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等人在濟南府中看到這樣的旨意後,臉上露出了會意的微笑,隨即又把宣旨的太監請了進去,他被加升太子太保銜。官居一品,算是文官中最高的榮寵。
吳三桂、左良玉、祖寬三人都升至了總兵,有獨自統兵權利,受兵部和都督府直接管轄,當然在地方上還是受到都督節制,現在巡撫和總督算是軍政大權的實權人物,凌駕於三司之上。
總兵至少是除了巡撫和總督外,外放官員中最高軍事長官,可以節制各地都指揮使,剿滅孔有德能得到總兵銜,都是他們的意料之中,畢竟三人雖然沒有錢虎那麼閃耀,但是三人卻沒有跟文官發生衝突,不像錢虎因爲與士人的衝突後,如今反而什麼也沒有撈到,便是那太子太保也被剝奪,保住了登州督撫之位。
三人原以爲錢虎至少會得到子爵的封賞,不想什麼都沒有撈到不說,還把自己以前得到的品級掉了好幾階,一品降到了如今四品,雖然太子太保乃虛銜,卻可以壓制那些地方官員。
祖寬看到這樣的旨意,不過在看到錢虎招爲駙馬,嘴巴子突然笑了起來,他都看得清楚其中的貓膩,冷笑道:“這錢虎怕是今後的仕途算是完結了!”
他不敢明說,畢竟誹謗皇家公主那是大罪,他再囂張也不敢明着這麼樣去嘲諷錢虎,嘲諷錢虎不是看不起皇家嗎?看不起崇禎的小把戲。
不過吳三桂卻不這麼想,看到祖寬這麼冷笑,與左良玉對視了一眼後,笑了笑,紛紛搖了搖頭並陷入到了沉思,他們並非是一個武夫,同時對政治還是非常的清楚,這說明錢虎是崇禎在保他,也是在壓制他崛起太快,這不宜掌控。
大家都知道長平公主真實年紀也才十一歲,當然,虛歲倒是說得過去,不過錢虎娶這麼一個小蘿莉,還得揹着一個駙馬的名頭,而坐實這個駙馬還得等待六年之久。
這就要當今皇上怎麼看待錢虎,要是想要大用他,那麼可能會拖延到公主十八歲,要是覺得錢虎權柄很重,產生威脅後,那麼便是四五年便會下旨正式完婚。
三人其實心裡感嘆錢虎時運不濟,同時也爲他的大膽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要是他不要在登州來個大清洗,不要當着所有文人的面,直接殺了士子。
人家可是有功名在身,他想都不想直接殺了。這是對天下士紳赤裸luo的挑釁,可以想象得到其後果的嚴重程度,如今能在士紳反撲前便被皇上提前堵住那些士紳
的嘴巴子,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左良玉調至山西和陝西受曹文詔節制,而祖寬則是調至湖廣巡撫洪承疇帳下聽用,三個遼東將領剿滅叛匪孔有德後,唯有吳三桂調回遼東聽用,而餘下兩人都留在中原進行剿匪,顯然崇禎如今是對目前匪患已經達到忍耐的極限。
從地位上,吳三桂比起兩人更加受到重視,畢竟遼東一地纔是國家最大的隱患,依然把吳三桂放回遼東,可見吳三桂在遼東軍中後臺很硬。
待祖寬離開後,吳三桂和左良玉兩人相視一笑,吳三桂道:“崑山兄,看來錢虎不需要我們幫助,人家已經化解了。”
“嘿嘿!困在登州,無戰可打,真是冤屈。哎!如今國難當頭,這些文人們還在搞內鬥,東林黨在南京實力龐大,各個派系太多,而我們又都是武將,如今能在曹將軍麾下聽用已經不錯了,要是在文官手下,怕是我也要走向了陳可大道路。”左良玉有些慶幸,不過錢虎雖然這次遭到了降職,皇上確實比較高明,並沒有削弱錢虎真正的實力和權柄。
那太子太保銜雖然可貴,可以壓制文官,但是督撫之位已經足夠了。登州一府之地依然是他說了算,而戰並非沒有打,北部便是韃子,可以通過水師收服廣鹿島和皮島一地,機會還是很多。
並且現在他已是登州軍政大權集一身,而且有調兵權和指揮權。進攻金州衛和廣鹿島及其皮島乃他的職責範圍內,反倒比起他來還要更加有自由權。
祖寬這個白癡卻已經爲錢虎已經失勢,怕是在他們三人在崇禎心目中加起來也許纔可以跟錢虎相比,這是聖上開始調教錢虎,把他的銳氣打一打,並非是文人眼中那般錢虎失勢了。
吳三桂默認了左良玉的話後,紛紛走馬上任,不過離開後,吳三桂心裡一陣嫉妒,這次以爲錢虎怕是大難不死也要脫層皮,不想崇禎會這樣來處置。
如今回到遼東,他相信只要給他機會,很快便會超過錢虎,他纔是大明中的中流砥柱,給他十年時間,定會奠定這個基礎,掌握遼東兵馬。
立功最快,爵位賞賜最大便在遼東之地,在殺韃子中朝廷賞賜最爲豐厚,錢虎這次沒有一摞到底,便是錢虎全殲了韃子一牛錄以及韃子後來一甲喇這樣的戰績,奠定了他沒有被下獄的最大保證。
整個大明將士中,能打出錢虎這樣的戰績實屬罕見,嘴上雖然平淡,但心裡卻非常震驚。便是袁督師在在遼東的時候
跟韃子交戰中,把韃子成建制的一牛錄殲滅都做不到,更何況是一甲喇的韃子。
雖然韃子登陸登州後,有着輕視錢虎的心思,作戰不熟悉錢虎的風格,然而錢虎的軍力之強,堪稱明軍之最也不爲過。
遼東軍雖然沒有這麼大的戰績,主要是至始至終遼東軍從努爾哈赤起兵以來,對明軍軍制熟悉,對遼東軍的戰法吃透了,二一個便是遼東軍對韃子已經心生畏懼,心裡上就認爲韃子不可敵,這纔是遼東一直沒有起色的根本原因。
遼東軍似乎每一次跟韃子交手,遼東兵都是守勢,沒有二十倍於敵的兵力根本不敢跟韃子進行野戰。造就了單兵作戰明兵不如韃子兵的心裡,慢慢的擴散,便是將領也開始這麼認爲。
以前他自認爲自己調教的兵,單對單也不弱於韃子,不過是沒有得到充分的發揮而已。但是在看到錢虎的軍力後,心裡上發生了變化,韃子也非不可敵,只是你在軍事上應用得當,依然可以全殲韃子。
假若他有錢虎這樣的戰績,那麼如今至少已經封爵,官位最低也是一個巡撫,做一個封疆大吏。可惜事與願違,在遼東,雖然吳家關係網很強,又有祖家在一旁支持,他方能爬得這麼快。
曾以爲放眼天下,年青一代中非他吳三桂莫屬,卻沒想到他一下中原便遇到了錢虎這麼一個從旮旯中崛起的傢伙,要是錢虎乃武舉出生,他還會得到一絲安慰,不想錢虎乃軍戶中最底層爬起來的人物,成全他的便是孔有德等叛軍,最後湊巧遇上韃子,兩次同韃子交手都是完勝。
他研究過錢虎的戰術,要是他來指揮,根本無法做到這樣大膽的行動,敢把自己的那點微薄的騎兵派出分散騷擾,藉助地形的熟悉,使得韃子不得安寧,打擊韃子士氣,最後進行一次重擊。一舉而建全功,把韃子全部吃下。
這樣的魄力,他就沒有。而且士兵素質上差距太大,錢虎士兵素質他也看過,軍紀嚴明,而且精神面貌比起他的親兵還要強,更談不上錢虎的親衛。
心裡暗恨錢虎這傢伙狡詐陰險,竟然不告知他訓練火槍隊的方法。暗想等到了遼東,他也要自己製造這種燧發槍,他就不信,錢虎能造出來,他就不能,況且匠戶在遼東可是很多,比起大明各地中遼東一地算是最多的匠戶。
要組織匠戶進行仿製並非癡人說夢,有了火槍,他定比錢虎強,而不是被錢虎壓下一頭,心裡那股傲氣又爆發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