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的動作很快,當王達綸剛坐上船,就聽到新金急報,皇太極帥兩黃、兩藍加多爾袞的正白旗從蓋州殺向了新金,他來勢洶洶,大有把新金拍成飛灰的架勢。
聽到這個消息,將領們大驚失色,沒有想到皇太極竟然敢下那麼大本錢,而且軍中還出現皇太極的旗號,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被皇太極給騙了,還一直以爲他在丹東城呢。
“大帥,快回師吧,新金城中不到兩萬人,對方將近有五六萬人,而且城中大部分是民團,根本就抵擋不住啊!”將領們焦急的對王達綸說道,他們沒有想到敵人這次來得那麼猛。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王達綸也是嚇了一跳,皇太極這次真的下血本了,帶那麼多人過來,這一刻,王達綸也在想要不要改正作戰計劃。雖然這次機會難得,而且自己也做了那麼多準備,但是保住自己的老窩比較好。
正當王達綸命令部隊下船,準備馳援新金的時候,又有快馬送信過來了,當王達綸打開信,他不覺念出聲來:“末將頓首,敵虜雖多,但自末將以下,有決心守住新金城,以待大帥前後夾擊,共敗敵虜,望大帥不要因小失大,時機難尋!”
“什麼?趙潤田魔怔了?他竟然不要大帥回師?”在邊上的將領們炸鍋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他真的能抵擋住?
王達綸靜靜的站着,過了一會。他突然出聲道:“張保,撥出三千火槍手支援新金,其他人上船!”
“什麼,大帥,你真的放心趙潤田,真的不怕被打下來?”將領們大聲的叫道。
“我是對你們有信心!只要我們能快速的拿下蓋州,形成關門打狗的趨勢,皇太極將無路可逃,新金之圍自然能解,所以我們的速度一定要快。千萬不能辜負了趙潤田的心意!”王達綸大聲的喝道。
衆將領都不說話了。王達綸說得那麼清楚,要想解新金之圍,就得加快速度,於是他們抱了抱拳。接着對自己的部下大聲的喊道:“都給我快點上船。速度要快!”
士兵們不覺有點抱怨。怎麼一下上船,一下又下船的,這不是玩兒人?他們正有心埋怨兩句。卻見軍官們黑着臉大聲的說道:“新金城裡的弟兄們用命爲你們爭取時間,你們磨蹭,就是害了他們的命,都給我快,速度快!”
士兵們聽了,不敢再埋怨了,他們紛紛加快了腳步,他們想的很是樸素,既然有兄弟在拼命,那自然不能辜負了兄弟們的犧牲。
大軍上船後,得到吩咐的船工不敢怠慢,他們趕快升起帆,收起了錨,大船吃夠了風,開始向着海面衝去。
王達綸站在船頭,對着船老大說道:“速度要快,晚上也儘量不要落帆,兩天內,我們一定要趕到連雲港!”
“是!只要順風,我們一定兩天內到達!”船老大連忙開口道,他的話很清楚,如果是逆風,那就沒有辦法了。
對此王達綸也是無奈了,風帆時代就是這樣,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不過系統馬上就出聲了:“你求老天爺不如求我,你忘記了我可是能算出來的,派出一些蚊子出去,讓他們傳回數據,然後我幫你計算航線!”
對此王達綸大喜,馬上按系統的要求放了前前後後的放了將近一百多隻蚊子出去,爲了追求最大距離,好些蚊子都是能量用完,然後掉進了海里,還有一部分更悲催,竟然被風浪給打下來了。
不過王達綸根本就沒有皺眉,他又放出了新的一批,和新金城裡那上萬的人命相比,花個千把兩銀子真的不算什麼。
不過這些付出還是值得的,系統馬上就計算出一條合適的航線,當王達綸要求船老大按照要求改變航線時,船老大不幹了,他看了看王達綸那白淨的膚色,很是懷疑的說道:“大帥,這條航線可是我們一年多來走慣了的,這突然改變,萬一延遲了”
“照我的話去做,如果真的出現問題,這是我的錯,不會怪你們!”王達綸沒有時間和船老大解釋那麼多,他連忙開口要求船老大按照他的要求來。
“好吧,大帥,到時你可不能怪我們啊!”船老大屈服了,不過他還是特意強調。
“廢話少說,按我的要求,改航向,向西十度,快!”王達綸纔不和船老大磨嘰,這個風向可是不會持續多久,耽擱了又要重新測定,很是麻煩的。
在領頭的旗艦的指揮下,船隊的其他人雖然感到很好奇,但是還是照着前船的指示改變航向。
王達綸坐在船頭,口中不時的說出改變航向的命令,他徹底的取代了瞭望員以及大副的工作,船員直接就等着王達綸發出的改變航向,以及降帆升帆的命令,但是說來也怪,在王達綸這奇怪的命令下,船隊基本上都是順風,速度很快。
船老大現在看王達綸的眼神有點怪異了,他很是想不通,王達綸看樣子根本就沒有在海上生活過,怎麼能那麼準備的確定風勢和航向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賦?
王達綸根本就不管船老大的眼神,爲了抓緊時間,他吃住都在船長室了,不停的發佈着命令,在晚上,所有的船都升起來了信號燈,而王達綸則是強忍着睏意,不停的發佈着新的命令。
夜晚的晚上,船員都換了一撥了,船上的人都睡覺了,只聽得見大海里波浪的響聲,王達綸喝着面前的濃茶,雖然茶很濃,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犯困,正當他半醒半睡的功夫,他聽見了一陣腳步聲,擡頭看去,正是田伯光。
“老頭,你怎麼不睡覺?”王達綸打着哈欠開口問道。
“人老了,睡不着,陪你聊聊!”田伯光笑着說道。
王達綸心中一暖,不過嘴上卻說:“和你這樣的老頭子有什麼聊的,快去睡覺吧!”
“沒有聊的,那我們來下棋?”田伯光笑着,他的臉上滿是期待,如果說他自己是臭棋簍子,那王達綸正是臭棋簍子中的臭棋簍子,正是田伯光找到成就感的最佳對象。
王達綸一個寒顫,他擺手道:“那你和我聊天吧!我纔不願當你的陪練!”
“來嘛,我讓你一個車!”田伯光一副高人的風範,拼命的誘惑王達綸。
“沒有興趣,而且我要看風向!”王達綸連忙拒絕,他可沒有興趣被人虐,虐人很好玩,被人虐就不舒服了。
“這麼晚,你能看見什麼?”田伯光不屑的打擊道,他纔不相信王達綸的說辭。
王達綸翻了個白眼,傲然的說:“我是靠直覺,直覺,懂嗎?還需要肉眼看嗎?”
聽着王達綸裝逼的話,田伯光一陣無語,只好陪着王達綸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說了起來,聊着聊着,老頭靠着椅子睡着了。
王達綸看着田伯光的樣子,只得苦笑,他無奈下,走出了船艙,來到了船頭,看着前面漆黑的海面,默默的站立着,任由海風吹到自己的臉上,站了一會,感覺太冷,又跑到了船長室,聽着田伯光的鼾聲,默默的發呆。
王達綸一直在強撐着,根本不敢讓自己睡着,如果眼睛快要耷拉下來,就狠狠的給自己一下,意圖保持着清醒,如果自己睡着了,那就好玩了。到最後,直接跑到了輪機室,和值班的舵手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待到天開始發白,王達綸連忙把田伯光叫了起來,田伯光揉揉眼睛,吃驚的說道:“現在天亮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王達綸連連打哈欠,他口齒不清的說道:“老頭,現在不僅天亮了,而且快到連雲港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記住給我快,不要讓碼頭的守軍反應過來,直接衝進去,佔領港口!”
“你是說直接佔領港口?這也太膽大了吧?”田伯光吃驚的說道。
“膽大什麼?有誰會想到我們這麼快的衝過來,而且還是早晨?我先去睡一覺,我起來後,你要佔領港口,明白?如果有可能,今天把營口給我佔了!”王達綸一邊強忍着睡意,一邊說道。
田伯光點點頭,接着開始讓司號發出了信號,只聽號角聲響起,還很安靜的各船突然像活過來一樣,人們開始起牀了。當大家來到甲板上,聽見船老大說快到港口的時候,大家都驚訝了,這也太快了吧,真是不可思議。
說實話,船老大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這次航行真是太順了,一路順風啊,根本就沒有等待的時候,這是最有經驗的船老大都不能做到的事情啊。
而田伯光則是顧不得驚訝,只見他大聲的吆喝:“趕快準備早餐,吃過了馬上準備廝殺,都給我快,我們一定要一舉拿下港口!大帥一宿沒有睡,他爲我們爭取到時間,現在是你們開始爭取時間的時候了!”
“是!”一陣大呼傳來,士兵們開始擦拭着手中的武器,準備開始讓手中的武器飽飲敵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