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彪剛剛進入內院,便發現周圍女兵衛巡邏甚嚴,當即要他出示證據後才得以讓他進入,心裡有些不滿,嘀咕道:“來看自己的妹子都要這般,比我見妹夫還要威風,我靠!”
“張將軍,這是職責所在,不是我們要爲難於你,可是二夫人不知道是將軍你來,這是前天才下的令,還是二夫人所定。”吳照笑了笑,嘴上不說,其實是劉麗故意這麼對張大彪,告訴他,這麼長時間纔想起他還有個妹妹,她已經忘記了。
劉麗在張大彪沒有來參加婚禮,心裡有些失落,明明知道那時確實不能離開,正是韃子登陸芙蓉島,又見錢虎也要出征,當即提出了把婚事給辦了,非常的簡單,走了一個形式,即便是羅通和大牛等人都沒有時間前來參加,當天夜裡立即出發了。
這種事情,她也沒有任何怨言,害怕錢虎這次去打韃子出了什麼意外,她要留個子嗣下來。給自己一個希望,也給錢虎一個好好活着回來的信心,還有家人在等他,不但有紅娘,還有她劉麗。
韃子有多強大,通過紅娘她瞭解不少,又通過劫掠紅娘的那次,使得她感到韃子強大騎兵驚動力的強悍,加之韃子都是騎兵,而錢虎手中只有那麼將近一千的騎兵,都是一些剛剛懂得CAO控馬術,與韃子相比不是一個檔次,所以她才擔心。
也是在爲自己圓一個夢,不知道還能不能抵擋住韃子這次的報復。本身就是朝錢虎而來,非是爲了孔有德的事情,這點大家心裡都清楚。
張大彪又何嘗不知道是這個妹妹故意整他來着,還不是爲了向他發脾氣,在她婚禮上一點兒心意都沒有。心裡一陣苦笑,那個時候我敢有別的心思,海上有威脅,黃縣又要處於韃子攻擊的目標,誰敢鬆懈。
海軍可是承擔起了巡邏海域的任務,又因爲陳友德與黃龍同樣在進行海戰,這樣的危機情勢,誰也不敢鬆一根弦,除非他不想活命,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守住蓬萊閣的門戶,那麼錢虎便可以安心的對付韃子。同時也是韃子海上進攻登州府的第一前沿。
瞧着張大彪一臉苦笑連連,對引她前去的一個女兵,笑道:“將軍不想外面傳言那般頭大無腦,恰恰相反,而是一個聰明之人,夫人這麼一點小心思,便輕易看出。”
“她啊,現在都已經成家了,還是老樣子,性格一點沒有變,從小這麼一個小心眼。我這個做哥哥的沒少被她編排!”說着臉上還有一絲回憶之色。
不過當他進入大廳後,便看到自己的妻子李月娥也在,旋即明白這個妹妹,在他進去覆命的時候,已經得到了錢虎這個妹婿的通知,早已經把她給接來家中等待這個整天不歸家的丈夫。
看
到張大彪進來後,劉麗板着臉道:“大哥現在纔想起回來啊!我還以爲在蓬萊閣那羣小狐狸精哪兒不想回來,樂不思蜀。嫂子可是一直跟着你到這裡,然後沒有享受一天的福便獨守空房,獨自落淚,還想着你這個丈夫。哼!外面有女人了,當然忘記了自己的髮妻,忘記還有我這麼一個妹妹。”
“麗兒不要這麼說你大哥,他也是公務在身。有些事情其實你我都知道,做女人,特別是我們這些女人,如今正是登州用人之際,妹夫還不是一樣在你婚後第二天便匆匆出征,這是我們做女人的命。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好好的把家裡打理好便是,相夫教子,把家中的事務處理好,不要讓他們男人分心這纔是我們的本分。”劉月娥瞟了眼張大彪,幽幽道。
張大彪訕訕一笑,臉有些不自在,苦着臉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非同往日,你以爲還是我們做土匪的那個時候,我已經是堂堂的登州海軍指揮使,有些事情我也沒有辦法,不是做哥哥的不願意,就是妹夫還不是一樣天天在外面,如此時期,稍有不慎我們都得完蛋,整個山東亂成了一鍋粥。又有韃子肆虐,我們這些男人爲了你們的安全,難道不該出去打掉這些意圖染指我們的家園嗎?”
頓了頓,當即坐了下來,侍女給他上了杯茶後,他愧疚的看了眼李月娥,道:“月娥,給我兩年的時間,只要兩年的時間咱們渡過去了,想來妹夫已經可以發展壯大,到時候不再畏懼任何一股勢力,到時候我也可以抽出時間來,不是我不想接你到蓬萊閣,要知道哪裡本身就是戰場,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有沒有敵人從海上來,很危險,你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我們張家的希望。”
“夫君,其實我並沒有埋怨你,我也知道你同樣很累,很忙。登州沒有一個是閒人,個個都在外面打拼,就是妹夫,雖然人在登州,但是還不是今天到這裡,明天到哪裡,跟不再一樣,不過是感覺在身邊而已。”李月娥笑了笑,安慰丈夫道。
張大彪笑了笑,鬆了口氣,當即拍了拍手,然後把他準備的禮物擡了進來後,道:“妹妹埋怨我這個哥哥,其實哥哥在你結婚的時候,我就已經爲你準備好了,家中那份是你嫂子的心意,這份纔是哥哥這幾個月在海上練兵的時候,到水裡打撈的海珍珠。”
劉麗白了自己的大哥一眼,忽然臉色嚴肅了起來,道:“聽小虎哥說,你這次接到了命令要出征了,對陳友德動手是不是?”
張大彪點了點頭,嘆道:“我海軍一直得到將軍的大力支持,令陸軍那羣傢伙一直怨聲載道,說我們海軍是因爲你的緣故,是靠裙帶關係,其實我們都知道,將軍根本不是這樣的人,而是重視海軍,重視海防
。並非他們想的那樣,所以這次是我海軍的第一戰,我的任務嘛!現在屬於軍事機密,雖然你是我妹子,是將軍夫人,但是我是一個軍人,必須有軍人的恪守。妹妹你也知道,你也是在府中和大夫人訓練的一批女衛隊,這些都知道軍事管理條例。以後不能再過問這些事情,這是放軍紀。”
“我知道,不是我有點兒擔心大哥,這次可是真打,而不是演練。”劉麗看了眼大嫂劉月娥嘆道:“大哥出去的時候,不要像以前那樣總是衝在前面,如今你也是一個指揮使的官了,要注意自己的位置,我不想你有任何的意外,也不想嫂子因爲你自己個人的喜好讓嫂子擔心,讓小妹我擔心。”說着,當即拿出懷中的一把手槍遞給了張大彪道:“這把槍是小虎哥親手給我做的,用來防身,現在我又不出去,整天呆在府中,你可以暫時的用它來防身,等以後你們裝備了再還給我。”
當張大彪去接的時候,劉麗又把手收了回來,嚴肅道:“記着了,等你有了這樣的搶後一定要還給我。否則我饒不了你。”
張大彪可是知道,錢虎做了兩把,一把給了紅娘,一把給妹妹,也是害怕她們遇到白蓮教則樣的高手,暗殺,可以短距離射殺的武器。就是錢虎本人也沒有,可見這把槍的珍貴之處。
他當然不會用,不過是接過來看一看而已,過把癮。張大彪笑道:“我知道了,拿來哥哥瞅瞅,這可是世上唯一的兩把,連將軍自己都沒有的稀罕物。”
說着把這把精緻的手槍瞅了瞅,隨後給手槍上了膛後,當即朝着門外的亭子中的一個茶杯,砰的一聲槍響後,便看到杯子粉碎,張大彪咂舌道:“真是好東西啊,不過只有兩把,嗯,後坐力大了點。”
說完撫了撫,隨後凝視着劉麗,伸出手把槍還給了劉麗,道:“它對我沒有用,要是真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有這槍也不會有多大的用處,戰爭要是打到了這個份上,說明你哥哥我也無顏苟活於世。”
隨即臉色又一整,傲然道:“不是我吹噓,如今的海軍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弱,絕對超出你的想象,都是專業的戰艦,而不是我們以前那種武裝商船可比。你還是留着自己用,不要把將軍的一片苦心給糟蹋了。”
說着,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服,瞧着兩女道:“月娥,麗兒啊,你們也好好的安心在家裡呆着,不要爲我擔心,我走了。”
隨即踏步出門,沒有一絲回頭的意思。劉麗嘆道:“嫂子,大哥還是沒有變化,依然喜歡爭強好勝。到希望他犯個錯誤,讓小虎哥把他貶回家好好的陪着你,一家安安心心的過日子。以前我不知道這些,可是自從跟了小虎哥後,我才知道嫂子的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