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已經奄奄一息的赤星巖龜發出一陣嘶吼,將追風紫金鼬狠狠地甩了出去。
緊接着大嘴一張,濃郁的土元素形成無數利箭朝追風紫金鼬襲去。
軒轅珏歡呼吶喊的聲音戛然而止,指着擂臺對面的男人怒斥道:“你耍詐!一定是你耍詐!”
“呸,這麼多人都看着,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耍詐了?連裁判都沒說話,你這麼說就是血口噴人!小子,輸不起就回家吃奶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哈哈,老子的赤星巖龜可要贏了,待會兒輸了可別不認賬!”
“你,明明就是你耍詐,小爺絕對沒說錯!”軒轅珏看着渾身顫抖的追風紫金鼬,心疼地紅了眼睛。
更讓他難受的是,萬一輸了的話就要把爹爹送給他的生辰禮物交出去。
這無異於是在剜他心上的肉,明明還帶着孩子氣的少年變得有些陰鬱,死死地抿着脣,眼神倔強。
軒轅紫衣就算心裡再氣終歸還是向着弟弟的,其實不光軒轅珏看出了問題,就連她也發現了。剛剛那隻赤星巖龜明明就要輸了,就連氣息都變得奄奄一息,沒道理突然變得這麼勇猛,就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在她的印象中,能夠讓魔獸激發潛能,在短時間內等級氣息暴漲的辦法就那麼幾種。
不是藥劑那就是秘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那個男人不可能給魔獸使用藥劑,就算他有也無法接近那隻魔獸。那麼就只剩下秘術了,可惜剛纔自己疏忽了,這會兒秘術已經施展完成,就算明知道有詐也抓不到把柄。
想到這兒心急地咬住了下脣,絞盡腦汁地想着挽救的辦法。
看來,爲今之計只能使用魂技了,絕對不能讓那隻赤星巖龜贏,一定要保住弟弟的生辰禮物。
可是說到施展魂技她沒有絲毫把握,這裡看似非常自由,實際上暗處潛伏着很多強者。她不知道自己施展魂技會不會被抓,如果受到阻礙的話,那不僅這場比試會輸,就連她也會受到影響。
雖然她是紫幻天闕的小公主,但也只是在一定範圍內能夠擁有一些特權。
一旦觸及底線,就算亮出她的身份也是白搭。
到時候丟的不光是她的臉,還會讓整個紫幻天闕爲此蒙羞。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正在進行天人交戰。
就在她抱着必死的決心打算孤注一擲時,感覺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軒轅紫衣以爲拉住她的是蘇盼盼,但視線望過去發現蘇盼盼並沒有注意自己這邊的動作。
“別衝動,跟我來。”
“是你?”
軒轅紫衣聞聲轉頭,這才發現原來剛剛拉了她一下的人是水燁。
水燁點點頭,鬆了口氣道:“幸虧趕得及時,還沒有鑄成大錯。跟我來,我有辦法。”
軒轅紫衣臉色微窘,同時心裡鬆了口氣。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水燁竟然有種心安的感覺。好像她的身上有種魔力,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影響別人的心境。
不知不覺跟她走到了角落裡,就聽水燁用秘術給她傳音道:“這裡潛藏着十幾位聖王強者,你不過至尊巔峰的修爲,一旦使用魂技一定會被他們發現,到時候不僅比試會輸你也會暴露。”
“你怎麼知道我要使用魂技?”軒轅紫衣驚詫地問道。
水燁嘆了口氣,淡淡地道:“猜的,但實際上不管你做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比試會輸,你也會暴露。”
“那怎麼辦?那隻追風紫金鼬是我弟弟的,他是我的親弟弟,我絕對不能讓他輸了這場比試。你知道他們的賭注是什麼嗎?我爹送給他的生辰禮物。如果就這麼輸了,我爹知道一定會很痛心的。弟弟不懂事我可以慢慢教,但要是小鼎沒了我拿什麼追回來?難道去明搶嗎?那樣的事我做不出來。那是對紫幻天闕的侮辱,我……”
“別激動,我說了有辦法。”
此時,水燁看了眼臺上的情形,發現追風紫金鼬雖然處於下風,但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輸。於是放心地收回注意力,對軒轅紫衣道:“聽我說,待會兒我會讓我的魔獸去吸引衆多強者的注意力,然後用咒符轟開臺上的禁制。到時候你趁亂帶着盼盼和你弟弟離開,我們在內城的城門口匯合。”
“不行,這麼做你一定會被他們盯上的。”
軒轅紫衣雖然想幫弟弟,但是也不能因爲這件事連累水燁被抓。
她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她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水燁本不想解釋太多,但是眼見軒轅紫衣這麼執拗,只能勸說道:“你放心,我既然敢這麼說就是有辦法脫身。你要是拿我當朋友的話,那就按照我的話去做。到時候不要回頭,趕緊帶着人離開。就算過後他們知道這件事和你脫不了關係,但沒有證據的事相信他們也只能認下這個啞巴虧。你想想,是等着待會兒輸掉這場比試還是聽我的賭一回?”
“好,我聽你的。”
軒轅紫衣最後還是妥協了,因爲她實在擔心待會兒弟弟再做出什麼傻事來,所以只能按照水燁的話賭一把。
水燁聞言揚起了一抹笑容,拍拍她的肩膀道:“走吧,先去找盼盼,待會兒一定要把握好機會。”
“嗯。”
軒轅紫衣滿心感動,突然想到自己剛剛和她見面時對她的態度實在不好,感動的同時又有些歉疚。
幾乎是一瞬間,水燁在她心裡的位置就超越了覺得比較投緣的蘇盼盼。
片刻後,軒轅紫衣回到了看臺上。
緊接着就聽到人羣中響起一陣騷動,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強大氣息果然散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轟”的一聲巨響,擂臺那邊的禁制被破,半邊擂臺頓時就消失了。
也幸好這處場子和擂臺上皆設了禁制,不然被這一炸恐怕就全毀了。
可是爆炸聲還是讓場中變得一團混亂,於是她就趁着混亂將弟弟和蘇盼盼都帶離了拍賣場,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須臾,等到三人一直跑到內城的城門口,軒轅珏才一把甩開姐姐的鉗制,氣喘吁吁地道:“姐,跑……跑不動了,應該不會有人追上來的。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千萬別告訴我,剛纔那些動靜是你弄出來的。呼,我長這麼大還沒這麼刺激過,真想再來一次!”
“混小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軒轅紫衣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暴慄,簡直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自己爲了他搞得這麼狼狽,他竟然說還想再來一次。
天啊,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遇到這麼一個討債鬼。
軒轅珏揉揉頭髮,因爲彎腰才被打到的頭頂泛着生疼。
悶哼一聲,不滿地道:“姐,你什麼時候才能溫柔一點兒?小心將來嫁不出去。我就是說說而已,你以爲我真的傻啊?不過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跑到那兒去的。”
“哼,要不是我去了,你今天就打算把爹送你的生辰禮物輸出去?”
“嘿嘿,這不是有驚無險嗎?”軒轅珏清俊可愛的臉上揚起一抹壞笑,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摸了摸趴在他肩膀上氣息萎靡的追風紫金鼬,心疼地道:“小紫,幸虧你沒事,要不然我非傷心死不可。你暫時忍一忍,回去後就給你療傷哈。”
這時,蘇盼盼終於緩過氣來了,可以說從小到大她也沒跑過這麼快。
慢慢地捋順呼吸,看向相貌有些相似的姐弟倆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爲什麼要跑啊?”
“哈,你這個女人真有意思,不知道爲什麼跑你跟着我們跑什麼?”軒轅珏聞言這纔打量起蘇盼盼,但是對着自己姐姐那張臉看了十幾年,對於容貌不及她的女人都沒有什麼感覺。只是淡淡的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語氣裡帶着股痞氣。
蘇盼盼臉色一僵,軒轅紫衣見狀又是一個暴慄。
“成天沒大沒小的,這是你姐的朋友,你也該叫聲姐姐。剛剛要不是有人幫我們,你以爲你能成功逃出來啊?”
軒轅珏撇撇嘴,知道自己理虧也沒有吭聲。
軒轅紫衣焦急地看了眼遠處,像是喃喃自語地道:“不知道水燁能不能擺脫那些人,真是讓人擔心。”
“水燁?她回來了嗎?”蘇盼盼一聽也着急了。
軒轅紫衣欲言又止,沉吟了片刻纔將剛纔發生的事大概講了一遍。
想到弟弟差點兒輸了小鼎,頓時沒好氣地教育道:“早就讓你改改衝動的毛病,你就是不聽。被人攛掇兩下就上了當,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你自己想想,剛剛要是什麼都沒發生的話會是什麼後果?鼎沒了不算,還要連累爹孃和整個紫幻天闕爲你蒙羞!”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姐,我保證下次注意行嗎?你就原諒我吧!”軒轅珏這次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第一次像個孩子一樣跟姐姐撒嬌。但是男孩子比較愛面子,最多也就做到這一步了。
軒轅紫衣嗔怒地瞪他一眼,反問道:“你還想有下次?我告訴你,短時間內你都別想離開內城了。”
“哎呦,要不要那麼絕情啊?”
軒轅珏一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出去找樂子,心裡頓時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