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人夏草!”陳天頂面色憂慮的講道:“從嘴巴中長出來的,是冬人夏草的根鬚。既然有根鬚,那麼,就要尋找到寄生體……不好,冬人夏草要尋找新的主人,大家快撤!”
一邊說着,一邊將衆人都從洞口推開,然後帶着他們朝着右邊的方向走去。
剛纔楊開他們跑向了右邊,他們的隊伍必須在一塊,才能保住強大的戰鬥力。
否則,渙散的隊形只能加快他們生命的崩潰。
可是,他們走了沒幾步,便看到怏怏往回走的楊開等人。陳天頂急忙迎上去,攔在他們面前道:“別過去了,那邊有危險。你們不是去追劉雨薇了嗎?怎麼,有什麼發現?”
“沒有。”楊開搖搖頭:“右邊有一個和左殿模樣相似的石室,我們暫時無法闖進去。我猜劉雨薇可能就被關在那個建築內,或許兩棟建築是相同的。怎麼?那邊有什麼危險?”
“哎,甭提了,九槐聚魂棺發揮作用了。”
“恩?”他滿目詫異的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九具屍體真的復活重生了?”
“可以這麼理解。”他語調滿是悲催的講道:“不過,看上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生。”
“怎麼講?”反正前面無路,後面也沒法去,他們乾脆就呆在原地,準備待會兒見機行事。
左殿內有危險,與之相對稱的右殿內,也肯定有危險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打開右殿了,免得又出發了什麼機關,無意中將屍體復活了一樣。
“耶律宗真的長生不死,是精神和靈魂上的長身。而我猜測幾具屍體的重生,則只是肉身的重生而已。我猜想,很可能是冬人夏草的枝枝葉葉已經蔓延到他全身各處,代替了傳達命令的神經。而冬人夏草植物的神經中樞,則成爲控制屍體行動的大腦中樞,他們沒有思想,只是單純的具有活動能力,他們的活動只爲一個目的,那就是繁衍後代,將冬人夏草的種子,種植到合適的載體中。”
陳天頂聲音急迫,可以看出來,他已經快被冬人夏草給逼瘋了。
“合適的載體?”
“對,就是人類!或者,直白點說,就是我們。”陳天頂的語調不無深沉,滿目悲涼。
“不就是一羣只具備行動能力的荒草嗎?走,幹掉他們。”楊開在仔細的估略了右殿中可能存在的危險,以及對付左邊的九槐聚魂棺內屍體的危險之後,最後終於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那便是先把這羣沒有思考能力的屍體給弄死,然後重新制定一個尋找劉雨薇,和逃進來的耶律宗真的額計劃。
楊開都這麼說了,而且又得到了華伯濤和張鶴生兩個人的支持,九筒石頭獨眼龍他們的意見更不用說,陳天頂也只能隨着楊開,返回到了左殿中。
來到左殿的時候,他們果然看到屍體已經漫過了九具嬰孩的膝蓋。此刻,他們已經站立起來了,紫褐色的皮膚包裹着骨頭,瘦削,陰森,恐怖,看一眼就會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黃褐色的屍水已經不再上漲,似乎已經停住了,九具屍體,正緩慢的趟着深深的屍水,一步一步的挪過來,手臂伸開,和中國殭屍片上面的殭屍形象有的一拼。不過他們比殭屍更恐怖而已。
幸虧石門被炸爛的時候,只是上半截被炸爛了,下半截依舊安安穩穩的立在原地,所以,裡面的屍水纔沒有流出來。
“卡賓槍。”他看了一眼九筒。
九筒將卡賓槍遞了過去,楊開毫不猶豫的端起槍,然後對準一具屍體,砰地一聲開了槍。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子彈正中屍體的腦門。
不過,腦門只是破裂了一個深坑,子彈從頭上穿透了過去。可是植物依舊沒有停下,依舊是穩當當的朝着前方走着,好像剛纔那顆子彈,根本就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威脅。
“奇怪了。”他一邊這樣講着,一邊再次給卡賓槍上子彈,對準另外一具屍體,開了一槍。
碰的響聲過後,聲音在洞穴內不斷的迴盪着,震耳欲聾。
可是這些絲毫對冬人夏草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他們好像沒受到丁點的傷害,速度非但沒有受到阻礙,反倒是速度更快了。
“沒用的。”陳天頂攔住了準備繼續開槍的楊開道:“我說過,他們沒有大腦,甚至移動都不需要肌肉和骨骼的配合,因爲植物本身便可以控制骨骼。除非把他們打散,他們纔可能停止移動。”
“把他們打散?”楊開簡略的想了想,然後毫不猶豫的踩着石頭蹦了進去,橫起手中的四棱刺,便衝着其中一具嬰孩屍體衝了過去。
就是因爲他們,才害得劉雨薇走失,就是因爲他們,才害得他們此刻狼狽不堪。楊開是特種部隊的教導員,可是這不代表着他可以忍受所有平白無故的侮辱。
這個仇,他怎能不報?
新仇舊恨,在這一刻都徹底的爆發,通過腎上腺素的加以轉化,化爲了一股股強大的力量,想要通過四肢來把這股力量釋放出來。
抓在手中的四棱刺,一次次的刺中不斷躍動的嬰孩屍體上。他能感覺到匕首刺入嬰孩屍體內受到的阻力。
可是四棱刺的一半沒入屍體內部之後,忽然好像被什麼堅硬的東西給擋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他稍微愣了一下,知道可能是四棱刺刺在了冬人夏草的粗大根莖上,便更加用力的生猛拉拽了一下。
啪!
四棱刺終於從屍體中被拔了出來,一股紅色的液體,在四棱刺的刺尖上垂涎欲滴。看上去就好像濃濃的鮮血。
不過他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鮮血,而是冬人夏草植物中的液體。
那具被他刺中的屍體,似乎有些發怒,將攻擊的目標轉移到他的身上,他的嘴裂開一個可怕的程度,那根從嘴中伸出來的植物根莖,看上去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看着這株植物,他毫不猶豫的揮舞着四棱刺砍上去。或許,將冬人夏草給砍死,這具能移動的人,纔會徹底的死透吧。
匕首在幾個揮舞間,便已經將從他口中蔓延出來的冬人夏草的根莖給砍斷了。
看着斷裂下來,漂浮在水面上的冬人夏草根莖,楊開心頭的氣解了大半。
不過,當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嬰孩屍首的嘴巴上時候,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鎮住了,幾乎是低頭擡頭的功夫,他的嘴巴上竟然重新生長出了一根冬人夏草的根莖,而且看上去,似乎比前一根還要粗壯有力。
“這麼快!”他驚訝了一句,手中的四棱刺再次削去。他就不信,不能把這具屍體搞定。
可是,在手臂剛剛舞動起來,甚至還未發力攻上去的時候,便忽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拽住了,心裡有片刻的慌神,急忙扭頭看了一眼,卻驚奇的發現,另一具嬰孩屍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自己身後,並且舉起那隻瘦得好像竹竿的手臂,抓住了自己。
別看這傢伙表面看起來那麼瘦削,可是他的力量着實巨大得很,即便楊開咬着牙齒攥着拳頭想把胳膊挪開,可是手臂依舊穩穩地不動。
他有些慌神了,把四棱刺一拋,準備用左手抓住四棱刺,然後把抓住自己的胳膊給砍斷。
可是,左手甚至還沒出動,便有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作用在左手上,他的兩隻手全都被巨大的力量固定住了,而且那股力量還慢慢的往中間靠攏,看上去就好像要把他的胳膊給擰到背後,然後掰斷。
啊!
他痛的有些窒息,慘叫出聲。
咔嚓!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響聲卻忽然傳入耳朵,作用在右手臂上的力量,瞬間消失,他的右手恢復了自由,急忙轉了一下身,緩和左手臂擰拽的姿勢。
左胳膊的痛苦也減輕之後,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神智也瞬間清醒了不少,用腳感受了一下四棱刺的位置,用力的一挑,便將四棱刺挑了起來,右手看準位置,一把抓過去,牢牢的把四棱刺抓在手中,然後對着拽住左胳膊的枯瘦手臂,砍了下去。
咔嚓!
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手臂齊根從冬人夏草的屍體上掉落下來,露出了包裹在皮肉裡面,緊緊糾纏住白色骨頭的植物根莖,紅色的液體正從植物根莖緩緩的流出來。
看着這悲慘一幕,楊開卻莫名感覺到了爽快。
“指戰員,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殺?”九筒拍了一下楊開的肩膀講道。他手中的匕首散發出紅色的寒光,剛纔救了楊開的那一刀,就是他砍下去的。
楊開會意,四棱刺的威力被他完全的施展而出,藉着手電筒微弱的光芒,他們看準嬰孩的屍體便攻擊上去,然後把他們的四肢全都給砍下來。
一路上沒怎麼出手的張鶴生,此刻也發起威來,抓在手中的匕首,被他當成了砍刀,每次揮砍下去,都能把屍體的腦袋給劈成兩半,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植物根莖,然後再飛起一腳,把屍體給踹飛,砰地一聲墜落入湖底,濺起一層層的屍水。
獨眼龍,石頭和陳天頂趙勇德幾個人更是不用多說,將冷兵器中冷字的含義給詮釋的淋漓盡致。兵器呼嘯而過,帶走屍體的殘肢,看一眼,就會讓人心寒,這簡直比殺人還要兇狠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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