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歡迎來到布勒雪山!接下來的行程完全自由,活動期間請注意不要在室外摘下墨鏡,也不要擅自去警示範圍以外活動,一切以安全爲主。滑雪劵和乘坐纜車的憑證請在我這兒依次領取,稍後沿着入口往左走可以直接抵達餐廳和旅館,祝你們每個人度過美好的週末!”
司機兼導遊的澳洲大叔笑容可掬,紀彥和陳冰冰領了配發的雪地鏡和憑證,時間已近正午。
“我不是很餓,要麼我們直接去滑雪吧。”陳冰冰眨了眨眼。
“好啊,正巧我也是這麼想的。”紀彥舉手表示贊同。
放了行李,二人興沖沖的直衝滑雪場。
在愉快的滑雪之前,往往要經歷一個相當麻煩的過程,便是租換上專業的滑雪服,好在今天他們運氣不錯,隊伍排的不長,場地裡人也不是很擁擠。
一切準備就緒後,二人隨着擺渡巴士上了山,來到一片平地上。
十幾個旅客圍攏在一起,滑雪教練給所有人先是再次強調了安全事項,隨後做了一些簡單的滑雪培訓,逐個檢查每個人的掌握情況,過程周詳。
“滑雪是有一定危險程度的運動,希望各位能夠認真對待,也不要去貿然挑戰高難度的雪道。”教練用語重心長的勸告作爲結束。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正是託了昨夜一場大雪的運氣,場內積雪新鮮鬆軟過了腳踝,是十分理想的情況。晨霧已經褪去,場內有孩子抱着滑雪板開心的跑來跑去,許多初學者正搖擺着身體奮力保持平衡。
“穩住,穩住!”套上滑雪板,紀彥看見陳冰冰搖晃着走了二步,伸手想去扶她卻把自己跌了個跟頭。
“你是在給自己加油嗎?”陳冰冰看到狼狽倒地的紀彥,哈哈大笑。
滑雪服有些厚重,紀彥笨拙的從雪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指着遠處驚訝的說:“你看對面那座雪山,好漂亮啊!”
陳冰冰順着紀彥手指的方向看去,卻不料一團鬆軟的雪球砸在她黑色的針織帽上。
“你無恥,偷襲我!”陳冰冰恍然反應過來,從地上捧起一團雪撒向紀彥。
“這可不能賴我,兵不厭詐啊!”紀彥嘻嘻笑,雪球左右開弓。
“你記着,我會報仇的!”陳冰冰鼓着粉嘟嘟的腮幫子,毫不示弱的反擊。
二人一陣你追我趕的打鬧,陳冰冰率先支撐不住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像陷進了一方白軟的地墊。
“休戰休戰,打不動了。”陳冰冰擺手示意。
“要不要喝水?我去拿。”紀彥點點頭,在她身邊坐下關切的拍了拍她的背部。
“還不渴,你轉過去我幫你拍拍雪,雪化了衣服會溼的。”陳冰冰搖搖頭,一臉真摯。
紀彥心中一暖,背過身去,心想原來刁蠻的她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看我的寒冰綿掌!”陳冰冰強忍着笑意,忽然大吼一聲抓起一把雪就塞進了紀彥的領口。
“啊!你卑鄙!”紀彥猝不及防,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你還下流呢!你說的,兵不厭詐!”陳冰冰大仇得報,立馬歡快的開溜。
“你別走,來吃我一記降龍十八掌!”紀彥化悲憤爲動力,起身追趕。
“那是十八掌,一記怎麼打十八掌?笨!”陳冰冰腳下生風,還不忘挖苦。
“你...你,怎麼這麼小心眼?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紀彥氣結。
“女人都是小心眼,你是第一天知道嗎?”陳冰冰要麼不鬥嘴,鬥嘴就沒輸過誰。
所以敗下陣來的自然還是紀彥。
“不打了,不打了。”紀彥舉雙手投降。
“真的?你不能騙小姑娘的。”陳冰冰停下腳步,一臉狐疑的看着他。
“騙你是小狗,再跑下去待會兒連滑雪的力氣都沒了。”紀彥苦笑道。
“有道理,那我們簽訂和平協議,你要是再耍賴皮我就生氣了。”陳冰冰伸出小拇指。
“我是耍賴皮的人嗎?從小人送外號正直。”紀彥伸出小拇指和陳冰冰拉鉤。
“呸,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陳冰冰被逗得咯咯直笑。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那說好了,不許再把雪塞衣領裡了,那感覺終生難忘啊...“
“你說不塞就不塞,那我不是很沒面子了。”
“喂,剛剛纔說好的啊...你幹嘛撿雪...別過來啊!”
......
二人一路打鬧來到了小木屋,從木屋裡面乘索道上山頂就能直接抵達滑雪場。
索道上掛着的一個個循環傳送的小箱子,進去關上門就是一個密閉的小空間,腳下的玻璃和鐵條回饋着堅實的安全感,令人哪怕處在百丈懸崖也毫不慌張。
“冰冰,你知道嗎?不誇張的說,我可是坐着鐵板凳上過三千八百米高山的男人!”紀彥指了指纜車下方變得只有螞蚱一般大小的遊客,自誇道。
“得了吧你,不誇張的說,你今天已經吹了數不清的牛皮了。”陳冰冰丟給他一個白眼自己體會。
“我認真說的啊,雲南真去過這麼個地方,坐着鐵板凳從山腳到山頂要四十分鐘,有時還會停電,你只能在風中無聊的晃腳丫子玩。”紀彥煞有其事的說。
“真的假的?就你這點膽子還敢坐這種纜車?我不信。”陳冰冰的小腦袋搖得像一個潑浪鼓。
“我膽子哪裡小了,可不要詆譭我,我只是不敢坐過山車大擺錘海盜船和跳樓機而已啊。”紀彥不服氣的辯解。
“而已?那你去遊樂園還能坐什麼,旋轉木馬嘛?”陳冰冰嘲笑道。
“還有碰碰車!”紀彥理直氣壯。
“切,你怎麼不說兒童樂園呢?這樣吧,你跟我去蹦極,我就相信你。”陳冰冰嘴角上揚。
“這個...當然...不過我覺得還需要仔細斟酌一下。”紀彥面色僵硬,他實在想不通爲什麼會有這麼反人類的娛樂活動。
所有能體驗失重的高空遊戲都是在耍流氓,一定是這樣的。
“有什麼好斟酌的,蹦極而已啦沒事,只要你去我會罩着你的。”陳冰冰摸了摸紀彥的頭,計謀得逞的笑。
“我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可以從長計議...”紀彥臉都憋紅了。
“是嗎?從長計議是多長?”陳冰冰皺起鼻頭。
“那個...”
“多久?”
“一萬年。”