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心裡已經大抵有個譜氣,論野外騎兵實力對比,錢虎的軍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點從錢虎麾下那麼些撇腳的騎兵騎術便可瞧出一絲端倪。錢虎爲了訓練騎兵,既然把騎兵給固定在馬背上,沒有多少靈活xing,要不是他們手中的龍槍設計距離較遠,殺傷力強大,他隨便派出一牛錄便可剿滅錢虎的騎兵。
可是錢虎的騎兵卻無比聰明,知道自身的弱點所以從不與他正面交手,像做賊似地,偷偷的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突然放槍,然後看也不看後面有沒有追兵頓即退走,絕不拖泥帶水,也從不貪功冒進,他示弱過,他狠狠的追殺過,至今都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效果,打掉錢虎這些騎兵像個蒼蠅一樣在你耳邊嗡嗡的鬧騰。
不過終於到了黃縣,一旦拿下黃縣,索尼不打算出擊登州府,他已經沒有這個實力攻打了,即便是攻下黃縣他同樣是能守住黃縣就已經不錯,還想着要是攻陷黃縣,那麼就命令孔有德派出一支千人兵力加強黃縣的防禦。死守住這道橫跨萊州府與登州府間的門戶,那麼立即請求援兵,到時候直接把錢虎絞殺在登州府中,他已經沒有以前那麼看不起明人了,像錢虎此人,他雖然恨得牙根癢癢,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輕視和鄙夷,錢虎是他見過最不易應付的一個對手,其人狡詐不錯,而且非常謹慎,從不貪功不冒進。
眺望巍峨矗立在他的面前的黃縣城池,然而他心裡卻沒有一點底氣,要是現在打了退堂鼓回去,手下再也不會看得起他索尼,大清重視統帥的英勇,不畏敵衝鋒在前,拉起士氣。
大清還沒有在攻克一座小小的馬停鎮便損失了將近兩個牛錄的人馬,誰也揹負不起這樣的傷亡代價。其麾下已經被錢虎給激發出了那股嗜殺的血氣,誰也阻擋不了他們進攻黃縣的腳步,到了現在他雖爲甲喇額真,然而,麾下那股報復的意念他無從制止,唯有進攻一途。
這是他唯一的選擇,到了黃縣後,看到黃縣那堅固的城池,心裡已經打退堂鼓,他並不願意看到麾下去做無所謂的犧牲,即便勝利了,其代價也太大了,大到多爾袞貝勒爺也無法向皇太極交待,要保下他幾乎很難很難。
索尼發現坐老大並非是外人看到那般威風八面,一旦失敗,他是第一個推到前臺來背黑鍋。做奴才也有做奴才的難處啊,突然想起孔有德來,對孔有德能堅守黃縣三個多月不容易,錢虎麾下的軍隊強悍不弱於大清,開始的輕視到現在的重視,覺得孔有德還真一員不可多得的悍將。
索尼還在思忖着該如何攻打黃縣的時候,麾下的韃子看到黃縣城上錢虎軍正在嘲諷的俯視嘲諷的瞧着他們,眼睛陡然間赤紅起來,血液開始充血膨脹,殺氣盈盈充於四野。
烏拉烏拉的嘶吼,猶若受傷的老虎看到被一向看不起的小綿羊給爆菊了,菊花殘的那股屈辱感,令韃子們無法嚥下這口氣。恥辱感無法消除,只有殺了錢虎,屠殺了他轄下的所有人,包括百姓在內,雞犬不
留方可解去心中這股錢虎給他們的恥辱和赤裸luo的挑釁。
索尼聽着麾下暴動,如今已經急不可耐的樣子,似乎要衝進黃縣城內,大肆殺戮來發泄心中那股錢虎給他們的恥辱帽子,摘掉,要狠狠的給錢虎一個教訓,犯我韃子者,必死!
聽着下面一羣韃子烏拉烏拉的聲音,錢虎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心說:“一羣剛剛從荒山野林中出來的野人,蠻夷之輩就是不會用大腦思考,真當我錢虎是你們口中的小綿羊嗎?老子纔是真老虎,你們卻是紙老虎而已。哇哇叫有個鳥用,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們是不可戰勝滴!嘿嘿,老子就是摸準了你們的脈象,所以我纔會這麼讓你們憋着一股氣,讓你們憤怒,讓你們失去理智,即便索尼明知道不可爲,也得被你們給推到了風浪口,現在退走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是你們這羣傻bi,頭大無腦,只懂得一往無前,悶着頭的朝前面衝,老子不陰你們我陰誰去。”
錢虎剛剛放下望遠鏡,看向了已經開始部署城牆的防禦,不停的發佈號令,瞧着野狼營中的將士,個個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也許其他明軍畏懼韃子,但是從錢虎第一次與韃子交手後,便被錢虎以弱勝強全殲鰲拜一牛錄開始,已經沒有了那股恐懼,接着羅通和大牛二人的戰績也是在軍中得到大肆宣傳,聽得一衆士兵臉色通紅,眼睛冒光。
連戰連捷,錢虎兩次出手,都沒有失敗過。又有了羅通和二牛把韃子玩得團團轉,他們也想立功啊,以前聽說的傳聞,在他們眼裡都是鼓吹,其實韃子也是韃子她媽生的,並非是三頭六臂,同樣可以殺死。
殺不死的神話,不可戰勝的神話,在遇到錢虎後都一去不復返,在厲害的人也厲害不過一顆子彈穿胸而過,也敵不過一顆子彈擊中眉心而翹辮子。
不是韃子厲害,而是明軍的軍力在日落西山,沒有曾經太祖時候那種強悍,戰鬥力如何,好多投靠過來的遼東老兵心裡一清二楚,像他們在遼軍中算是一支精兵強將了,可是在錢虎軍中依然不行,強大的訓練,使得他們脫胎換骨。
不過吳兵見索尼學聰明瞭,爲了防止傷亡,竟然把馬停鎮中的木板全部拆了下來,所有的韃子都頂上了一塊厚厚的木板子,想來是爲了防止他們手中的龍槍而爲,當做盾牌來使用,意圖做到到達城牆邊時不受到龍槍的擊殺。
“聰明啊!”吳兵看到索尼的佈置後,心裡嘆了口氣,道:“索尼的確是一個懂得變通和解決自身不足,懂得謀略,知道使用一些防禦器械來降低士兵的傷亡。卻是很有效,沒有將軍在馬停鎮那般有殺傷力了。”
不過臉色卻沒有任何的畏懼,依然一臉平靜的凝視下面的韃子,嘴角露出了冷笑,隧道:“他們還是看低了我軍的炸藥包的威力,只要他們進攻,抵擋了第一場,在他們退走的時候,正好是外面引發引信埋在地下的炸藥時候。索尼想的倒是美,把他看得太低了點,這種炸藥滅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
王成第一次吃到了炸藥的威力而全軍覆沒,其後耿仲明是第二個品嚐其中滋味的人,現在韃子索尼纔是第三個吃火藥的品嚐者,算不得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物,想留名千古,做一個炸藥初步使用於戰爭的記載怕是有些難度。
這一次吳兵沒有應用任何的弓箭,反而讓士兵紛紛使用炸藥包,每人兩包的炸藥量,在他看來,一千包炸藥已經可以抵擋一次了,只要索尼把兵力全部用上後,抵擋了前面的韃子攻城兵,恰好可以使得韃子兵力全部投入到爭鬥戰鬥來,已經爲他要經過集聚的地方準備了另一道死亡大餐。
他一點兒也不着急,聽着索尼吹響進攻的號角後,嗚嗚嗚嗚的聲音響起,韃子騎在馬上,響徹天地地怒吼,烏拉烏拉的聲音雄壯有力,氣勢如虹。
城頭上的士兵卻冷笑道:“我CAO,以爲聲音大就代表自己厲害嗎?咱們手中的炸藥包一旦響起來比起他們的吼聲還要強大,可以讓他們暫時耳聾失明。”
說着個個笑着下面扛着木板子頂在頭上,有種棺材板的樣子,引得城牆上的士兵哈哈哈大笑,嘲諷韃子不自量力。
“殺!殺!殺!”
連綿起伏的聲音,韃子像吃了興奮劑,騎着戰馬轟隆隆的馬蹄聲,強烈的震撼效果,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城中的那些百姓聽到城外韃子這種聲勢浩大,一股股肅殺之氣盈餘城內,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有的甚至在顫顫發抖。
他們不同於錢虎軍中的士兵,雖然錢虎也做過一些宣傳,並非三頭六臂,但是在百姓心中還是害怕,大明中最可不信的就是朝廷的人,說話像放屁一樣,相信他們不知道多少次,可是沒有一次是真實的,都是在欺騙他們的感情,不過對錢虎目前對待他們的態度,雖然還沒有分配土地,不過已經在丈量土地了,城中的百姓還領到了救濟糧,這些多少給了他們一點信心。
從這點上,錢虎的可信度要比起其他的朝廷官員有信譽,也比較愛護他們,不會到他們家裡去搶掠,沒有去騷擾過,而且士兵還會幫助一些孤寡老人挑挑水,補橋修路,打掃街道上的公共衛生。
買賣公平,並沒有那種強買強賣的事情發生,這就是他們還留在黃縣的根本原因,不過現在聽到外面的韃子攻城的怒吼,心裡還是覺得很懸,這麼一點兒人,韃子聽說可以生吃人肉,喜歡用女人的奶子下酒,更喜歡掠殺他們這些老百姓,沒有死,活下來的百姓會被擄掠去,然後成爲他們的奴隸,還要把頭髮剃了易服,把頭髮剃成一個四面光,只留頭上一個巴掌大小的鍋蓋頭,然後理成一根豬尾巴的形勢。
又聽說韃子中那個被袁督師殺死的努爾哈赤就是野豬皮,所以才喜歡留根這種醜陋而沒有一點兒藝術,身體髮膚,卻要被強制剃掉,變成成一根豬尾巴的樣子。這樣他們纔會認爲你忠心,一羣野人剛剛出來的蠻夷,殺人在他們眼中那是一種榮譽,代表他們英勇無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