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州被錢虎一頓清理後,土匪算是絕跡了。劉澤清大軍離開,錢虎假惺惺做出那依依不捨的樣子,似乎兩個是親兄弟一樣,禮送劉澤清離開。
劉立見自家將軍原本笑容滿面,離開二十里後,才收攏了起來,滿臉的猙獰,惡狠狠地罵道:“錢虎,你欺人太甚。難道把我當三歲小孩子,拿了那麼多的錢,竟然不讓本將軍知道。你當我是傻子,王八羔子養的。”
對於錢虎,劉立心裡同樣不爽。他可是被錢虎差點斷了子孫根,如今只有一個蛋蛋,不知道還能不能生育還是一回事。
“將軍息怒,其實我們把十萬兩給了就給了,我們可以到陳洪範哪兒找回來,只要大人打着我們大義的旗號,難道在萊州府還不能撈回來嗎?在怎麼富裕也沒有萊州府富裕不是。”
劉立小心翼翼的看着劉澤清的臉色,心裡知道劉澤清是被錢虎給整得沒脾氣了,當着人家的面屁都不敢放一個,可是離開纔敢發泄出來。
“哼!錢虎此時我們確實不能得罪,我還需要他手中的火器,一旦我們得到了這些強大的火器,到時候就不是他錢虎說了算。今日咱們的損失,今後再讓他給我吐出來。他的兵,他的女人通通是我的。嘿嘿,我當着他的面羞辱他的女人,竟然如此小瞧於我。”劉澤清一股陰狠的氣息散發出來,劉立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心道:“真他媽的恐怖,還是不要惹將軍的好,我這顆頭還要留着今後吃飯。親兵隊長已經是他的了,只要自己表現好,那麼還不是一樣的升官發財,女人還不是一樣手到擒來。”
想起將軍的小舅直接被錢虎活活嚇死,也不知道到底遭受什麼樣的屈辱,他心裡不知道。但絕對是很恐怖,否則自己的頭兒那狐假虎威的性格也不會自殺而亡。
自己要不要跟他還是跟錢虎,不過一想,目前在錢虎麾下沒有自由,軍紀太嚴了。他們已經過慣了無本買賣,搶掠民財的習慣,那種不要花一分錢便可以得到民女,可以享受到那些小女人的驚叫和掙扎,日子是何其痛快。
死去的頭兒可不是活得多瀟灑,好女人都是他享用,然後纔會輪到其它的人,他要不是這次運氣好,也不會得到自家將軍的重用,今後可以享受到死去頭兒的待遇。心裡暗暗向頭兒祈禱:“頭兒你去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收藏品,你收藏的女人,作爲你的兄弟,報仇我可能沒有這個能力,但是照顧好你的女人,兄弟還是有這個本錢的。”
“我**他!陳洪範這個老匹夫,老子現在無法跟錢虎較量,難道欺負欺負你這個老匹夫,老子還有這個本錢。”劉澤清手握了握,狠聲道。
他內心好像有團火無處發泄,只要讓陳洪範來承擔,把在錢虎哪兒遭到的委屈,統統發泄在陳洪範身上來。收拾錢虎目前他還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收拾你一個快進土的老東西,他
劉澤清還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本事。
“將軍英明,目前錢虎強大,我們示弱於他,待將軍發展壯大,到時候錢虎的女人,還有他的財富還不是將軍的。目前收拾陳洪範這個老匹夫,想來陳老匹夫還要感恩戴德,若是沒有將軍,現在那老匹夫早已經被皇上砍了腦袋了。將軍拿他一點銀子,玩他的女人也是給他面子。”劉立當即諂媚道。
“不愧是我的心腹,說道爺心坎裡去了。咱們現在就去找陳洪範算賬去,媽個巴子,咱們幫滅了倭寇,這個老匹夫竟然一聲不吭,還以爲我們正好進入他的借刀殺人中去了呢?不在他身上放點血,難消我心頭這股悶氣。”劉澤清拍了拍劉立,冷聲道。
“將軍,這萊州府可是還有很多大戶,我們是不是……”劉立滿臉猥瑣,低聲說道。
“哈哈哈,那還要我說嘛!咱們青州兵一貫的傳統豈會放棄,這是一個武人當道的時代,弟兄們死傷很多,也得爲弟兄們撈點銀子回家,不能寒弟兄們的心。以爲我劉澤清是哪個只顧自家利益的人嗎?多少得給他們點實惠。”劉澤清笑道。
萊州府內,在經過孔有德叛亂後,剛剛停息了一年還沒有得到喘口氣,又遭到青州兵的洗竊。多少大戶人家被他們滅了,多少財物,多少大戶人家的小姐妻女遭到了他們的光顧。
在錢虎在的時候,青州兵沒有一個敢伸手去掠奪,可是沒有登州兵後,大家的膽子開始大了起來,又得到了劉澤清的默認,更加的肆無忌憚。把一個月的心火和鬱悶統統發泄到了這些萊州百姓和大戶身上去,劉澤清也沒有顧忌這些,反正他就是要給陳洪範好看。
丫丫的,老虎不發威還以爲他是病貓。這個陳老匹夫就自個兒做白日夢討媳婦去吧!你不讓老子好過,老子也不讓你舒心。
陳洪範原本坐在家裡等待錢虎和劉澤清在剿滅倭寇後的反目,然後他在趁機出來做個和事老,把水攪渾,讓兩人的仇恨更深。
不想好事情沒有等到,卻得知倭寇已經在半月前平定了,錢虎已經離開了膠州和即墨,大兵已經離開,只是把萊州府青島給佔據,美其名曰:爲了防止倭寇再次光臨,故此登州水師駐兵於青島,謹防倭寇禍亂萊州的事情發生。
剛剛罵完錢虎這個白眼狼,不想接着更加不好的消息傳來,劉澤清回軍後,在萊州府一地四處洗劫,名爲剿匪,其實是在劫掠民財,掠奪民女。
他好不容易纔發展起來的那點好勢頭,經劉澤清這麼一禍害後,更加慘淡無光。看着涌入萊州府中的那些大戶人家,個個悽慘無比。
各地縣令彈劾劉澤清目無法紀的摺子猶若雪花般的飄來,看到這些摺子後,陳洪範臉色煞白,把案牘上的墨盒直接摔到地上,怒吼道:“劉澤清,老夫跟你沒完。你難道想造反嗎?竟然在老夫管轄之內,行
那賊人之事。”
“這個武夫,他簡直就是一個活土匪。”陳洪範一邊走,一邊罵道。現在他想哭的心都有了,不就是行動了慢了點,而且他答應劉澤清的事情沒有兌現,這才導致劉澤清這般肆無忌憚。
想到這裡,陳洪範深深後悔把劉澤清這個武夫惡棍請來萊州,若是他不算計錢虎,拍拍朱大典的馬屁,也不會導致現在的窘境。若是沒有了這些地主鄉紳,他拿什麼來發展當地的經濟,沒有了這些人的輔助,他如何恢復。
若是向朝廷要銀子,怕是他的官位已經做到頭了。錢虎沒有向朝廷要銀子,同樣把登州治理得井井有條,這說明他還不如一個武夫來治理地方經濟,這是天下士人的臉上打耳光。
“請神容易送神難,我這是自作孽啊,若是這些大戶都完了,那麼他的官位也做到頭了。”劉澤清四處搶掠,得到了一百多萬銀兩後,也不敢在過於打劫,有些豪紳他也惹不起,畢竟一些豪紳在朝廷中同樣有人。
瞧着洗竊了一百多萬兩銀子後,心裡舒服多了,他也不去萊州府拜見陳洪範了,看着就噁心,直接修書一封,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一路上,青州兵可是快活多了,難得這麼爽了一把,在滅倭寇時候憋着的那股yu火總算是發泄完了。個個鬥志昂揚,腰包鼓鼓的離開萊州。
這一次的青州兵禍亂,導致了多少家破人亡,多少大戶家renqi離子散。只能聽到無聲的哭泣,整個萊州悽悽慘慘一片,那有復甦的樣子,反倒是遭到了兵災一樣。
好多百姓卻決然離開這裡,背井離鄉前往登州涌去。這是錢虎和劉澤清都沒有想到,經劉澤清這麼一禍害,有的大戶人家都離開了這裡,有的到了濟南,有的到了登州定居,有的到了江南一帶。
整個萊州唯獨沒有遭到兵災反而是即墨和膠州兩縣,算是錢虎爲了萊州積了點陰德。高宏圖離開濟南,告別朱大典進入青州後感受到青州好多百姓悽苦,再進入萊州府,更加慘淡,四野無人煙。
看到的煙火也是稀稀寥寥,荒無人煙,蕭瑟的景象。看到這裡,問了當地的一些離開的百姓,方知是青州兵搶掠所致。沒有遭到倭寇的洗掠,沒有遭到土匪的洗掠,反而是朝廷的士兵洗掠。
其後,高宏圖又詢問了一些關於百姓欲往何處,得知大部分百姓都是趕往登州,聽說那裡百姓的日子過得還不錯,錢將軍爲官清廉,眼中揉不得沙子。
“哎!大明如此,我大明豈會不亡國!”高宏圖看着成羣結隊離去的百姓,不禁感嘆了一番,有種觸景生情之慨。
在朝堂中如此,在地方上更加的混亂。這是我大明的官,這是我大明的兵嗎?
多年位居高堂,雖有聽聞,卻沒有料到其地方上的吏治和兵治腐敗如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