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請把傣幫交給我。我明白傣幫對於周叔和你而言,意味着什麼。那麼如今我是你的丈夫了,我也有權利來處置傣幫,是不是?妞,你要相信我。”冽塵避重就輕,柔聲回答。
“因爲你是我丈夫了,所以你也有權利來處置傣幫?”心瞳被冽塵的話驚住,“冽塵,你在說什麼?我希望我自己是多心了:你迎娶我,要的不會是這個身份與這個權利吧!”
“妞……”冽塵在電話裡卻只是輕輕呼喚着心瞳,沒有做更多辯解。
心瞳笑起來,“冽塵,如果按照你的邏輯,我是否也可以做相同的事?反正我是你江冽塵的妻子,我自然也可以向沙琨集團發號施令;比如我也可以讓傣幫來吞併沙琨集團,反正現在藉由你我的婚姻,這兩個集團已經應該是一家人了嘛!”
“冽塵你說啊,我是不是也有權這樣做!”
冽塵伸伸嘆息,“妞,你做不到的。集團裡的人絕不會聽你的……”
“那你憑什麼要傣幫的人聽你的!”心瞳激動起來,“傣幫族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片土地上,以種植鴉片爲生。雖然鴉片是罪孽之花,卻是他們唯一的經濟來源。他們在那裡生活了千百年,如今憑什麼就要拱手將一切都交給你!”
“妞,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冽塵依舊冷靜,說出的話都是平靜無波。
“夫妻?一家人,呵呵……”心瞳笑起來,“冽塵,這樣聰明的你,怎麼會忘記了歷史上的和親政策?漢朝嫁公主給匈奴,而且數位、數代,可是你看漢朝跟匈奴就此再不打仗,變成一家人了麼?”
“妞,那不一樣。你要永遠記住——我,愛你!”冽塵這次的聲音裡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可惜,冽塵那急切的表白卻發生得不合時宜。現在兩人正在討論的是婚姻與勢力版圖之間的交換關係,所以冽塵說愛,並沒讓心瞳開心,反而更加勾動了心瞳的怒火,“你現在肯說愛我了?冽塵,是不是因爲我現在對你而言,更有利用價值!”
“你說得對,男人心中都有雄圖霸業,女人與愛情不過是男人生活中的一小部分,爲了一統天下,男人沒什麼代價不能付出!冽塵,所以爲了得到傣幫,爲了取得我的同意,你這樣內斂的人都已經可以這樣大聲說出愛我了麼?”
冽塵這才一急,“妞,你別胡思亂想!”
“好,我不胡思亂想。”心瞳深吸了口氣,緩緩笑了起來,“那就別動我的傣幫!否則,我會像護衛自己小雞雛的老母雞一樣,跟你沒完!”
心瞳按掉電話,站在夜空下氣息難平。她好難過,她真的不想這樣跟冽塵吵架。
可是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爲什麼不告訴他,並非是你不想幫他,可惜你手裡只有星瞳;月圭是在我手裡,讓他來找我。”
背後清幽一聲,心瞳猛地轉頭過來,看見竹錦吊兒郎當斜靠在門框上,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偷聽了多久了。
今晚竹錦說要給她做菜吃,說只有老房子這邊的鐵鍋才能炒出最好的味兒來,所以連哄帶騙把她給帶回老房子這邊兒來。
“你偷聽!”心瞳瞪他。
“是啊。”竹錦倒是大方承認,“我必須得知道你跟冽塵聊什麼呢。我好不容易纔把你給哄回來,一旦你跟他打電話就又被他打動了,那我可怎麼辦。”
心瞳瞪他,“幹嘛要我把月圭的事告訴他,讓他來找你?”
“我好跟他做交換呀!”竹錦一步三個彎兒地扭過來,坐石凳子上,將心瞳抱進懷裡來,坐他腿上,“他想成就雄圖大業是不是?行啊,我幫他!我把月圭給他,那傣幫就得聽命於他了吧?然後我就用月圭跟他交換你……”
“他還是跟他的雄圖霸業過去吧,把媳婦兒讓給我。我沒他那麼有出息,我想要的不過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好啊你,拿我當交易物!”心瞳擰他臉蛋兒,“你傷害我女性自尊心了!”
“傻瓜,這可叫做——我用江山討你歡啊!我段竹錦呢,坦白說,也並非沒有男人心中的那份雄心壯志的,可是因爲有你,我甘願袖手天下。姐姐,你賺了嘿!”
心瞳輕輕嘆息。她豈能不懂,爲了她,段竹錦這個臭狐狸放棄了什麼?如果他真的肯在事業上用心,他的成就絕對不在任何人之下,何至於就今天窩窩囊囊當個小診所的醫生,還猥猥瑣瑣地專門做春.藥啊!
心瞳咬住脣,“那你告訴我,那月圭究竟是哪兒來的?”
“在雲南的林子裡,我自己挖出來啊。”
“你還糊弄我!”心瞳就惱了,作勢要從他腿上下來。
竹錦就趕緊收緊胳膊,柔聲哄,“別生氣別生氣啊,乖啊。要不這樣,你猜猜?猜中了,我就告訴你。”
心瞳閉上眼睛,“是我爸給你的吧?”
周遭靜寂了下來,遠處不知道是誰家廚房裡掉了個鍋蓋,“乓”地一聲,還有若干尾聲漾開。
竹錦咧了咧嘴,“怎麼那麼不好玩兒呢,一下子就猜着了,沒懸念了都。”
心瞳深深呼吸,“那你告訴我,我爸這月圭是從哪兒來的?還有,他爲什麼要把月圭交給你?交給你的時候,還說了什麼話?”
竹錦翻白眼兒,“迫擊炮啊?一次問得太多了。換成一個,多了記不住……”他開始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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