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墳從一千年前就存在了?”華伯濤提出了自己的質疑。當然,他是謙虛的提出疑問,而不是想反駁陳天頂的觀點。
“應該可能吧。”陳天頂淡淡的回答道:“誰知道呢。文獻材料上面又沒有記載獵人墳的事,存在一千年也有可能的。”
衆人都沒有繼續多問,因爲他們已經被陳天頂的這個故事給吸引住了,都一臉好奇的看着陳天頂,等待着下文。
他們都想知道,那隻狐狸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真的通人性,故意把耶律宗真引到獵人墳?它把耶律宗真引到獵人墳到底所爲何事?
說到這裡,楊開想起了他們之前在獵人墳看見的那隻眼睛。難不成他們看到的狐狸眼睛,便是當初指引耶律宗真的那隻狐狸?若是真的有長生不老之術的話,那麼狐狸也是可以長命百歲的,說不定……他們看到的那隻狐狸,還真是那隻曾經指引耶律宗真的狐狸呢。
一個個的疑惑在腦海中慢慢的升騰而起,女孩子好奇心最爲濃厚,所以她忍不住的催促了起來:“陳老闆,接下來怎麼樣呢?”
陳天頂舔了舔稍微乾燥的嘴脣,然後開口道:“當他發現四周都是墳墓,然後又看看周圍都是濃霧,而此處卻沒有濃霧的詭異環境,也察覺到此地的不正常,轉身便準備離開。
可是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眼睛卻不經意間瞥見了一個全身金黃色的東西。那正是自己一直追蹤而來的獵物。
他這才發現,原來那個金黃色的東西,竟然是一隻狐狸。他苦笑了一聲,暗歎一聲倒黴,便準備離開。
因爲在契丹人的文化中,狐狸肉又酸又澀,而且外形還和嬰兒有些相似,他們從來都不吃狐狸肉。他瞪了一眼狐狸之後,便上馬離開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在他看狐狸眼睛的時候,他的心臟忽然砰的一聲狂跳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慘痛的消息一般,心情也莫名悲傷起來。
在他離開的時候,那隻狐狸唧唧怪叫着,好像是在挽留他。耶律宗真感覺這個地方怪異的很,尤其是那雙狐狸眼睛,更是彷彿有着某種魔力,便毫不留戀的轉身上馬離開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轉身離去之後,腦海中竟然一次次的閃現出狐狸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好像天上的星光般,不斷的在腦海中閃爍不定,縹緲!
可是當他仔細去觀察的時候,那雙眼睛又好像在可以躲避着他一樣,快速的躲遠了,讓他追蹤不到。
他乾脆放棄了繼續追蹤的想法,將思想集中到如何快速離開這裡的問題上。
四周的濃霧被午後的陽光逐漸的打散。沒用多長時間,黑霧便徹底的散開了,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頭被斬殺的猛虎旁邊的時候,整個人都明顯的呆滯了一下。
因爲他發現了,昨天才被剝掉皮的老虎,今天竟然已經高度腐爛了,全身都蠕動着白花花的蛆蟲,露出了裡面的森森白骨,從腐爛的程度上看來,這隻老虎躺在這裡足足有一個月時間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耶律宗真有些想不明白,目光掃射着四周,想判斷這隻老虎是不是昨天被自己射殺的那隻。
當他看到四周熟悉的場景的時候,非常肯定這隻老虎便是被自己斬殺的那隻。他的心裡莫名恐懼,他被這一切的不正常給嚇到了。
他的目光不小心瞥見了落在地上的一把匕首,心臟猛然一縮緊,渾身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那是一把已經鏽跡斑駁的匕首,他撿起來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看到上面有耶律宗真四個字的契丹文,心中更爲驚詫了,這把匕首明明是自己的,而且很明顯是昨天在此處狩獵的時候不小心丟在這裡的。可是這次過了一個晚上,他怎麼可能會生鏽呢?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怪異。
他這樣想着,心裡只感覺到莫名的恐懼,將匕首插入了口袋中,然後憑着僅存的一點記憶,往回走去。
等他最後終於發現了自己駐紮的軍隊的時候,整個人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起來。
而隊伍發現了風塵僕僕歸來的皇帝王者,卻都愣在了原地,一個個呆頭呆腦的,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耶律宗真。
沒有想象中的掌聲和鮮花以及女人來歡迎自己迴歸,耶律宗真有些怒了!
尤其是在他看到正圍坐在一塊,看着兩個契丹族人摔跤的十個護衛,神態悠閒喝酒娛樂的時候,更是怒不可遏。
他懷疑這場打獵是一場陰謀,那隻老虎的出現也是陰謀,肯定是有人也當王者的野心,便和十個守衛約定好了,趁着這次的打獵,將自己丟在叢林中,然後他們趁着契丹族無主的時候,發動兵變,奪取王者之位。
若是他們沒叛變自己的話,此刻應該帶着自己的驍勇戰將在叢林中尋找自己的身影。
確定了他們叛變自己的想法,耶律宗真毫不猶豫的衝上去,一刀刀將十個戰將的腦袋給砍掉了。
令他詫異的是,十個戰將全都沉默不語,任憑他砍掉腦袋。
他氣息這才終於有些平息了。回頭看了一眼王者帳篷!
他的父親,也是一臉驚詫的看着自己。
……
……
後來,經過父親的解釋,耶律宗真才明白,他最忠誠的十個手下,被他親手斬殺了。
原來,耶律宗真自從上次打獵失蹤到這次的迴歸,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了。在剛開始的時候,十個鐵騎每天都帶着上百戰士到叢林中尋找他的身影,可是整整尋找了二十九天,依舊沒有尋找到他的身影。
要知道,大興安嶺雖然面積廣闊,可是每天有上千人,一個月的時間都在裡面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也早就已經完成了。
他們甚至於將大興安嶺的任何一個角落都給翻遍了,可是依舊沒有找到耶律宗真的身影,只好放棄了。
可是在今天,他們放棄的第二天,耶律宗真卻離奇的出現了,然後二話不說衝上來便把他們的腦袋給割掉了……這幾個護衛,可真是短命鬼啊。
在當天,耶律宗真便是直接大病一場。這麼一病,直接在牀上躺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內,請遍了所有的名醫隱士,可是他的病就是不見好。
就在耶律宗真失望,準備撒手人寰的當天夜裡,正沉睡的他忽然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不斷的在眼前閃來閃去。
說也奇怪,他的身體忽然被充斥了無盡的力量般,用力的支撐了一下,便迅速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看着那隻金黃色的狐狸。
藉着軍帳內昏黃的燭光,他發現那隻狐狸全身金黃色的毛髮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竟然發射出金子一般耀眼的光芒,好像一從天而降的神物。
而它尖銳扁平的嘴巴上,卻叼着一根奇怪的木筒,於是他伸手去接。
………
………
次日,當他走出帳篷的時候,衆軍士看他的目光再次怪異起來,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後背一夜之間蹉跎了不少,可是卻明顯精神十足了,身體看上去更加強壯,甚至比沒生病之前還要強壯。
從此之後,耶律宗真便再也不去打獵,而且不發動任何一場戰鬥,而且規定從此之後,他所管轄的居民,必須將狐狸當成是神物,不許獵捕狐狸,見到狐狸還要對他進行叩拜,逢年過年過節,都要給狐狸供奉鮮美的食物,送到大興安嶺中。
說道這裡的時候,陳天頂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低沉的講了一句:“講完了。”
聽完陳天頂這個繪聲繪色的故事,衆人內心起伏不定。
因爲這個故事,實在是太離奇了。說實話,他們曾經聽說過沒有一千也得有幾百段關於狐仙的故事。故事中都是狐狸變成美女,然後來到這個世界,勾引着那些美貌男子們,然後發生一系列的故事。
說實話,在民國時期,這種狐狸變美女已經算是很封建很色情的故事了。
可是,他們以前聽到的狐仙故事,和此刻聽到的耶律真宗和狐仙的故事相比,實在是弱爆了。以前聽到的故事非但很弱智,而且漏洞百出,騙騙小孩子還可以。
“這下,你們相信我說的了吧。”陳天頂開口問道。
衆人面面相覷,不過並沒有標明各自的態度。他們覺得,在這件事上,他們的態度有些搖擺不定了。
“楊開?”劉雨薇扭頭看了一眼楊開。
楊開也扭頭斜睨了一眼劉雨薇,發現她仍舊沉浸在故事中,表情震撼,神情緊張,兩隻眼睛中充滿了意猶未盡,一副還要繼續聽下去的模樣。
“恩?”他點頭,知道她想問問題,便點了點頭。
“你相信上面記載的這些嗎?”劉雨薇好像一個充滿了求知慾的小女孩,滿臉好奇的開口問道。
“有一部分相信,有一部分……也不算不相信,是懷疑吧。”楊開說出來自己的觀點。
“哦,我也是。”她的小臉很可愛,尤其是被故事所震撼的這會兒,更是把她的純潔表達出來了:“你覺得,耶律宗真到底知道不知道,那隻狐狸救他的原因,是因爲他殺死了老虎,從而救下了狐狸。這也應該就是善有善報吧。”
“恩。”楊開在仔細回味着這個故事,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劉雨薇的問題。
“陳老闆,俺有一個問題。”趙勇德簡直就是一十萬個爲什麼。
陳天頂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問。
“你覺得那隻狐狸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他用有些傻愣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陳天頂。
“恩?”陳天頂有些不解的看着趙勇德,不明白他爲何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還有,你覺得那隻老虎是公的還是母的?”見陳天頂被自己問住了,趙勇德更是有了信心,滿臉驕傲的再次開口問了另一個很詭異的問題。
“恩?”這下不僅僅是陳天頂了,其餘的幾個人也是用詫異的目光望向趙勇德,都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狐狸和老虎是公是母,關你屁事,你管的也太多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