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虎等着分成兩撥,堵住楊天生要逃走的路線,看着楊天生的人,一個個從絕壁上手緊緊的抓着繩子,然後沿着絕壁不停的往下滑。
當看着一部分親兵已經下到山腳底後,隨即來到隱蔽處的船隻,開始解開固定船隻的繩子,給上面的人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楊天生這時,纔是第一個開始朝着下面而來。旁邊的親兵紛紛拿出繩子,不斷的跳下絕壁。看到楊天生已經下到了一半後,錢虎露出了冷笑,道:“打旗號,告訴弟兄們可以開火了,就當一次海軍士兵的演練,考究士兵射擊的水平。這些可都是活靶子,正好練一練大家的射擊基本技能。”
絕壁上的楊天生突然聽到槍聲,旁邊的隱蔽拐彎處,使出了五艘戰艦,打着錢虎的旗號,便知中間那艘最大的戰艦便是錢虎的座駕。
楊天生看着周圍的親兵在搶聲連綿不斷的響起後,不停的從山崖絕壁上飛落,有的沒有被搶殺死,卻在掉落後,摔在了石頭上,腦漿迸裂。
“楊天生,本將軍恭候多時了。爲了殺你,本將軍可是動用了我登州所有的戰艦。至於你運輸出去的那些船隻,也別想着他們會回到你兒子身邊,朝連島哪裡關海正在等着你們的手下去把物質送給他們,作爲槍斃你們的手續費。”錢虎拿着擴音筒不停的喊道。
絕壁中間的楊天生,此時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而且下面的船隻已經被錢虎躲在這些船隻不遠處的士兵給擊殺,心生絕望。
楊天生看着兩百多親衛,才茶盞功夫便已經死去了大半。一部分親衛還想着爬到崖上去,可惜待他們上去後,剛剛鬆了口氣,砰的一聲便被子彈射殺,隨後來個自由落體,直接落入大海中。
他的前後的道路全部被錢虎的人所堵住,心裡一陣恐懼,差點兒抓着的繩子就鬆開而掉落。撲通撲通的聲音不停的在他身邊響起,就是他卻沒有得到子彈的光顧。似乎要把他留到最後修理,一種看他如何戲耍。
楊天生此時已經退無可退,下去也是死,上去也是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兵在一個個的被當成了靶子射殺,仿若靶場中的活靶子,又似在山上圍獵的時候,把獵物圈禁在一個地方,然後等待着獵人的獵殺。
他就是這樣一頭被囚禁的小老虎,沒有任何牙齒的老虎,看起來威武,卻沒有任何攻擊xing和威脅xing的動物。
楊天生穩定了一下情緒,畏懼的瞧了瞧上面黑洞洞槍口直直的指向他。心道:“這次我一定要冷靜再冷靜,付出任何的代價都可以,兒子死了可以再生,銀子沒有了可以在搶,老婆沒有了可以再娶,但是自己的命只有一次。”
他不相信世界上沒有不貪財的人,錢能通神,這是他的認知。鄭芝
龍不是因爲花了大量的金銀上下打點,海盜變成了官軍。
他能如魚得水縱橫江南還不是因爲銀子把江南一地的官員喂得飽飽的,睜隻眼閉隻眼任其所爲,這次還有三十萬兩的銀子沒有拿到,那是攻打併擊殺錢虎的錢還沒有完全到賬。
什麼爲民的官家之人,全都是狗屁,只要白花花的銀子和金燦燦的金子放到他們的面前,還不是像是見到親爹一樣和藹可親。
那些官軍沒有一個不貪財,那個不是白眼狼,把銀子拿到手,什麼事情他們不敢幹,除了造反之外,他們什麼事情都敢做。
想到這裡,楊天生心裡突然安寧多了。他不信錢虎不是一個愛才的人,只是看你付出的代價有多大,給出多大的價格來賣命而已。楊天生平靜道:“錢將軍,只要你這次放過小人,那麼小人願意拿出三百萬兩銀子來買小的這條jian民,今後將軍叫小的怎麼做,小的就怎麼做,我願意做將軍手中的一條狗。”
錢虎笑了笑,道:“你下來吧,我們好商量。”
聽錢虎這麼一說,他還真以爲錢虎已經同意了他的條件,心裡暗暗鄙視,我還以爲你有多清高,也不過如此。在大爺的銀子下,你還不是一個樣。
楊天生不會懷疑錢虎這個時候會殺他,他不相信有人可以在看到三百萬兩銀子的時候,而不心動的人。至今他還沒有看到,整個大明朝也只是出了一個海瑞海青天,最後還不是死在朝廷的手中。
身邊的士兵看到錢虎眼中露出蔑視,還有戲謔心態,心裡爲楊天生感到一陣好笑,真把將軍當成其人官員一樣的貨色。要是將軍想要你的錢,他有多種手段可以敲出來。
自己已經被將軍誘惑下來,不是他不貪,而是他要把你的身家全部掏空,然後送你顆子彈。這纔是將軍最喜歡乾的事情,那些大地主又不是沒有像楊天生這麼幹過,哪個沒有用銀子從將軍手中把命買回去的打算。
要是有這樣的人,他們都另眼相看一下。站在錢虎身邊的陳圓圓見錢虎似乎同意了楊天生的要求,心生疑惑,低聲問道:“老爺,你真的要把楊天生放了。三百萬銀子就願意放過這個十惡不赦的傢伙,這樣可是對你今後的統治帶來很大的影響。”
“嘿嘿,圓圓啊,你怎麼沒有發現我身邊的人都不反對嗎?你覺得老爺我是這樣的人?”錢虎在陳圓圓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上捏了一下,笑問道。
“不是!”陳圓圓羞澀的低着頭,輕聲回道。
“這就對了,我是要把他隱藏起來的所有銀子都敲詐出來,然後在送他一顆子彈吃。一顆帶毒的子彈,以爲天下人都貪錢,不能否認老爺我也是貪財鬼;不過卻不是爲了錢而不顧靖海百姓的死。錢我要了,他的命
我也要了。”錢虎冷笑道。
鐵牛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這次又有活幹了,前幾次好多手段都沒有使出來,像剝皮凌遲等手段都沒有施展,那些軟骨頭就已經一五一十的全說了。不知道楊天生會不會多堅持幾天,不要又是一個軟骨肉,那我就太寂寞了。本事太多,而無法得到施展,這是一個刑獄大師的悲哀。”
鐵牛這麼一說,逗得身邊的親衛哈哈大笑,打趣道:“就你這個活閻王,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不要說那些受刑之人,就是我們在旁邊看着,心裡都發毛。聽着那淒厲的叫聲,沒有幾個不害怕,每次看到你動刑,我們都要幾天不敢吃肉。”
錢虎搖了搖頭,看了看陳圓圓,道:“等會兒那個傢伙來後,你最好還是迴避一下。這不是你一個婦道人家可以看的,否則後果很嚴重。”
陳圓圓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錢虎,害怕道:“真的有那麼可怕?”
“當然!”錢虎點了點頭,然後悄悄的在陳圓圓耳邊說了幾句,把陳圓圓說的脖子通紅,用拳頭在錢虎身上打了幾下,然後小跑着躲到了船艙去。
見陳圓圓迴避後,錢虎鬆了口氣,這種慘然的場面還是不要讓她看到的好。搞不好造成什麼陰影,他可不願意,這麼一個牀上令人沉迷的小美人給嚇着了,今後將失去了好多夫妻的樂趣。
瞧着楊天生下來後,隨即扔給了他一根繩子,放下了一個梯子。看着喪家之犬摸樣的楊天生,錢虎心裡冷笑,“你這一個怕死之人,竟然可以縱橫大海這麼多年,也算是你的運氣。也許鄭芝龍也是看到你怕死的性格,所以纔沒有接着把你這條狗給宰了。”
在錢虎看來,楊天生這些年掠奪的物質和財富,絕對有六七百萬之巨。這還是考慮到他動用了幾百萬銀子打造的海船得出的錢財,做海盜的時候,他們搶掠了多少財富,至少是他目前也無法估算到。
當年鄭芝龍、劉香、陳衷紀及其他都是海盜的時候,得到的財富定然不少,又因爲他天生貪財,比較摳門的一個,沒有把所有的財富拿出來發展壯大,反而偷偷的收藏了起來。有點守財奴的味道,這樣的一個人,財富會少到哪裡去。
這點,楊天生就不如鄭芝龍,至少鄭芝龍當年可沒有如此作爲,而是把錢統統砸下去,幾年下來,就成爲了所有海盜中的老大。
眼光不同,野心不同。楊天生有野心,可是卻沒有鄭芝龍有魄力。所以到最後,一起打江山,打下了海洋王國,而楊天生卻還是一個值得跟隨鄭芝龍屁股後面的一個小角色。
他這些年掠奪了多少財富,是該讓他吐出來,咱就是一個喜歡黑吃黑。這種事情在他們海盜中也是慣例,吞併了他的財富,然後宰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