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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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廉金斗率部主動衝向對手的時候,桑德子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去和廉金斗打配合打接應,但他卻沒有那麼做,而是趁機發動反擊。

所有能夠調動的火力全都朝着對手的側翼傾瀉下去,藉以實現最大程度的殺傷效果。

作爲吳山軍校的畢業生,他們這些人對於戰爭有着另外一種理解:什麼運籌帷幄什麼戰略戰術,那些都是形而上的東西,都是虛的。戰爭最真實的面目只有兩個字——殺傷。

儘可能的殺死敵人,消滅對手的有生力量,進一步的削弱對手,只有如此大食人才會被阻攔在這一帶無法去支援幾十裡之外的主戰場。

說的好聽一點,這叫做“圍魏救趙”,說的難聽一點,根本就是把廉金斗當做誘餌,讓廉金斗部承受傷亡自己趁機收割人頭。

按照李吳山的說法,這就是典型的賣隊友。

桑德子他們不清楚這一點嗎?他們不知道廉金斗那邊的危急狀況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桑德子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他只想殺死更多敵人,徹底的瓦解敵人的支援能力,爲遙遠的主戰場方向上的決戰奠定一個堅實的基礎。

廉金斗的頑強和堅韌極大的牽制了對手,這種牽制不在於吸引了多少大食人的人馬,而是更多體現於大亂了對手的部署,讓大食的軍隊不能做出及時的反應和調整。

這個時候的桑德子前所未有的冷靜,他是腦海甚至沒有任何於廉金斗有關的念頭,他只想抓住這個機會給予敵人一個強有力的重創。

雖然大食人的軍隊當中同樣有火炮和火器兵,但他們對於火器的是使用方法和對於新式戰鬥的理解還停留在“崇禎年間”的層面上,依舊是以冷兵器爲主,戰鬥模式也是老舊的。

“排開正面,火炮跟隨!”

這是一個非常兇狠且又殺氣騰騰的戰術,只有一千多人的隊伍從側翼穩步推進,卻不是去給廉金斗解圍,而是朝着對手比較厚實的“隊腰”上狠狠的“斜切”了過去。

戰鬥的情形確實圖如同廉金斗所想象的那樣,學生兵們保持着一成不變的速度,以難以想象的紀律和秩序,展現出了高的嚇人的效率——屠殺的效率。

在近代化的武器面前,尤其是在存有代差的戰爭模式面前,大食人抵抗的越頑強,被打死的就越多。

作爲一個古老的龐大帝國,雖然存在種種弊端,但老大帝國的底蘊還在,精銳的士氣尚存,在局部不利的情形之下依舊能夠保持最基本的秩序,而不是一觸即潰。

這正是桑德子最希望看到的情形,因爲這更方面他的屠殺繼續下去。

這個側面戰場上的情形確確實實就如同廉金斗所料想的那樣,成排成片的大食兵被放倒,火炮的節奏越來越數量,穩的讓人心驚膽寒。

剛剛聚集起來是大食兵還來不及組織起來,就被鋪天蓋地的炮火打的七零八落,要麼四散而逃,要麼發起無謂的絕死衝殺……

一個老大帝國的精銳就這樣被桑德子以少量軍隊殺的悽悽慘慘,當火銃兵們活像是一架精密的屠殺極其那樣斜着切下去的時候,大食人終於堅持不住了。

不論他們還有多少士兵,當局部的崩潰出現之後,就再也收拾不起來了。

人數越多,就敗的越慘,直接就把局部的崩壞演變成了全局的潰敗。

當似火的驕陽漸漸西斜之時,這場慘烈的大戰已經到了尾聲。

雖然對於殘兵敗將的追殺還在繼續,但那已沒有了太大的意義,除了進一步的擴大戰果之外,並不能在事實上改變什麼。

也許,大食人還會重整旗鼓,但那肯定是以後的事情了。經歷了這次慘敗之後,大食人已不大可能實現有效的突破,更不可能對幾十裡之外的主戰場做出強有力的支援了。

這是一場輝煌大勝,但代價同樣高昂。

廉金斗部承受了幾乎所有的傷亡,兩千多的隊伍只剩下一千掛零,廉金斗的兩百多個親衛剩下了三十幾個,而且個個帶傷。甚至連廉金斗本人,都受了傷,若是親衛們拼死保護,這條老命一定會當場斷送。

按照傳統的觀點,廉金斗部遭受重創,雖然談不上全軍覆沒,但卻沒有保存下多少戰鬥力。

在這遙遠的異國他鄉,這樣的損失不可能得到有效的填充,廉金斗部的番號很有可能會因此取消。

整個建制都不在了,這是對於一支軍隊最大的打擊,甚至可以看做是毀滅性的打擊。

當桑德子趕過去的時候,廉金斗的手下們正在以惡毒的語言問候着桑德子的親孃。

“我日他祖宗十八代,咱爺兒們拼死拼活的給他拉扯,這狗孃養的卻不來援……”

“生兒子沒屁眼的玩意兒,連條狗都不如。”

“恩將仇報,把咱爺兒們給賣了……他來了怎麼樣?老子就是要他聽到!”

“去他孃的方面指揮,老子就不尿他這一壺,官司打到大帥那裡老子都佔着一百條理。”

當桑德子出現在廉金斗軍帳之中的時候,這樣的喝罵聲不絕於耳,不是那種指桑罵槐的含沙射影,而是點名道姓的罵,老子親孃都捎帶上了。

審覈有少廉部軍官擼胳膊挽袖子的要對桑德子這個最高指揮當場動武……

但桑德子卻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用一種非常直接的語氣說道:“我的做法老將軍可以理解嗎?”

廉金斗傷的不輕,但卻遠遠沒有達到致命的地步:他的耳朵被利刃削下來了,順帶着還切下了半張臉孔,雖然已經用了止血的藥粉,包的好像個木乃伊,但鮮血還是浸透了層層紗布。

鬚髮花白的老將軍明顯對桑德子沒有及時支援有很大意見,只是沒有象他的手下那樣直接破口大罵而已:“桑指揮,你的做法我能理解,不過是爲了殺死更多胡鬼而已,而且你確確實實做到了。”

“老將軍能夠理解就好,若是兄弟們對我有所不滿,罵就罵吧我不在乎那些。”

“我在乎!”廉金斗真的被氣壞了,神態顯得異常激動:“都是跟隨我這麼多年的老弟兄啊,還有些甚至打過當年的淮揚血戰,就這麼沒了,一千多人啊,就這麼沒了!”

生死相隨患難與共的袍澤,一戰就損失了千餘,這支隊伍的番號還能不能保留都是一個問題呢,廉金斗怎麼可能不在乎呢?

因爲過分的激動,止血藥粉形成的止血曾又崩裂開來,很近就透過紗布涔涔的滲了出來,這讓老將軍的神態顯得愈發猙獰:“桑指揮啊桑指揮,我只問你一句,你該不會是認爲我部的主動前衝是因爲我老糊塗了做出的不知死活的舉動吧?”

“我當然不會那麼認爲,我知道那是老將軍在爲我部分擔壓力吸引敵人,若是沒有老將軍的犧牲,斷斷不會有這場輝煌大勝。”

“原來你知道,我還以爲你不明白呢。”廉金斗毫不掩飾自己語氣當中的諷刺和嘲弄:“是我的兄弟們救了你,你纔有機會立功,你承認不承認這一點?”

“這是毋庸置疑的,無論到了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否認。”

聽了這句話,廉金斗當即就火了,是真的火了:“那你爲何不及時救援?難道這一千多條性命還不如你的軍功更高貴?你拿我的兄弟們當什麼了?炮灰嗎?”

“此一戰之功全在老將軍,我絲毫不佔。想必老將軍也知道,我不是那種貪功之人。”與激動萬分甚至已經變得歇斯底里的廉金斗廉老將軍相比,桑德子的平靜讓人感到可怕:“老將軍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

“你理解個屁!”

廉金斗也在破口大罵了。

在軍規森嚴的軍中,被自己的副手這麼罵,桑德子卻連一點激動的情緒都沒有,他依舊平靜如水,直到廉金斗罵的聲嘶力竭連嗓子都啞了,才終於開口說道:“老將軍還記得我們的使命嗎?”

“阻敵支援。”

“對,我們就是讓敵人無法支援,而我之所以沒有及時給老將軍解圍,就是爲了從根本上消滅對手支援主戰場的潛能。經此一戰,此支大食軍再也無力支援過去了,這是事實吧?”

單純從軍事角度考慮,桑德子說的這些當然是事實,廉金斗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但是,他無法接受桑德子的這種思維方式。

爲了取得勝利,甚至可以不顧別人的死活,哪怕是爲了救自己而主動置身於危險之中的廉金斗部,他都沒有進行及時的救援。

從心理上,廉金斗無法接受這一點,這讓他和他的兄弟們覺得自己被桑德子當成了隨時可以犧牲掉的炮灰!

“不要和我講這些大道理,戰場上的事情我比你更懂,”廉金斗已經出離憤怒了,戟指着桑德子的鼻子厲聲呵問:“若是易地而處,換做你是我,會怎麼想?”

“若是我老將軍,就算是戰死沙場,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如果換做我是你,哪怕你真的見死不救不進行任何救援,哪怕是我真的當場戰死,也不會有任何怨言,你還沒有死呢,就有這麼多抱怨的話語。

這就是桑德子的態度。

這話態度差一點就把半死不活的廉金斗直接氣死,立刻就迎來了一片鋪天蓋地的大罵。

“此一戰乃是爲了我族之長遠利益,必然有付出犧牲。爲我族計,這樣的犧牲完全值得付出,我視之爲榮耀。”

爲了我族的利益,我已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那將是我最大的榮耀。

一句話把廉金斗說的啞口無言。

不是他同意桑德子的觀點,而是他知道自己的思想和桑德子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無論說什麼都是雞同鴨講,因爲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同一種人。

在廉金斗看到,每一個士兵都是自己的生死弟兄,只要還有可能就會極力救援。

但是在桑德子看來,這完全就是陳舊過時的觀念。

雖然桑德子同樣十分珍惜軍中的友誼,但卻從來沒有把這種情感升級到最高程度。

在桑德子他們這些人的理解當中,我族的利益永遠在第一位,永遠擺的最高。爲了實現這個目標,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掉的。

爲了大局,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的手下,甚至是犧牲他自己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最多是把這樣的犧牲放在心底,他會永遠的緬懷那些犧牲的人,而不是捨棄更大的利益去進行救援。

可怕的冷靜,絕對的理智,往往會讓人走向另外一種極端。而這種思維方式,這樣的生死觀,恰恰就是桑德子他們這些人普遍具有的。

那些死掉的士兵,從來都不是炮灰,而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冷酷無情,只會計算利益得失,卻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同時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這種話絕對不是隨口說說,因爲桑德子確實是這麼想的。

廉金斗終於明白了,他明白了桑德子是一種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了他擁有什麼樣的思維方式。

這是絕對的理智派,爲了實現目標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不計代價,什麼人情冷暖,什麼袍澤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他只在乎能不能實現目標,他只在乎能不能完成使命。

雖然已經理解了,但廉金斗卻無法接受。

爲了救援困境中的袍澤,廉金斗可以把自己置身於險境之中,這是一種高尚的品德,也是他帶兵這麼多年卻深受士兵愛戴的基礎,更是他爲人的原則。

他和桑德子,完全就是兩種人,對待事物的看法更是天差地遠。

在傳統的思維當中,廉金斗是一個毫無疑問的將帥之才,但桑德子卻和他不一樣,甚至完全相反。

直到現在,他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任何事情,之所以忍受廉金斗的侮辱和謾罵,單純就是一種安撫情緒的做法罷了。

桑德子的這種思想,可以帶給他更多的勝利,可以讓他走的更遠,直到他超越了李吳山拿到了代表最高榮耀的金質勳章。但是,這種思想也越來越讓他變得絕對理智,漸漸的拋棄了人的七情六慾,成爲一個單純爲戰爭和殺戮而存在的機器,一個只有理智卻沒有情感的機器。

直到這一刻,廉金斗纔算是真正認識了桑德子這個人。

單純從軍事角度考慮,桑德子這麼做沒有絲毫可以指摘的地方,甚至是正確的。。但這世間之事,不能單純用對錯來衡量,還要考慮人的情感和接受程度。

至少在這個事情上,廉金斗絕對無法接受。

因爲他始終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而不是一架越來越精密的戰爭機器,他做不到絕對的理智,也不可能如同桑德子那樣冷酷無情。

作爲從吳山軍校出來的人,桑德子真正意義上的老師其實應該算是陳茂而不是李吳山,他們這一批人繼承了李吳山的民族意識,並且更加發揚光大,變得更加純粹甚至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這就註定他們在軍事層面上的成就會超越李吳山本人。

但是。

從桑德子他們這一批人開始,會一個比一個激進,一個比一個極端,他們的信仰從無比堅定轉變成爲狂熱。單純從思想上來看,已很難說他們是一個完整意義上的人了,而是成爲一種工具,一種精密到了極限的機器。

他們這些人,擁有完整而又閉合的思想體系,這固然是拜陳茂所賜,而李吳山恰恰就是始作俑者,只不過事態的發展終究會超出李吳山的預想,直到他再也控制不住……

“從軍法上來看,你是對的。”廉金斗有些無奈的說道:“但是,我會申請調離,你放心,我不會說你的壞話,我已懶得再說你些什麼了……”

雖然這一戰取得了勝利,但廉金斗本人和他的部曲卻已經和桑德子他們離心離德了,再也不想繼續合作下去了。

廉金斗會向郎太平打報告申請調離,雖然這二者都在大旗軍體系之內,都是李吳山的手下,但是因爲已經有了隔閡,已經失去了繼續並肩作戰的基礎。

作爲一個比桑德子這個指揮官資格更老的副手,廉金斗有這個權利。

在這種情形之下,作爲南路軍總指揮的郎太平應該會同意廉金斗的申請,給桑德子另行派遣一個新的合作者,來接替元氣大傷的廉金斗部。

這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調離還需要些時間,希望老將軍能放下你我之間的成見,繼續並肩殺敵而不是……”

“你在說些什麼?這是對我的侮辱!”廉金斗大叫着:“難道你以爲我會因爲這個事情就故意給你下絆子吧?老子沒有那麼下作!”

“我信得過老將軍的爲人。”

不管怎麼說,廉金斗都是大旗軍中的老將了,最基本的覺悟還是有的,不會因此這次“不愉快”就故意拖他桑德子的後腿,那就不是思想層面的不合了,那是要吃軍法的大事情。

桑德子將身體挺的鼻子,朝着廉金斗打了一個軍禮:“老將軍勇武過人爲大局着想,前有淮揚血戰之功,近有大漠廝殺之戰,晚輩代表我軍將士向前輩致敬!”

這僅僅只是致敬罷了。

代表着新一代的軍人對老一輩的尊重。

除了尊重之外,也就真的不剩下什麼了。

雙方的思想意識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自從這一戰之後,二人就徹底的分開了,直到後來廉金斗正式退役,二人都再也沒有見過一面。直到廉金斗老死在病榻上的那一刻,都不認同桑德子的思想和他的做法……

沒過多久,隨着主戰場上取得的決定性勝利,廉金斗的替換者終於到來了。

是劉春生。

帶着三個天干營的大旗軍嫡系軍官劉春生取代了廉金斗,成了桑德子的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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