還好看。
不由得想起爺爺小時候小時候帶她去過那次北京。爺爺說,人這一輩子總要去一趟北京,看一眼天.安門,不然就白活了。她跟爺爺就住在故宮紅牆外頭不遠處一間民居改的小旅店裡,雖然條件簡陋,卻可以擡頭就看見故宮紅牆,她也只覺得歡喜。
最開心的是看見早晨朝陽升起的時候,微微金黃的陽光映上紅牆,開始還並不熾烈,漸漸隨着陽光轉濃,那抹紅牆便也變得通紅一片,彷彿昔日宮廷的輝煌重來,而不再是此時的陳舊與凋敝。
她那時雖然小,可是看見故宮裡頭破破爛爛的宮殿也覺得心酸,彷彿小小的夢想被現實擠碎。那些皇后和妃子們居住的胭脂*地,怎麼會都變成此時的黯淡凋殘?
看着她不開心,爺爺帶她去吃東來順的火鍋。那時候全國上下已經有了老多新牌子的連鎖火鍋店,川式火鍋正以它獨特的濃墨重彩佔領着全中國人民的胃,可是爺爺說,記憶裡最好吃的火鍋還是東來順。
羊肉片端上來,盤子裡碼得齊齊整整的肉片,簡直是一道工藝品。心瞳看着就愣了。爺爺就笑着說,“現在這個不稀奇了,因爲有機器可以切;我們小時候可都靠師父的刀工。據說東來順的老店裡還保留着這個傳統,都不是機器在切,而是師父們完美的刀工……”
那年從北京回來,爺爺就病重了。一直到爺爺去世,再也沒帶她出去玩過。所以那段紅牆輝煌,與那片火鍋的香氣成了心瞳記憶中的絕響。此時看見竹錦切出的羊肉片,心瞳不由得溼了眼睛。
爺爺奶奶爸爸,過年了,你們在天上可好?
“怎麼了?”那傢伙還動刀切着肉呢,卻彷彿聽見她眼睛裡的淚花盈動,轉頭過來望她。
心瞳怕他分心再切着手,趕緊收攝心神,努力開玩笑,“看着你這神乎其技的刀法,還有你那憂鬱的眼神,以及唏噓的鬍渣子,都深深地迷住了我……”
“噗……”竹錦笑噴,轉頭回去專心切肉,“明兒我上街在菜刀上刻一‘民族英雄’,落款不要‘小平贈’,改成‘媳婦贈’。”
“那全世界人民就都知道你是大內御廚了。”心瞳笑着將切好的羊肉片裝盤。
“怕什麼!男人主內很丟人麼?我還就喜歡在廚房裡轉了,多活色生香啊。”
門口一片鬨笑,原來幾個姐妹已經偷聽半天了。心瞳囧着嚷嚷,“不是讓你們上網看新聞嘛,怎麼都跑廚房來!”
工大的王燕就笑,“網上的新聞哪兒有你們倆的廚房新聞好看?還是這邊的新聞更——”
幾個女孩子異口同聲答:“活色生香!”
“好啊你們!”心瞳羞極佯怒,指着旁邊裝好了盤子的肉片和魚丸,“都幹活,把這些搬出去,省得你們空閒了就會胡思亂想!”
“遵命!”幾個女孩子手腳麻利地將東西一一端出去,卻將心瞳給攔到了廚房裡,“我們端,你還是陪着段公子一起繼續活色生香好啦!”
竹錦切完了肉片,炸撒着手要摘圍裙。心瞳趕緊過來幫他,手都伸到他頸後去解疙瘩。孰料竹錦卻一步步將她擠到案板邊沿去。
“喂,你幹嘛?”心瞳已是心虛,縱然是叱責,卻也不敢大聲。
竹錦笑,“人家都說要我們倆繼續活色生香了,怎麼也不好讓她們失望吧?”
“喂,你!”心瞳已經退無可退。竹錦將沾了羊肉脂肪的雙手撐在心瞳身子兩側的案板上,脣已經落下來。耐心地先去吻她的頸側,緩緩啜上耳珠,繼而沿着面頰纔來到脣畔……
心瞳已是酥麻,抗拒已然變成嬌弱的呢喃,“你,你別這樣……”
“別哪樣?”竹錦耐心逗着,淺淺吮她脣角,“別這樣?”
身在東北的寒冬,可是廚房裡的空氣灼熱而溼潤,彷彿喚醒了心瞳心內那片熱帶叢林。廚房裡的大燈被竹錦按滅,燠熱的幽暗包繞而來,隨同竹錦身上霸道的青玉枝香氣一同裹纏住她的身心。
心瞳忍不住顫抖。此時方知,yu望一詞根本不是男人專有,原來她也在這樣深深想念、深深渴望着他的碰觸!
不如不懂情,經過了便食髓知味,無法忘記。
心瞳聽見自己喉間一聲輕輕的吟哦,彷彿小小貓叫,她伸手抱住竹錦的頸子,踮起腳尖主動吻住了他的脣!
他的脣帶着青竹的清香,彷彿空山新雨後緩緩彌散。就像雲南竹筒飯所專用的香糯竹,竹子本身便有糯米清香,惹人只想流連。
心瞳聽見自己控制不住地輕輕宛若貓叫,張口咬住他的脣瓣,將舌尖急切深入——他的口中灼熱,彷彿等着她的滋潤方得救贖。
竹錦困難地呻.吟。
他又失算了,以爲自己想要的只是一個吻,所以都沒來得及洗手。哪裡想到他的小野貓反應得這樣熱情!他滿是油膩的手幾乎要控制不住地扣緊她的臀!
心瞳會意,笑着緩緩撤出舌尖,卻不離開他的脣,沙啞呢喃,“噓,我來摸你……”
竹錦聽見自己喉頭“咕咚”一聲。
她小小指尖帶了一絲羞澀摸上他的胸。男子的胸博大而平緩,卻仍有肌肉的賁張。那小小一點硬硬凸起在大片的平緩裡格外魅惑。心瞳輕輕咬着竹錦的脣瓣,指尖忍不住一邊一點捻住他的胸尖——原來男人的這裡,雖然小到乏善可陳,可是在動情時刻,也是這樣迷人……唯其小,才越發逗人心癢,不捨放手……
竹錦爲了方便在廚房忙活,圍裙裡頭只穿着貼身的小衫。莫代爾的面料更加貼身,此時肌肉賁張,那小衫彷彿第二層皮膚,纖毫畢至勾勒出他每一分輪廓。心瞳撫.摸得不捨停手,原來他的身子這樣美妙。
誰說只有男人喜歡撫.摸女人,情到濃處,男人的身子也是女人最愛的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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